?蔡夢琳果然說到做到,費柴週一才一上班,就接到通知,為了做好這次招商引資的工作,市府要從各個部門調集一些人手臨時成立一個招商引資工作小組——據說是實實在在的工作小組,不是以往的那種領導掛個名,發個文件就算的領導小組,是要實實在在做工作的。《》.當然了,為了表示重視,張市長還是掛名小組的組長,具體的工作由蔡夢琳副市長落實。
工作小組下設三個分組,談判分組,由蔡夢琳兼任組長,原來的代表團胡團長就只能屈尊做副組長了;法律事務咨詢分組,蔡夢琳原打算讓費柴做這個組的組長,費柴推辭說既然法律在前,事務在後,組長還是由龔老頭來做,自己做個副組長就可以了;第三個分組是後前保障組,沒啥說的,吃喝拉撒睡,出行通訊全由他們負責。
人員聚齊後還開了誓師會,張市長等南泉市的各個頭面人物都分別講了話,蔡夢琳也替大家表了決心,並且在市政府調整出一間小會議室和兩個辦公室專門用來大家辦公用,至於大家原有的單位,就沒有必要再回去上班了。
考慮到日本人在南泉建房,看中的就是南泉的地質結構和活動程度,於是費柴叮囑吳東梓,地質模型系統每隔六小時就要報送一份材料到招商小組來,蔡夢琳又發了一份文件給地監局,說這屬於特事特辦,例行匯報不用通過地監局,據說弄的安洪濤很鬱悶,還找蔡夢琳私下談過,蔡夢琳自然好生安撫,闡明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工作需要。
金焰一聽說費柴要去市政府裡工作一段時間,就跑到他辦公室磨嘰,說是在宣傳處待的很無聊啦,還是跟他再一起做事帶勁。平心而論無論是工作能力還是私交,費柴都是很看中金焰的,只是他怕兩人在一起時間長了,在出些緋聞傳言,別的到沒啥,萬一蔡夢琳再來個醋性大發,天曉得會怎樣對待她呢,自己已經害了一個人,不能再害第二個啊,況且若是真有個什麼,倒也說的過去,偏偏兩人又沒有那層關係,再為這個糟點什麼,豈不冤枉?於是就沒答應。可是等他到了市府招商辦公室一推門,卻見金焰正那兒擦桌子呢,抬頭見他來了一笑說:「離了張屠戶就要吃帶毛豬?小女子我不求你也來了。」
費柴一愣,心說漂亮女人就是好,這不知道又是走了哪個門子。可是後來費柴發現自己思想安葬了,金焰雖然走了門子,卻走的不是男人的門子,而是蔡夢琳的門子。費柴一尋思既然是蔡夢琳叫她來的,那麼自己的擔心就有點多餘了,不過日後的交往中還是小心點吧,瓜田李下,不得不防啊。
除了金焰,蔡夢琳還弄了三個年輕人進來,一個就是當初也是代表團裡的那個軍迷小伙,叫包應力,是南泉市公安局一個副局長的兒子。據說那個副局長使了不少力氣,為的就是讓包應力跟著『多學點東西。』
既然人家要多學點東西,蔡夢琳就把他弄進了咨詢分組。另一個就是蔡夢琳的貼身小黃,叫黃蕊,是蔡夢琳一個老同學的女兒,自小學習成績差,高中畢業後被他爸爸老黃弄去當了兩年兵,期間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個大學文憑,然後送到蔡夢琳這裡來『實習』也是個有來路的。蔡夢琳讓她做談判分組和祖訓分組的『聯絡員』其實做她和費柴之間的聯絡員的時候更多些,在一起處的久了,只要她一出現,大家就知道蔡市長又找費柴拿主意來了。
另外後前保障分組也來了一個美女,到也不是外人,費柴見過,金焰很熟,正是電視台的記者策劃節目主持人韓詩詩,她來自然還是做她的老本行,宣傳,順便作為筆桿子寫些材料,據說張市長歷來很看中她,幾次要調她來市府她都不來,這次為了招商大計,做了不少工作她才答應來幫幫忙。
一干人等聚齊,可謂是兵強馬壯,可是以日本人為對手的招商引資小組還沒開始正式工作,本身到先成了目標,原來各縣區見市裡對這次招商活動這麼上心,也都想把這個項目挪到自己那裡去,特別是龍溪,也不知道從什麼渠道得知日本人對這次龍溪地震很上心,還專門做了厚厚的一疊資料,千方百計地想把這次地震的負面影響掩蓋過去,就差沒說地震是長了腿的,這次原本不該在龍溪地震,是從其他地方跑來的。
和費柴交情最深的雲山縣也派了代表來,出乎意料的居然是曹龍和趙梅,據說原本范一燕要親自帶隊來的,可是她現在既然已經是『常務』了,自然是分身乏術,而曹龍已經升任雲山縣教育局副局長,此次也算是借調,趙梅雖說身體不好,但近年來也逐漸強健起來,又有著和費柴之間那層『師徒』的關係,儘管開始也不願來,卻禁不住范一燕的苦口婆心和曹龍的生拉活扯。
蔡夢琳一見各縣區的代表蜂擁而至,立刻做了兩件事,一是招商引資小組的人不得私下和各縣區代表接觸,並且要嚴守保密紀律;二是立刻以市府名義下文,對這種拉關係的行為嚴令禁止。
效果是立竿見影的,表面的種種活動幾乎立刻就停止了,趙梅在和費柴面都沒見上一面,只在她的同學秦曉瑩那裡玩了一兩天就回去了。不過私下裡打探消息拉關係的事兒從來也沒有停止過,對此蔡夢琳也沒辦法,這也算是中國特色。
費柴到招商小組上班的第一天下班的時候,忽然接到他的健身教練蔣瑩瑩的一個電話,問他為什麼這段時間都沒有來鍛煉,費柴這才想起自己已經有段時間沒去健身俱樂部了,雖說這中間有段時間是因為出差省城,但回來後也沒想到要去一回。於是趕緊道歉,蔣瑩瑩就問:「那你今天來鍛煉嗎?」
人都有惰性,而且這段時間費柴雖說身體不累,腦子可沒閒著,於是就說:「今天就算了吧,以後我保證按時來。」
蔣瑩瑩卻笑著說:「以後怕是你來也找不到我啦。」
費柴一愣,問:「怎麼,你要換工作?」
蔣瑩瑩說:「差不多吧,我打算去京城進修一下,當然了在那邊也得打工。」
費柴忙又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走啊,到時候還是要給你踐個行啊。」
蔣瑩瑩說:「還有段日子,起碼得把你們這些私教工作都移交了才行啊,不然你們的錢不是白交了。」
費柴見她不是近幾天就要走,也就沒那麼著急了,不過人家話既然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自己還是去一趟的好,於是就應下了一下班就去。
可這說這話就快到下班的點兒了,於是就和龔老頭招呼了一聲,急匆匆出了門。雖說自己有一套運動衣放在俱樂部的衣櫃了,可是天氣這麼熱,又這麼多天沒去,恐怕早就有霉味了吧,還得到體育用品店買套便宜的應應急,才走到市府大院裡,卻遠遠的看到金焰正被安洪濤攔住,不知在說些什麼,但看得出金焰一副不耐煩的樣子,幾次想走都被攔住,當下就走過去笑呵呵地打招呼道:「安局,來匯報工作啊,快點吧,剛剛我看見張市長正喊司機備車吶。」
安洪濤被費柴冷不丁這麼一撞,一時反應不過來,哼哼哈哈了幾句,也沒說清楚所以然。還是金焰反應快,轉口就問:「大官人,你下班直接回家嗎?」
費柴正好就把俱樂部的事兒說:「哎呀,好久沒去鍛煉了,打算去健身房活動活動。」
金焰馬上笑道:「那太好了,我也要去跳操,搭車搭車,快點,我要遲到了。」說著,拽了費柴的袖子就走,只把一個癡癡呆呆的安洪濤丟在市府院子裡。
上了車,費柴一邊發動車,一邊笑著說:「怎麼?還餘情未了?他老婆都快生了吧。」
金焰一癟嘴說:「你快別說了,一想起來就難受,你說世界上怎麼還有臉皮這麼厚的人嘛。」
費柴說:「臉皮厚,吃個夠。臉皮薄,吃不著。」
金焰說:「未必,這根酒後亂性一個原理。」
費柴笑道:「這又是什麼論調啊。」
金焰說:「酒後亂性,原本就是兩個想要做點什麼的男女找的借口。你想啊,醉酒多難受啊,還讓人往身上壓,不反胃才怪。要是早罪的一塌糊塗了,男的站不起來,女人像具死屍,又有什麼意思嘛。」
金焰說話一向大膽,特別是在費柴面前,簡直沒啥顧及,可費柴由此卻想起她和吳東梓都曾經在自己面前酒醉失態的樣子來,忍不住暗暗發笑。
金焰看見了,不輕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說:「你幹嘛啊,笑的那麼壞,想什麼吶。」
費柴忙說:「別鬧,開車呢。」
金焰說:「不行,你得告訴我你想什麼吶,不然我就鬧,出了車禍咱倆死一車上,讓你死了都說不清。」
費柴笑的更壞了,還看了她一眼才說:「我笑什麼,還用明說嘛。」
金焰一下也想到了,忍不住哎呀了一聲,雙手捂了臉,狠狠地甩了幾下,還頓了幾下腳說:「哎呀,你壞死了。」手再拿開時,卻已經紅了。
費柴笑著說:「還很少看見你臉紅呢。」
金焰說:「你還說,我憑什麼就不能臉紅啊。不過我問你啊,我在你面前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你說實話,當時你腦子裡有邪念沒?」
費柴見她問的嚴肅,回答的卻輕鬆:「男人嘛,在那種情況下怎麼會沒有邪念。」
金焰又問:「那為什麼就沒下手啊。」
費柴笑道:「你不是說了嘛,醉的難受了怕壓反胃,而且我也不喜歡冰戀。」
金焰又推了他一下說:「去你的,人家問你正經的呢。」
費柴說:「我說的就是正經的。」
金焰轉過頭看著窗外,半晌才說:「你說是不是聰明人有時候也做傻事啊。」
費柴說:「你的意思是下回你再醉了,我可以做點聰明事?」
這下金焰笑了起來,手肘靠在車窗上托著下巴說:「機不可失,我不會再給你可乘之機了,你後悔去吧你。」
費柴聽了,假惺惺地歎了口氣,又嗚嗚的假哭了幾聲,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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