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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財務公司 0013 濱海大道 文 / 公竟渡河

    夜晚的「千尋」ktv,歌聲鼎沸,人頭攢動,這裡是年輕人極樂的天堂,一對對衣著時髦的紅男綠女,讓這裡充滿了時尚、歡騰的氣氛。俊傑和肖運來到這裡,有一種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這裡的環境跟衣著土裡土氣的他倆顯得太不搭調。

    在燈光斑斕的走道裡穿梭好一陣子,他倆才找到鮑靜舒所訂的包房。推門進去,偌大的一間包房,大半個房間都擠滿了男女的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隨著震天的音樂聲又蹦又跳,放眼望去,幾乎都沒有他倆叫得出名字的,俊傑甚至懷疑是不是走錯了地方。

    正當他倆想要退出去的時候,眼前終於出現了鮑靜舒那張熱氣騰騰,充滿野性的臉,「可真把你們給盼來了,還以為你們不來呢?」她一邊扯著嗓門大聲跟他倆說話,一邊用雙手使勁往臉上脖子上扇著風,「你們來得也真是時候,大家都跳亂了,我可不負責給你們找誰誰誰,你們自己邊跳邊找去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兩人的胳膊,使勁的將他們往人堆裡塞。

    俊傑緊皺著眉頭,像木樁子一樣站在人群中,看著這群癲狂的人,有些不知所措,轉眼間鮑靜舒和肖運就已經在他眼前消失。俊傑慢慢的摸索著,往靠牆的地方挪動,好不容易挪到牆邊的沙發上,一屁股坐下去,拿起桌上的啤酒,自顧自百無聊賴的喝了起來。

    忽然間他瞥見在長長沙發的另一角,也有一個人,孤零零的坐著,手裡拿著一聽啤酒,似乎在那裡借酒澆愁,在昏暗的燈光映襯下,隱約看出那似乎是個女的。

    俊傑帶著幾分好奇,仔細再看,那人影顯得那麼的熟悉,林莉,那不是林莉麼?!

    「嗨——」俊傑挪到她的身邊,大聲的打了聲招呼。

    可是噪音太大,她根本沒有聽見,偏著頭,似乎想著什麼心事。終於在她抬頭那一刻,瞥見身側的人影,揚起那張嬌俏可人的臉。

    「俊傑?!」林莉的表情有些驚異,但更多的是驚喜,「是你……,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我,鮑靜舒打電話說這裡有個同學集會,所以就過來了,沒想到碰見你。」俊傑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是特地因為她才來的。

    林莉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下,「同學集會?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裡?這女人,就從來沒有說實話的時候。」其實林莉才是今晚party的主角,鮑靜舒特意開這個party為她餞行的,只是她囑咐鮑靜舒,造成別告訴俊傑,經歷過昨晚夜總會事件後,林莉感覺自己在俊傑心中的形象被完全破壞,實在不願意再看到他,只是她這些想法,俊傑卻無從知道。

    「你怎麼不跳舞?坐在這裡喝悶酒?」俊傑好奇的問。

    「不想跳,今晚沒什麼心情。」林莉有些無精打采的說,忽然扭過頭來,一雙明眸望著俊傑,「你想跳嗎?走,咱們一起跳去。」

    「饒了我吧,我可一點不會跳,而且這裡聲音這麼大,吵得我頭痛。」俊傑雙手趕緊亂搖。

    「你一個大爺們兒,什麼地方都敢闖的,這點吵算什麼,走!不會跳我教你。」林莉忽然來了興致,不依不饒的拉起俊傑,俊傑拗不過她,只得跟著她來到舞池。

    「你學著我,跟著節奏,左邊跺跺腳,右邊跺跺腳,隨性的跳就行了。」林莉邊示範邊教俊傑,看著他僵硬的舞步找不到節奏,林莉咯咯的直笑,還一邊學著他跳舞的樣子,臉上燦爛的笑容,似乎把整個包房都照亮了。俊傑看著她如此開心,心裡感覺從未有個的舒暢和甜蜜。

    兩人在舞池裡胡亂的扭了一陣,鮑靜舒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倆身邊,揶揄的說:「小兩口蠻合拍的嘛。」惹得林莉追著她作勢要打,鮑靜舒甩下一陣爽朗的大笑,頃刻間又消失在人堆裡。

    一會兒功夫兩個人就已經滿頭大汗。「怎麼樣,跳舞好玩吧?」林莉開心的問。

    俊傑笨笨的搖搖頭:「唉,還是找不到調。」

    「咯咯……,虧你還是運動健將,沒想到會這樣笨手笨腳的。」

    「是呵,我也不知道,跳舞原來這樣難。」

    「休息會兒吧。」林莉拉著他又回到沙發上,掏出紙巾給俊傑擦汗,「這裡太吵,我們到外面走走吧。」林莉提議。

    「好的,」俊傑巴不得趕快離開,要不是林莉在,這樣的環境他是一刻也不想呆。

    走出「千尋」ktv,他們順著霓虹閃爍,店舖林立的街道,漫無目的的溜躂。

    「以前還不覺得,星港市的夜晚原來這麼漂亮。」林莉今晚穿著一襲剪裁得體的鵝黃色連身裙,修長勻稱的身材,嬌俏可人的臉蛋,引得路人不住側目。

    「是啊,所以人人都想生活在這樣的大都市。」俊傑也無限感慨的說。

    「你說,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一份稱心的工作,做一個無憂無愁的都市白領,那該有多好啊。可是這些對於我來講,永遠只能是夢想了。」林莉有些傷感的說。

    俊傑聽她這樣講,心中忽然一動,難道鮑靜舒沒有騙我,她真的打算離開?俊傑試探著說:「怎麼這麼悲觀?你這麼優秀,總歸能夠找到一份如意的工作的。」

    「嘿嘿,謝謝你吉言啦,你什麼時候也學會安慰別人了?」

    「這哪是安慰你,不過說實話而已。」

    「嘖嘖,現在很會講話了嘛。」林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俊傑被她這麼一誇,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憨憨的笑笑,不知道為什麼,他在林莉面前,永遠都顯得那麼笨拙,每次跟林莉在一起聊完天之後,俊傑都對自己的表現不滿意,嘴永遠都那麼笨,本來可以機智一點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來,俊傑自己也搞不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

    商品的櫥窗裡,總有漂亮的東西吸引林莉的眼球,她不住的拉著俊傑停下來駐足欣賞,似乎要把這些精美的東西都儲存在記憶裡,任何一樣細微的東西都能夠引來她一陣由衷的歡欣。

    她越是表現出這樣的樣子,俊傑越是擔心,擔心今晚的在一切,只能成為他心中的永遠的記憶,得想辦法挽留她,俊傑暗暗告訴自己。

    街道的盡頭,仍然是燈火燦爛,只不過沒有了各種精美的店舖櫥窗,前面就是濱海大道,臨海的步道,一側是平靜的海灣,一側是茵茵的綠地,這裡是情侶聚集的地方。

    「街道到頭了,咱們往回走吧。」雖然能夠跟林莉一起走在濱海大道上是他許久以來的夢想,但機會就在眼前時,他卻有些退縮了,畢竟他跟她算不上情侶啊。

    「好涼爽的風呵,一股大海的清新味道,走我們到那邊去。」林莉深吸一口氣,似乎陶醉在這七月的醉人的港灣裡,絲毫不在意前方已經沒有精美的櫥窗可以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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