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句公道一些的話,「難為你了。也的確,你的歷練之路,比常人不同。進展這麼神速是應該的,天公對你的回報我不眼紅,你好自為之。最好在掌刑長老找上你之前,編造一套說得過去的話,看起來,你不想把石天雲的飛劍吐出來了?」
張夜不敢回答,不過卻心想,吞進去的東西還要吐出來,哪有這麼欺負人的。
「請教師叔,大師姐她怎麼了?」張夜立時就追問這個問題。
譚思琴靜靜的想了想道:「你第一件事,就問她,她對你很重要嗎?」
「有多重要不知道,反正我就想知道她的情況。」張夜說道。
「知道了又怎樣?你能做什麼?」譚思琴淡淡的問。
張夜諸多際遇諸多轉折,依靠對大師姐的思念,領悟這個這個神通,此時他握緊了拳頭,想也不想就猛的握緊了拳頭。
譚思琴臉色微微一變。
張夜明顯看出了譚思琴不高興。此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張夜隱隱約約的感應到了譚思琴身上的殺意閃過了一瞬間。
「這或許是天意,也是天劫。」譚思琴隨即冷峻的目光化為了柔和,「張夜,你以後的路我管不了。你的際遇我也不多想,就事論事,你大師姐回不來了。掌門師兄是她的師尊,卻也無奈下達了禁止談論蘭天穎的法旨,任何人不能違背。你要想活命,自此不准再提。」
張夜低著頭,沒有應聲,其實心裡早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決定。
譚思琴轉身快走,「跟著我,回山。」
張夜動了一下小心思道,「不了,譚思琴師叔不用等我,你先走,我隨後來。」
「別廢話。你獨自回山,在我宣佈你正式成為內門弟子之前,你必然死於霍天狼之手,你有幾個腦袋?」譚思琴伸手一爪,如同抓小雞似的,帶著張夜閃入了雲層,趕往太玄峰的方向。
譚思琴的修為實在太恐怖,在雲層之上的移動速度,張夜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至少是張夜自行飛行的百倍之上。
轉眼之間太玄峰已經在望。
飛臨太玄峰的上空,譚思琴說來也乾脆。
悠揚的聲音猶如遠古巨鐘,平和,卻清晰的漂浮在太玄峰的上空,她道:「外門弟子張夜,被我譚思琴親自傳授法訣,准許外出歷練,如今歷練歸來,特准張夜榮升內門弟子。」
內門弟子的提升,不如真傳弟子那麼麻煩需要長老殿的共同認可,此外還有更為詳細的考核。
內門弟子僅僅需要滿足幾個條件就行。一是築基之後,歷練之後,不管有無貢獻,由譚思琴這個司令長老確認後通過。或者是對門派有特殊貢獻,雖然並未築基,但是有真傳弟子推薦之後,由譚思琴審核後通過提升,比如許瑩就是這樣的。
這些條件從任何方面來說,張夜都已經合格。當初,蘭天穎也的確推薦過張夜,但是因為霍天狼的阻止被壓了下來。
但是在蘭天穎前往仙境鎮妖塔前夕,為了保護張夜,再次懇求過譚思琴。如此,譚思琴這才破格,特許張夜在未築基之前出山歷練。
如今張夜符合了任何條件,也不怕其餘長老阻止。這下由譚思琴當眾宣佈,按照門規,就已經成立了。
要再次廢除張夜內門弟子的地位,必須掌門至尊下達法旨,這才湊效。
而真傳弟子,沒有對內門弟子的生殺之權,太玄門門規嚴酷,這也算是譚思琴依著蘭天穎的意思,對張夜的一種保護。
早先一刻,石天雲肆無忌憚,敢去找麻煩。那是因為符合門規。在張夜擁有內門弟子身份之前,哪怕石天雲以「看他不順眼為理由」把張夜宰了,也沒有違反門規。
宣佈張夜成為內門弟子之後,譚思琴在空中還特意傳音問:「霍天狼,你聽到我的話沒有?」
「弟子謹記師叔法旨。」天狼峰頓時傳來了霍天狼的聲音。
張夜心頭一跳,直覺感應,霍天狼的氣息有了瑕疵,他似乎受了比較嚴重的傷,一時半會的恢復不了?
「自己去吧,往後好好修煉。」譚思琴這才放開了張夜的手臂,「讓你年底趕回來是讓你有所準備,確定你的內門弟子身份。這樣方便你參加每四年一次的開春試劍會。」
說著,譚思琴化作一道藍光消失不見了。
譚思琴說的試劍會,張夜倒是不陌生,但試劍會只有內門弟子能夠參與。
往次,張夜也偶爾去觀看過那些內門師兄的比拚。
試劍會的前三名,獎勵非常豐厚,據說能夠選擇一部法訣或者一件法寶,並且直接榮升真傳弟子。
否則的話,要自然晉陞真傳弟子,除非依靠自己突破進入分神階段。
張夜沒有按照譚思琴的吩咐,立即去內門執事院報道。
他回到了當初的那個小茅屋。
一別半年,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蒼茫的雪花飄舞著,那間小茅屋隱隱約約的熱氣透出,似乎有人在住?
輕輕推開門,只見一個很瘦小的年輕男人縮在單薄的被子裡,瑟瑟發抖。
張夜恍惚覺得,躺在床上的這個年輕人,就是從前的自己?
「咦……你是……師兄找我有事嗎?」床上那個年輕人翻身的時候發現了張夜。
「我是張夜,這間茅屋以前的主人。」張夜道。
「原來是張夜師兄,小的是偉民。」他急急忙忙的下床,跪下來道:「外門弟子偉民,拜見夜師兄。」
張夜不及應聲,忽然門被碰的一腳踢開,一個聲音咆哮著進來,拿起鞭子就抽:「殺才,原來你躲這裡安逸來了,我到處找,你想死啊,大白天躲屋裡睡覺。」
啪——
那個黑鷹還是那個德行,抬起鞭子就抽,把偉民打得翻滾在地上慘叫。
「咦……是張夜,哦,不,夜師兄。」
黑影這才發現坐在角落裡的張夜,急忙抱拳行禮。
撲——
影子閃爍,臉上被一拳,黑鷹慘叫著從窗口飛舞了出去,留下了兩顆牙齒在地上。
「夜……夜師兄息怒,小的不知道哪裡得罪您了。」黑影在外面大雪裡,嚇得跪下來認錯。
張夜也不去管那個跪著不敢抬頭的偉民,緩步走出了屋外,想了想當初許瑩的話,也說了一句,「耐心點。你罵他一次我打你一次,你打他一次,我打你十次。」
聲音漂浮著,張夜已經離開了。
「呸!」黑鷹噴出一口血水在地上,「你以為你是內門弟子就牛了,還指不定你安逸到什麼時候呢。傳說長老殿正在針對你討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