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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九章 無意義的相殘 文 / 海王波士頓

    草?蒼司很強,這是毋庸置疑的,若是他有意參加拳皇大賽輕易就能打進決賽。

    作為草?家長子的他毫無疑問的是當世絕強者中的一位,一覽如今的格鬥界,能夠堪與他一戰的強者屈指可數,除了手握著神器的那三位『非人』之外似乎也只有老一輩的草?柴舟、鎮元齋,或者凶名響絕天下的怒加、神族的那幾位『天王』了。

    但是面對眼前的這一位他有勝利的可能嗎?就連草?京『無』的狀態下揮出的完整無式都無法撼動分毫,那樣的力量即便是orochi也太誇張了,畢竟根據草?家族流傳下來的記載,一千八百年前的它也遠遠達不到這樣的層次。

    以蒼司的力量能否戰勝『她』已經無需多言,事實擺在了所有人面前,那與其說是一面倒,更不如說是單方面完全無視。

    全力炙烤著的赤炎,就算擂台本身也被揮發的乾乾淨淨,只留下連原子成分都已經改變了的晶狀體鋪在地面,蒼司的拳更是帶著讓人心驚的蓬勃力量,甚至其中偶爾有幾拳落空砸在地面,竟生成了百米來長深不見底的峽谷。

    鬼燒、鶴摘、荒咬這些強力的必殺廉價地揮舞著,就連佰捌拾貳式、大蛇?、神塵這樣的恐怖奧義也接連著出手,瘋狂的蒼司讓人心驚,但是在面對『她』的時候這份瘋狂卻石沉大海,掀不起半分的漣漪。

    女孩始終是站著,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竟是連最擅長的空間移動來躲避蒼司的攻擊都不屑。

    面對追求武道而拼盡全力的格鬥家,小風願意用強大的力量來回應以示敬意,但此刻的蒼司說是格鬥家更不如說是瘋狂的野獸,這並不是格鬥家之間的戰鬥,讓小風甚至生不出與之一戰的心思。

    被無窮無盡的力量擊打著,但那些拳卻如同落在了真空之中,那是一種人類無法理解的玄妙狀態。理論上並沒有躲避的空間,而女孩也確實不閃不避,但是拳卻始終落到了空處,就像視覺出現了偏差、空間出現了變異。

    當然無法理解,因為這就是神所制定的規則,神的存在不容人類褻瀆。無關乎力量的強弱,這是『位格』的差異。類似使徒的a?t力場,但那時更深層的神秘,因為身處於更高的『階層』,所以這一刻的小風並不會被『非神級』的存在碰觸到。在這個世界或許也只有三神器他們能夠在使用超越人類級別的『神技』的那一剎那間打破這樣的壁壘,但顯然蒼司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所以在外人看來場上就如同陷入瘋狂的野獸在向著虛無的幻影發起著一次次攻擊,更像是一出雜耍戲。

    無奈的搖著頭,眼前的戰鬥對於柴舟而言無疑是折磨,草?家的長子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如此戲耍,這是草?家千年來都沒有體味過的恥辱,但是他卻無力去阻止蒼司,更無法干涉那一位的存在。草?柴舟第一次如此憎惡自己的弱小,作為前代家主的自己甚至無法捍衛草?家的尊嚴。

    家族的尊嚴,對於普通生於平凡家庭的人而言或許無法體會,那一份歷經了千多年的時間從血脈中流傳至今的榮耀,甚至連生命都無法與之相比的重量。

    所以,為了那份尊嚴有人站了出來,就連前代家主都無力插手的如今又有誰有這份資格?

    答案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

    草?家族一千八百年來唯一領悟的神技的最強者,草?家如今的掌權人,最強之拳的草?京!

    「停手吧,八神,這次的戰鬥就到此為止了。」

    與八神之間彷彿無窮無盡直至世界盡頭的戰鬥突兀的停了下來,草?京熄滅了熊熊的不滅之火。

    「你在說笑嗎,京?」這樣的結果當然是八神庵無法接受的,但是面對先一步停手的草?,他也不得不停下了自己的拳,因為八神不允許自己向一個沒有戰鬥意識的草?京下手。

    「確實,八神,你是我唯一的宿敵這件事永遠不會變,在我心中你的重量也永遠不會被取代,但是今天只能到此為止了。」

    草?京的話語在旁人耳中就如同摯愛情人的山盟海誓一般,但是唯有他們彼此清楚,草?京與八神庵,他們之間的羈絆是比愛情、親情更深重的,承擔了生命所有的重量,此身的一切也僅為了與彼此一戰而存在。

    但是相比生命,在當時從柴舟手中接過了族長之位的那一刻開始,草?京身上就負擔了另一個沉重的責任,那就是家族。他是草?家族的族長,這便意味著京無法完全以自己的身份活著。

    這是八神庵無法理解的,因為他的姓氏是八神而並非八尺瓊,作為八尺瓊家族墮入魔道而被逐出的旁支,雖然因為一代代都繼承了神器而反而取代了八尺瓊本家的地位,但是家族的榮耀對八神而言更像是仇恨與諷刺。

    正因為無法理解,八神才更憎惡於草?京。

    「你想要逃跑嗎,京?」憤怒的聲音,相信面對這樣殺氣四溢的惡魔任何人都會膽戰心驚,但草?京僅僅是沉默了片刻,沒有反駁地背過身去。

    「我並不否認,八神,但是我唯一能夠承諾的是下一次見到你,定然會用自己的全力來將你轟殺。」

    說完草?京也不等八神回應,拋下他一步步向著蒼司的方向走去。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無處發洩的八神庵,但是他無法做出向背對自己不設防的草?京出手這樣的舉動,唯有將自己的拳轟向地面。

    一時間噴射出磅礡的毀滅之炎竟然撕開了小風布下的防禦結界衝入雲霄,天坑一般的深洞撕裂了擂台的一側,那一拳竟將地面打穿了一個不知延伸了幾公里的地穴,就連地表甚至岩漿都被那恐怖的毀滅之炎侵蝕地連原子都消散了。

    回應八神的是砸落的雷電,顯然某位環保人士很是惱怒於他隨意破壞地球、挖坑不填的無恥行徑。

    草?京的腳步很輕,然而正發洩著殺意的蒼司卻依然被驚動了,並不是作為強者的氣息被察覺,而是那份唯獨屬於京的數年來不敗強者的氣度,拳中之皇,這是屬於皇者的冥冥之中無法描述的氣質。

    「京?」草?京的靠近也讓蒼司陷入瘋狂的眼神恢復了一絲清明,然而隨即被更強烈的殺意所取代。

    「不要再繼續丟人顯眼了,草?蒼司。」

    第一次,始終尊敬著哥哥並對他帶著一份愧疚的京用名字來稱呼他,因為這一刻的京代表著的是草?家族族長的身份。

    「丟人現眼?哈,多年不見,京你也會說大話了啊,即便如此那又如何?難不成你想要阻止我,憑你這樣破破爛爛的身體?」

    也難怪蒼司會輕視京,現在的京狀況絕對稱不上好。與八神庵的一番鏖戰,即使有氣保護著身體他的衣衫也早已四零八落,展露出的軀體上更是遍佈著八神的抓痕,乾涸的血液觸目驚心。京的體力早已透支,事實上能夠和八神庵戰鬥到這個地步也已經是奇跡,兩人在生理學上早已經是重度昏迷的傷勢才對,在這樣的情況下普通人就算立刻死去也不奇怪。

    但是京依然是京,那個不敗的拳皇,就連那一個orochi都在其手上落敗封印的格鬥界神話。

    所以面對殺氣四溢的蒼司他怡然不懼地揮拳而上。

    直到這一刻蒼司才瞭解到自己的失誤,同樣是草?之拳卻讓他生出了避無可避的感覺,面前的草?京哪是虛弱任人宰割的病弱,分明是勢不可擋力拔千鈞的狂龍!

    壹式,這是草?流古武術中最基本的動作,甚至連招式的名字都沒有,不過是站立著的一記直拳,完全沒有絲毫技巧可言,似乎是為了補全所有招式而敷衍著被記錄進了草?流古武術,蒼司也始終是如此認為的。

    然而此刻蒼司才驟然發覺自己的膚淺,草?京使用的正是這再普通不過的一記直拳,卻讓他無力反抗,他甚至想要用『大蛇?』、『神塵』,用這些精妙的奧義來消除這份無力,然而在這一刻他發覺一切抵抗都是枉然。

    轟中了,草?京甚至沒有使用不滅之火,但那彷彿整個世界都傾軋而來的駭人力量依然將蒼司遠遠砸開,窒息的感覺甚至讓他眼前一黑。

    「『草?流古武術不過如此?』,這一份可笑的無知你就給我用身體來好好品嚐吧,以我草?一族第六十三代族長之名!」

    雖然蒼司是自己的哥哥,但作為草?家族的族長,以族長的名義懲戒任何一個族人都是理所當然,甚至包括草?柴舟,這是容不得外人非議的。

    左直拳、右直拳、上鞭腿、右蹬踢……這些都是再平常不過的武術基本動作,同時也是草?流古武術中壹至拾式的內容,對於這些膚淺的動作就連外門的一些旁系族人也常常都不屑,然而此刻草?京卻讓所有人明白這基本招式的恐怖。

    壹式砸落了『鬼燒』,伍式轟飛了『荒咬』,就連『大蛇?』都被京的一記簡單滑步下踢給阻斷,此時的草?京向世界所有格鬥家展示著草?流古武術的恐怖。並沒有如何精妙,並沒有絲毫神秘,任何人都能做到的簡單招式,卻渾然天成、無法招架。京甚至沒有使用火焰,僅僅用無比霸道、無比張狂的拳一擊一擊砸落,那個力量不下於草?柴舟的蒼司卻絲毫無力反抗。

    「那混小子,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柴舟歎息道,聲音中也帶著對京的自豪。他當然明白眼前的場景意味著什麼,現在的京已經是真正的宗師,勝於自己,甚至勝於草?家族的歷代先祖。

    一擊上擺,明明是普通人類的手臂卻給人蒼穹中暴怒巨龍的錯覺,橫掃的龍尾將蒼司帶入半空後狠狠砸下,隨後是砸向地面的肘擊。忍不住一口積血吐出,癱軟在地上的蒼司再無力爬起。

    從始至終一面倒,草?京甚至沒有使用任何高深的奧義,甚至都是外門弟子都能隨意學習的『外式』,化繁為簡,一切精妙都回歸於最初的基本拳法,這正是草?京在之前『無』的狀態中領悟到的武學的最根本。

    正在這時,一片聖白的光霞落於蒼司伏於地面的身體,他那充斥殺意的眼眸漸漸恢復了清明。

    「這樣就好了呢,祝福術可以讓蒼司恢復神智哦。」

    說話的當然是小風,她的聲音也帶著小小的驕傲,顯然是在等著草?京的誇獎。按理說蒼司恢復了原本的意識京應該高興才是,誇獎兩聲表示感學也是自然,然而他卻帶著古怪的神色看向小風。

    「莫非,你一開始就能這樣輕鬆地讓蒼司恢復嗎?」

    「那是當然~~」女孩的聲音理直氣壯,卻讓京忍不住滿頭黑線,他剛才將蒼司揍得滿地找牙究竟有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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