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劍心此時還不知發生何事,心中暗自奇怪,怎地冷冰冰的四女,居然和玉清子對上了?
原來玉清子挾持唐天令,早已來到此處,但得知唐天令早已散出消息,說道那天機神卷將在孤莊村出現,引來的許多人物,倒是大出玉清子意料之外。
但他倒也聰明,知道若是自己先來,不免被人推倒風口浪尖,那可大事不妙。便隱藏在暗中,看了一場好戲。
雁蕩派的兩人翻箱倒櫃,全部落入他的眼中,也是他們沒有找出天機神卷,若真找了出來,也只能便宜了玉清子。
後來見到兩人受辱,玉清子便知道,若是換了自己,情況也絕不會好到哪裡去,如今御劍門的掌門還未來,他雖然想要獨吞那天機神卷,卻也知道是不可能了。
不過好在他知道唐天令對劉劍心極為重要,要說天機神卷的下落,誰知道的最清楚,自然是劉劍心莫屬。所以只要挾持了唐天令,還怕劉劍心不拚命的將天機神卷交給自己?
這院子並不大,雁蕩派的兩人翻箱倒櫃,什麼也沒有找出來,他便知道,天機神卷即使在這裡,恐怕也只有劉劍心知道確切地方,便連唐天令也不知道。
畢竟唐天令也是猜測,天機神卷可能在孤莊村而已。
他本已退到了人群中,但瞥眼見看見水伊人四女,心中頓時一動,暗道:「這丫頭在這裡,莫非劉劍心也到了?」
他在水伊人手下吃過大虧,知道這丫頭不好對付,但心想只要劉劍心在這裡,說什麼也不會讓唐天令受傷,而唐天令的性命卻掌握在自己手中,怕他作甚?
一念至此,便哈哈一笑,走上前去,笑道:「姑娘,一別數日,過的可還歡樂?」頓了頓,笑道:「想必是歡樂得緊了,有一個男子陪在身邊,想不歡樂也難啊。哈哈,哈哈。」
四女本來對諸事都不理不睬,但此時聽到此言,再也無法忍受。她們最大的忌諱,便是和男人扯上關係,如今聽他言語之中的意思,竟似水伊人偷偷藏起了一個男人,這對冰清玉潔的她們來說,如何忍受得住?
四女乃是兩前兩後站著,腳下還懸浮著飛劍,距離地面約有一尺左右,院中雜草叢生,飛劍隱在草叢之中,恍如踏著草尖而立,顯得更加恍如仙子。
水伊人還未答話,她身邊的女子已冷喝一聲,怒道:「胡說八道,該打!」此言一落,忽然素手芊芊,伸了出來,閃電般向著玉清子臉上打去。
玉清子早已有所防備,修為又相差不大,身子一飄退後,哈哈笑道:「怎麼?惱羞成怒了?莫非那小子和你們四人都有關係?」
這話說的極為下流,風欲忽然踏上一步,桀桀怪笑道:「這位兄台,你所說之事,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這個小姑娘……」他指了指水伊人,笑道:「她的一雙赤足,便是最好認的地方,我曾與她打過交道,那時候她可是為了一個毛頭小子,將兄弟打得落荒而逃,一身修為是極為厲害的,只不過嘛,勾引男人的本事,想必就更厲害了,光是那一雙腳,恐怕天下便少有男子,能夠抵擋其魅力!」
此言一出,眾多男子頓時同時笑了起來,水伊人默不作聲,更似是默認了一般,許多雙眼眸,不禁都看向了她的纖足。雖然蒙著臉見不到表情,但也看得出,她連耳根都已紅透了。
她身邊的那女子似乎脾氣最為暴躁,忽然御劍飛起,道:「胡說八道的混蛋!本姑娘要殺了你!」說著便要衝上前去。
玉清子心中也不禁有些擔憂,這些女子顯然修為都不弱,那水伊人便和自己不相上下,使用那古怪的音樂攻擊,自己便要處於下風了。再加上其餘三女,自己說什麼也不是對手。
他眼見自己言語相激,劉劍心也不現身,不禁心中嘀咕,難道果真不在這裡?他心中也清楚的很,劉劍心並未見到唐天令落入自己手中,但只要稍微有些頭腦之人,便足以猜到,自己敗退,必定會找唐天令呀?
難道這女子救了他之後,便自離去,而劉劍心是自己趕來?對了,他不會御劍飛行,說不定此時還沒到呢。
正心中亂轉念頭,忽聽水伊人的聲音道:「師姐,不用與他一般見識。」說著揚聲道:「諸位英雄好漢,聽小女子吹一首曲子如何?」
別人都不知她要幹什麼,也不便接口。
她逕自拿出一支短笛,吹奏了起來,這一曲「平心靜氣調」乃是她們門中的入門曲子,但效果卻非同小可。
這一曲吹出來,許多心生齷齪想法之人,竟然漸漸的將那念頭拋了出去,猶如容身於仙境之中,一切都是那麼美妙,容不得心中有半絲齷齪之念。
卻說劉劍心聽到曲子,心中頓時想起與水伊人初遇之時,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回味的陶醉神情。
葉輕語本來也醉心於曲子之中,但忽然見到劉劍心的表情,冷冷的「哼」了一聲,跺了跺腳,道:「好啊,劍哥哥,原來你與她果真是認識的!」
她怕唐天令出了什麼麻煩,讓劉劍心傷心,所以有意無意的,時而對那銅鏡網上一眼,外界的事情經過,卻是無法瞞她了。
「對啊,語兒,她便是我對你說過的那個救我性命的女子,若非她出手,便算玉清子為了天機神卷,不敢取我性命,但少不了也是一番折磨。」劉劍心絲毫沒有發覺葉輕語的嗔怒,笑道:「何況,若非她吹了兩首曲子,我也不會練成心神御劍,更不會因此而有後面的種種修為提升了,說起來,可真是有緣,我本以為再相見已是極難,想不到今日還能再次聽聞這等仙曲。」
葉輕語見他笑的開心,心中卻愈發酸澀起來,忽然怒道:「好啊,那你以後待在她身邊,便可天天聽她吹曲子給你聽了,我不會吹曲子,你還是莫要和我一起了!」
劉劍心這才發覺不妙,奇道:「語兒,你怎麼生氣了?」
葉輕語聰明絕頂,知道劉劍心毫不做作,說不定此時還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情意呢,但這等事情,豈能讓她自己說出?不禁跺了跺腳,背過身去,越想越是傷心,抽抽噎噎,竟然哭了起來。
劉劍心手忙腳亂,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語兒,你別哭,可是我得罪了你?小生這邊廂給姑奶奶賠不是了。」他學著小時候看到的說書人的腔調,但他從不會如此哄人,不禁語調表情,都甚是怪異。
葉輕語肩頭一聳,似是想笑,但卻又忍住了,低聲道:「我爹爹不要我了,師父也不給我撐腰,都想要將我送給別人,如今你也不要我了,我……我……」說到這裡,又哭了起來,越哭越大聲。
劉劍心奇道:「我哪有不要你了?你真是無理取鬧。」說著走到她面前,伸手捧起她的俏臉,見她果真哭的大為傷心,不禁心中也跟著一陣難過,道:「語兒,你有什麼事,便對我說嘛,你這般哭泣,我瞧著可不好受。」
葉輕語撇了撇嘴,忽然收住哭聲,笑道:「那你不會不要我了?」她這一笑,猶如雨中梨花,美艷無方。
劉劍心瞧得呆了一呆,不知怎地,忽然心跳「碰碰」的越來越快,一雙捧著她俏臉的手,竟不自覺的撫摸起來。
葉輕語臉上一紅,想要躲閃,但動了一下,又停了下來,緩緩閉上眼睛,猶如等待什麼一般。
此時此刻,劉劍心陷入極為奇妙的境界,心中朦朦朧朧,似乎覺得自己該要做一件事,但如何做法,卻不知道。
心中一股渴望越來越盛,覺得只有靠近葉輕語,才會減輕這種折磨。他低低的喘息一聲,忽然想起那日在客棧之中,與葉輕語的意外之吻,頓時撥雲見月,一切明朗起來,緩緩低下頭去,心臟不爭氣的「咚咚」直跳。
「轟!」
雙唇相接,兩人腦海一聲大響,迅速跳動的心,忽然間停了下來,一雙手,都忍不住向著對方摟了過去。
劉劍心只覺葉輕語兩片嘴唇帶著一絲冰涼,卻又有些溫潤,帶著一絲香甜,讓他覺得全身猶如電擊一般,似是難受,又似是愉悅,竟不能言喻。
葉輕語雖然下定決心,與劉劍心定下這一吻之約,也好讓劍哥哥知道自己的心意,但此次卻絕非上次無意之中的蜻蜓點水,而是一番長吻。
兩人可說都是破題兒第一遭,懵懵懂懂,走了一步,卻不知下一步如何走法。好在此事人人天生都會的,只要情到深處,一切便是水到渠成,倒也並不甚難。
時刻彷彿停留在這一瞬間,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繃緊的身軀,終於緩緩軟了下來,一股通心徹肺的歡愉,讓他們不自覺的想要更進一步,似乎四片嘴唇相接,已經不足以滿足他們了。
但便在此時,外面忽然一人哈哈大笑,聲震雲霄,將兩人驚醒過來。
兩人猶如大夢初醒,對望一眼,不禁都是臉上一紅。
此時劉劍心緊緊抱著葉輕語的小蠻腰,兩人身軀緊緊貼在一起,雙目交接,近在咫尺。葉輕語一雙手環著劉劍心的脖頸,整個人幾乎吊在他身上,姿勢極為惹火。
兩人「呀」的叫了一聲,連忙分開,都有些不敢瞧對方。
「劍哥哥,是唐大哥。」還是葉輕語率先回過神來,心中生起一抹抹甜蜜,氣也消了,望向銅鏡,卻見那大笑之人,竟然是唐天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