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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篇 一統煙霞街 0099 杜先生 文 / 公竟渡河

    「鬼佬東,你這老傢伙原來也有來啊,躲在別人身後,怕我吃了你啊?」袁剛也哈哈大笑,回應道。兩人都以對方的外號相稱,而且從雙方的對話也聽得出兩人之間肯定都是早已熟識的老朋友。

    俊傑不禁心中納悶,看銅錘在袁剛面前頗顯拘謹,顯然雙方不是太熟,沒想到東哥倒是跟社團的上層人物有著不一般的交情呢。而又聽到袁剛說東哥「你這老傢伙原來也有來啊,躲在別人身後」這話,俊傑更感覺袁剛的狡猾老道,剛才明明是袁剛自己跟銅錘寒暄過之後,故意把東哥給晾在一邊,直接找到俊傑說話,現在卻惡人先告狀,不說自己怠慢了別人,反怪東哥躲著人身後。把自己的責任無形中給消除。

    雖然只是極小的一個細節,卻看得出袁剛這人為人處事極有門道,能夠坐上聯義社三當家的位置絕非幸至。

    東哥顯然對這位老朋友性格也極瞭解,並不接對方話茬,只是淡淡一笑,把話題一轉:「光頭鋼,今天看你這頭又較以前亮了不少嘛,我剛才還在跟我們這位俊傑小兄弟說,你這頭指不定還真是精鋼鍛造的呢。」

    「鬼佬東,你今天看我頭特別亮,我告訴那是有原因的,知道為什麼嗎?」袁剛說到這裡,故意賣關子似的頓一頓,然後才大聲說道,「那是因為今天的天氣好,今天是咱們聯義社開大會的日子,你看天氣多好,連老天爺都給面子,你說我這頭能不亮嗎?」袁剛這話說完,在場所有的人都樂了。

    「這也能給你掰上,我算是服了你了。」東哥笑著說道。

    俊傑也給袁剛的話逗得心中直樂,剛到這裡時那種忐忑的心情頓時全都消散,聯義社的三當家都能如此隨和待人,倒是增添了一種回家的親切感。

    三人嘻笑著從袁剛那裡離開,通過別墅正門邁入鋪著厚厚地毯的大廳。

    大廳裡又是另外一番景象,俊傑本來以為大廳裡會是濟濟一堂、人滿為患的盛景,沒想到映入眼簾的竟是空空闊闊的豪華西式大廳。偌大的大廳裡僅有一個身著寬大休閒服的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站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

    銅錘看到中年男子率先迎了上去。

    俊傑心想,三當家在門口迎客,那在大廳裡待客的這位男子,難道會是二當家嗎?

    卻聽銅錘上前客氣的說道:「杜先生,有勞你接待啦。」

    「堂主不必客氣,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杜先生也客氣說。

    「老杜是社長身邊的人,負責社長的日常生活和安全保衛。」東哥這時輕聲跟俊傑咬耳朵說道。

    俊傑曾聽黃毛說起,社長陳兆華身邊有四大金剛,社長每次出門時都會帶著他們,是社長的貼身保鏢,個個身手了得。俊傑當時還問黃毛,那四大金剛跟大奎比怎麼樣?黃毛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極其誇張的說:「給他們提鞋去也不配,可不是我瞧不起大奎呢。」似乎俊傑把大奎跟四大金剛相比,這已經是對四大金剛的一種侮辱了。接著黃毛又奇怪的盯著俊傑看,然後搖搖頭說道:「我看啊,就是你這樣的身手,呵呵,……」說到這裡,又搖了搖頭,話卻戛然止住,不過俊傑當然明白黃毛的意思,即便是自己,在他眼裡,也是不如四大金剛的。俊傑當時只是笑笑,並不反駁,不過打那起,倒勾起了他對四大金剛的強烈好奇。

    據黃毛說,四大金剛每個人都有一項特長是別人比不過的,有的是腿功特別厲害,有的是鷹爪功厲害(俊傑心想黃毛未必分得清楚鷹爪功跟擒拿手有什麼分別),有的是槍法特別准,有的是飛簷走壁厲害。而腿功厲害的那人外號叫作「杜一腿」。再厲害的對手,他只要一腿也就搞定了。黃毛太過吹噓的話,俊傑當然不會認真相信,知道他也不過是從人家那裡聽過來,自已再添油加醋的加工一下,再講給別人去聽。

    但是俊傑聽東哥說大廳裡這人負責社長的日常生活和安全保護,不就是社長的私人保鏢嗎?也就是說眼前這人極有可能就是黃毛說的四大金剛之一,而這人又姓杜,難道他便是四大金剛中的「杜一腿」嗎?

    俊傑從一旁仔細打量這位「杜先生」,自己1米78的個頭,對方還高出自己半個頭來。而且身材比例極不勻稱,上半身明顯偏短,使得雙腿顯得格外細長。俊傑想,這樣的身材,倒確實是練腿功的好材料。而且這人的顴骨很高,而且微微隆起,因此不笑的時候,表情就顯得很嚴肅,讓人難以親近。

    杜先生顯然不是一個喜歡說話,習慣客套的人,因此只是跟銅錘簡單客氣一下,就沒有什麼多的言語,跟袁剛根本就是兩個極端。俊傑想道,不過也對,做保鏢的人本來就是要冷靜沉穩,像袁剛這樣話又多,生性活潑的人反而不太適合。

    不過俊傑明顯感到杜先生眼光掃過自己的時候,有意多停留了數秒時間。俊傑心想,這肯定也是他的職業病,看到陌生的臉孔,總要特意的多打量一下,觀察一下才會放心。

    杜先生的眼光落在東哥身上。

    「老杜,你好啊。」東哥笑吟吟的招呼道。

    「阿東,你也來了,我還是老樣子,沒有什麼好,也沒有什麼不好。」杜先生認真回答,接著問東哥道:「阿東,你呢?你老婆還好嗎?」

    本來還笑吟吟的東哥,臉色黯淡下來,歎口氣說:「唉,不是太好。」

    俊傑跟東哥認識這麼久,還從來沒見過東哥老婆什麼樣子,也從來沒聽東哥提起過關於他老婆的任何事情,所以聽到東哥說老婆不是太好,心中十分詫異,不知東哥老婆發生了什麼事情,再瞧一眼銅錘,見銅錘臉色如常,沒有什麼驚訝的表情,看來東哥老婆為什麼不太好,銅錘一定是清楚的。心想東哥對自己如此照顧,東哥老婆有事,回到煙霞街,自已一定要主動多關心一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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