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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一統煙霞街 0157 助人即助已 文 / 公竟渡河

    沉沉的夜,就像一塊大大的黑幕壓在頭頂,沒有星星,沒有月亮,一絲燈火也沒有。

    海浪聲有韻律的拍打著駁岸,這是一處無人的海岸,這是星港的荒郊野外。

    已近凌晨的光景,卻有一個壯實的黑影,躲在一處巨石後面,向黑突突的海面的方向不停的張望。似乎他希望從這無邊無際的漆黑的大海上尋找到什麼。

    終於,從海面的方向似乎有隆隆的馬達聲夾雜在海浪聲中斷續傳來,躲在巨石後面的這人側著耳朵傾裡了一陣,臉上露出狂喜的神色。

    約莫過了十幾分鐘,海面上忽然閃起了亮光,似乎有人用手電一類的強光向岸上照射,亮光是間隔著傳到岸上來的,接連閃動了五下,然後消失。岸上這人看到亮光狂喜不已,也從背包裡拿出一把手電,向著海上同樣的方式照射了五下,原來這是船上的人跟岸上的人在用手電進行交流。

    就這般又過了十來分鐘,只聽到有劃漿的聲音從水面上傳來,岸上這人趕緊奔到海岸邊,循著聲音來處,看到閃爍的亮光從海面上漸漸的向岸邊靠攏。

    原來是兩個人劃著一條小艇逶迤而來,艇上掛著一盞霧燈,木漿拔浪的聲音清晰可聞。小艇划近,岸上這人急不可奈的壓低嗓門問道:「可是飛魚哥的人嗎?」

    「上來唄,廢話這麼多。」艇上回答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煩,一點也沒有好語氣。

    但是艇上人回話的態度並沒有影響岸上那人喜悅的心情,他不等船靠攏,就急匆匆的踏著海水沖到艇上,小艇帶上這人,又返身往黑沉沉的海面劃去。

    劃出去約莫10多分鐘,黑沉沉的海面上泊著一艘陳舊的漁船,小艇靠攏漁船,船上放下軟梯,這人也不客氣,搶先攀著軟梯上去,從船舷上騰的跳上甲板,甲板上已經有人候在那裡。

    「你好啊,大奎,別來無恙!」甲板上等候的人淡淡的說道。

    「你——你不是飛魚哥,你——你是——」跳上甲板這人正是銅錘的親信大奎,跟他打招呼的聲音如此熟悉,他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說話時聲音有些顫抖。

    「不錯,是我,你的老朋友——俊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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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老闆坐在辦公室裡,心緒不寧,他經營的「柔情」夜總會,這段時間來生意清淡也就罷了,但是更揪心的事情是:地頭上的勢力頻繁變換。

    胎記劉死後沒幾天,天龍幫總部的野狼就派人來打招呼:現在胎記劉死了,地盤就由天龍幫總部接管,以前交胎記劉的保護費,從即日起作廢,新的保護費標準跟天龍幫總部再談。

    肖老闆心想這樣也無可厚非,胎記劉打的是天龍幫的旗號,現在人既然已死,天龍幫總部接管他的地盤,也屬正常。肖老闆當然知道胎記劉死後,他的身後事都由她的胞妹在料理,這段時間,她沒再派手下來談保護費的事情,這樣看來,天龍幫野狼接管胎記劉地盤已成定局。只是肖老闆心中琢磨,野狼這個人不知道是什麼脾性,跟胎記劉比起來,**會不會更大,手段會不會更毒辣。

    可是沒兩天,朝陽朝陽巷那邊就傳來火拚的消息,據說是天龍幫的野狼跟聯義社的豹哥幹了一場,頗令肖老闆感覺意外的是,野狼居然敗在了豹哥的手中,吃了一記不折不扣的明虧。

    對於豹哥,肖老闆是聽說過的,以前一直在煙霞街放高利貸,並不是一個多麼厲害的角色,他竟然能夠把野狼打敗,看來野狼的實力也頗值得懷疑。

    肖老闆的「柔情」夜總會,距離朝陽巷不過幾個街口。果然不出所料,朝陽巷火拚之後的第二天,肖老闆就收到豹哥的口信通知:以後這一片地盤不歸野狼,也不歸其它任何人,而歸他聯義社豹哥管轄,言下之意肖老闆自然明白:往後豹哥要來問他肖某收保護費了。

    肖老闆心中是既糊塗,又害怕,那他究竟該信誰呢?哪尊菩薩也得罪不起,難不成還要讓他付雙倍的保護費不成?

    「柔情」夜總會是昔日胎記劉地盤上規模最大、生意最火旺的夜總會,肖老闆仗著跟胎記劉發小的關係,在煙霞街也是有一點地位的,可是現在胎記劉一死,曾經風光的肖老闆現在開始焦頭爛額起來。

    就像是在賭場裡玩押大小,該押大還是押小呢?肖老闆心裡清楚,這一記可不能押錯,否則以後的日子有得苦頭吃了。

    肖老闆看著坐在面前的兩個人,心情極其複雜。

    「大妹子,按理說,以我跟老劉之間交情,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肖某都應該答應你才對,但是——」肖老闆話鋒一轉,「目前煙霞街的形勢變化實在太快,劉老大跟銅錘老大一走,彷彿一夜之間就完全變天了。兩位老大在的時候,煙霞街什麼時候事情都有規有矩,大家做什麼事情都照著規矩來,絕對沒有二話可講。」

    「可是現在兩名老大剛走,」肖老闆似乎意識到這個話題比較敏感,輕輕咳嗽一聲,「我們姑且不去說兩位大哥之間的恩恩怨怨,現在的煙霞街呵,簡直就是一個亂字可以形容,什麼江湖規矩,沒人放在心上。今天你來打招呼,明天我來收保護費。搞得我現在也是朝不保夕,這樣鬧下去,哪天你們看到我『柔情』關門歇業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趁著對方還沒來得及開口相求,肖老闆就開始大倒苦水,既表明自己的有心無力,無可耐何,對讓對方無法啟齒,再相求於他。

    坐在他對面的「大妹子」看上去卻要比他鎮定多了,淡然說道:「我今天來找肖大哥你,也不全是為了我自己,俗話說『助人即助已』,今天你如果出手幫我,其實也是在幫你自己。現在煙霞街的形勢嚴峻,自不必說,相信肖大哥也是深受其禍,不用我來多講。不過肖大哥可以自己分析一下,煙霞街下一步情況會往什麼方向發展?誰最終能夠取得對煙霞街我大哥地盤的控制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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