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心見蒙面女子出手,反倒救出了唐天心,心中鬆了口氣。忽然手一緊,被葉輕語拉著往出口走去。
劉劍心心中奇道:「怎地又出去了?」這一次他並未問出,略一思忖,便即恍然:「是了,如今唐大哥不在玉清子控制之下,我不用投鼠忌器,正巧與他會合,否則難保那玉清子不會說出點什麼,到時候唐大哥便是四面楚歌了。」
兩人奔到入口處,忽然想起雁蕩派的那兩人正在四處搜索,若是貿然衝了上去,豈非正打個照面?
劉劍心微微一笑,伸手按在牆壁之上,一股真氣灌入,體內五雷真氣隨著心法運轉,緩緩變作土屬性的雷力,順著牆壁游了上去。
五雷神功,便是五行的雷力,有金木水火土,將真氣融入山石之中,搬運大山,尚且不在話下,這順著牆壁而行進,更是小事一樁了。
雁蕩派的那兩人正在四處裝模作樣的尋找,忽覺身子一麻,翻身便倒,竟全無反手之力,便已暈了過去。
劉劍心一腳踩在那機關上,此時葉輕語才發覺,這腳下,有一塊石頭,晶瑩如玉,在燈光下緩緩發著光。
當劉劍心一腳踏上去的時候,那石頭便發出一陣淡淡光芒,緊接著地下便有一陣鎖鏈的輕響傳上來,頭頂的門戶無聲無息滑了開來。
這門戶有三尺見方,上面正對著大床,若無人低下頭來尋找,縱然站在眼前,也萬萬發現不了,況且此時那兩人已被劉劍心封了筋脈,點了昏穴。
外間的吳齊天忽覺屋內安靜下來,頓時皺了皺眉,還道這兩個不肖弟子在這般時候,還敢偷懶,忍不住冷哼一聲。
這一聲冷哼,用了傳音功夫,旁人聽來平平無奇,但那聲音猶如長了眼睛的利劍一般,穿過大廳,在屋內「轟」的一聲,響了起來。
劉劍心此時剛巧拉著葉輕語跳了上來,從床下鑽出,迎面便覺一股氣勁襲來,他淬不及防,根本不能躲避。
好在護體真氣自動運轉,將他護了起來,葉輕語在他身後,只覺劉劍心身軀一震,忍不住退了一步。
這一退可好,葉輕語身後便是一張床,她雙腿被床阻住,無法後退,只覺胸口那柔軟之處,被劉劍心的背脊撞了一下,頓時一股異樣散發全身。
她在地窖之中,與劉劍心深情一吻,少女的懷春之心,已然打開,任何身體的碰觸,都足以讓她心弛神搖。
劉劍心也覺背後一團柔軟,心中一蕩,不禁想起重慶府中那客棧中的光景。
吳齊天這一聲冷哼,雖然被劉劍心阻住,但卻引起了他的注意,心中頓時奇怪起來,他那兩個弟子,雖然武功在雁蕩派中也是名列前茅,但要想抵擋自己的一聲音波攻擊,那是萬萬不能,難道竟有人隱藏在屋裡?
一念至此,忽然縱身而起,身子一晃,便已進了大廳,斜目往東廂房望去,卻見裡面空空如也,哪有什麼人?
原來劉劍心知道氣機牽引之下,那發出氣勁攻擊之人,必定會趕過來,所以強忍著反手將葉輕語摟在懷中的衝動,拉著葉輕語將大床抬了起來,拉動機關,關起地窖,這才躲在窗口之下。
等吳齊天一閃而入的時候,劉劍心同一時刻縱起,帶著葉輕語從窗口穿了出去。十年過去,屋子雖然依舊堅固,但窗戶卻早已腐爛,這窗口更是成了一個破洞,所以劉劍心兩人出去,竟沒有任何聲息。
吳齊天皺了皺眉,走進屋中,只見兩個弟子撲在地上,似乎睡的正香。他自然知道他們是被點了昏穴,封了筋脈,但心中還是忍不住一陣大怒,這兩人今日屢次受辱,旁人瞧在眼裡,以後雁蕩派可就再次出大名了。
他伸腳在兩人身上各自踢了一腳,兩人「哼」了一聲,悠悠醒來,想要翻身坐起,但全身無力,一絲力量也用不出來,只能在地上翻滾,勉強跪下,惶恐的看著吳齊天。
吳齊天見他們如此,心中不禁一驚,他方才雖然看似簡單的踢了一腳,但其中蘊含的真氣,卻足以解開他們的穴道,衝破他們被封的筋脈。但如今看來,竟似只解開了穴道,筋脈卻未曾重開!
一般江湖中人,若是出手制人,只需點住穴道便可,但進入登峰造極以上的境界,便不是點穴能夠制住了。
此時這等高手,全身內力充盈,即使被點了穴道,也可迅速衝開。那所謂的各種點穴手法,也絕沒有那麼大的效果。
穴道被點,雖然功力越深,便對力道拿捏的更好,讓被制之人,能夠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無法衝開穴道。
但點穴有一個極限,若點穴的力量或者內功超出了這個極限,點穴便不是制人,而是殺人了。
所以到了登峰造極以上的高手,點穴制人之時,皆是先封住筋脈,阻止對方內功運行,然後點穴,方可起到作用。
但解穴卻有不同,解穴也是真氣透穴而入,先解開穴道,這才解開被封的筋脈,讓內力恢復運行,也恢復了行動。
若是先解開筋脈,內功運行到被點的穴道之處,自然便會遇阻。這麼樣一來,無疑又變成了自己衝穴。便算是解開筋脈之後,立時解開穴道,卻也有先後之差。
被制與人,都是性命交加的大事,豈能有絲毫錯漏?所以無論是江湖中人,還是仙門中人,都是先解開穴道,再解開筋脈。
吳齊天自然也不能例外。
但他說什麼也料不到,以自己地仙境界的修為,竟然只能解開穴道,而不能衝開被封的筋脈?那麼這個下手制住他們的人,豈非功力遠超自己?這人是誰?
他忽然提起兩人,從大廳中掠了出去,目光在人群中掃視不停,卻並未見到有什麼面熟的高手。
眾人本來被那邊動起手來的蒙面女子和玉清子吸引,此時見到吳齊天氣急敗壞的模樣,不禁大為奇怪。
風欲見他臉色有些難看,不禁心中暗笑,他自然看得出來,他手中提著的兩人,已經被人制住。既然吳齊雲能夠將他們提出來,那便是一時半刻,不能解開他們的禁制。雖然風欲同樣心驚下手之人的修為,但還是忍不住幸災樂禍,笑道:「吳掌門,令徒這是怎麼了?可需要在下略效薄力?」
吳齊天冷哼一聲,並不理他,忽然朗聲道:「何方高人來此,還請現身一見,為我這兩個不肖徒兒解開禁制,吳某感激不盡!」
他口上說話客氣,但眼中寒光閃閃,顯然那「感激不盡」也定然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劉劍心此時已找到唐天令身邊,聽到此言,心中頓時大感奇怪,心想:「這吳齊雲似乎是一個地仙人物,修為自然是比我高得多了,怎麼卻解不開我布下的禁制麼?」
他抬起頭來,正巧見到那蒙面女子站在地上,手中劍訣翻動,空中的飛劍,光芒大盛,將玉清子逼的頗為狼狽,駕馭著飛劍四處躲避,口中不住叫道:「住手,住手,誤會,誤會!」
那蒙面女子只不理他,但也不下殺手,飛劍縱橫,在太陽下發著強光,將玉清子緊緊全在裡面,任他左衝右突,硬是不能出來。
劉劍心暗自點頭,這女子顯然未盡全力,更未用出那幾位古怪的音樂攻擊,否則玉清子早已落敗了。
他並未聽到蒙面女子的傳音,所以也不知道她乃是眾妙門的人。
「唐大哥,噓,噤聲!」劉劍心笑了笑,拉著葉輕語來到唐天令身邊。
唐天令瞪大了眼睛,望著像是從天而降的劉劍心,驚喜之情,溢於言表,但卻並未大聲叫了出來。他雖然生性粗狂,說話大聲,但也知道劉劍心的身份若是暴露,恐怕便是慘禍加身。
天空的玉清子正手忙腳亂,忽然見到唐天令身邊站了一個青衫少年,認出正是劉劍心,頓時叫了起來:「唐天令,你快快讓這女子住手,否則我便拼著自己得不到,也要將事情說出來!」
唐天令臉色一變,怒道:「玉清子,你也是有名的人物,怎地卻如此卑鄙無恥?」
玉清子閃身躲過飛劍追擊,抽空叫道:「我數十聲,不論你用什麼手段,都需將這女子攔下,否則,嘿嘿,你該知道若是我說出來,你們會遭遇多大的危險!」
其實他心中也焦急的很,若真讓他說出來劉劍心的身份,他也是極為不捨,畢竟天機神卷,據說乃是無上的仙寶,據說得到之人,便算是一個一無所有的貧民,也能夠修成劍仙。
若是仙道中人得到,便能突破天仙,進入那洞天天庭之中,享受神仙之樂。
唐天令眼中殺氣大盛,但他不能飛行,卻也只能乾瞪著眼,口中:「格老子,你奶奶的,龜孫子,卑鄙無恥,罵個不停。」
玉清子只做沒有聽到,口中已:「一、二、三。」的數了起來。這一會兒的功夫,便已數到了七。
那蒙面女子忽然嬌叱一聲,道:「與我對敵,居然還有功夫開口說話,你當我真就這些手段麼?」她似乎覺得玉清子不但躲避了自己的攻擊,還能與唐天令爭個口舌,似乎一人戰兩人一般,心中頓時不服氣起來。
嬌喝聲中,眾人只見她手中法訣一變,那空中的飛劍忽然間光芒暴漲,白盈盈的光芒之中,竟然飛出了一道青光,兩道光芒,一左一右,一東一西,將玉清子困了起來。
玉清子此時剛巧說到一個:「八。」字,但剛開了口,還未吐出,便覺壓力倍增,那青光一出,似乎這飛劍的威力提升了一倍有餘,兩道光芒,左右盤旋,一青一白兩道光芒,讓他幾乎睜不開眼來。
他心中「咚」的一跳,想起一種功法來,但此時被逼甚緊,他體內真氣流轉極為迅速,只要開口說話,洩出一絲一毫,便足以讓他就地被殺!
晚到了半個鐘,抱歉!!!他奶奶的,章節名中的「六(和諧)四」居然是違禁的,我靠!!!尼瑪坑爹的縱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