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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 巨蟹座少女(下) 文 / 海王波士頓

    從數百米的高空墜落,然而愛麗絲卻沒有絲毫的感覺,纏繞著的是無限的冰冷。

    如週身浸泡在冰水之中,或者冰水已經無法形容,那是將靈魂凍結的戰慄。

    陰冷、空虛,甚至連這一刻自己是否依然活著都無法確定,包裹著靈魂的是只屬於地獄冥界的氣息。從沒有感覺過,死亡是如此的靠近,甚至無法區分生與死的界限。

    意識漸漸迷糊,僵硬的停滯在改變了一切的那個時候--

    那是一個溫暖祥和的下午。

    狩獵隊回到了部族,那是父親參加的狩獵隊,歸來時帶著意料之外的豐厚獵物,對於世代生活在偏遠山區的部族而言沒有什麼比豐厚的收穫更讓人歡欣鼓舞的了。不過對於這個小小家庭而言,父親的平安歸來更是讓她和母親欣慰。

    按例參加狩獵的男人們分走了獵物,並將剩餘的部分分給部落中沒有青壯年男子持家的婦女和老人,由於在狩獵中父親的英勇表現,這次的獵物她們一家分到了整整兩隻野豬的後腿--這已經夠一家人美美的吃上好幾天。

    而分到的獸皮被母親用針線早早的為自己準備起了過冬的皮衣--雖然現在只是春天而已。

    一切都如往常一樣安靜平和,並沒有感覺到幸福,因為這是習以為常的生活,今天,明天,這樣的平淡每天都會延續……

    原本應該如此的,然而在剎那間改變了一切。

    突如其來的山崩地陷,等女孩回過神,她已經被母親推進了屋裡窖藏食物的小地窖中,那是只能容得一人的小小地窖,或者稱之為小土坑更為合適。

    短暫的地動山搖後是一片黑暗中,在黑暗中女孩無法得知在剛才剎那的轟鳴中發生了什麼,能感覺到的唯有頭頂上滴下的溫熱液體。

    事後,爬出廢墟的女孩臉上是凝固的血液,直到那時她才知道,在那一個瞬間是母親將她推入了土坑,來不及蓋上地窖木門的母親用身體堵在了土坑之上。

    在那連思考都無法做出的剎那,母親本能的用身體將自己保護在那小小的土坑之中。陰冷的土坑中不斷滴下的溫暖是母親的血。

    部落毀滅了,遭遇到颶風的襲擊,整個部落成了廢墟。那些熟悉的面孔都面目全非,成了恐怖的碎肉。

    無法忘記,那個高高站在天空之上張狂的身影,對自己造成的慘劇他甚至連看一眼都不屑,對他而言這些都是無足輕重的吧?然而卻是自己的整個世界,自己的小小世界在那個時候就已經終結了。

    這就是神靈嗎?肆意破壞一切,完全不知憐憫為何物。

    大家明明沒有任何錯啊,錯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神靈,錯的是這個世界!一切都消失了不就好了?是啊,都消失了,連同這個世界一起毀滅……

    --

    水銀燈那看似輕柔的羽毛以難以置信的恐怖力量粉碎了桑克斯,**、神力,甚至連絲毫的神格都沒能留下,化作能量消散於天地間。不知等待多少歲月,這些瀰漫於世間的能量才會由法則再次能聚成神格,化身掌管風的神靈,不過這一切已經於桑克斯毫無相關,名為桑克斯的存在已經徹底泯滅於天地間。

    雖然被那洪流包裹其中,連空間的裂縫都被粉碎,不過愛麗絲本人卻沒有收到絲毫傷害,這不得不感慨水銀燈對力量控制力的精準。

    不過愛麗絲現在的狀態絕對稱不上好,事實上之前被桑克斯拉進迴廊中,屬於小愛的黑暗力量已經侵蝕了她的身體,那是比詛咒更純正的黑暗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

    能量沉澱在愛麗絲體內,雖然僅僅是微毫的一絲,如果是黃金武者或許可以靠小宇宙將其逼出體外,然而愛麗絲卻並沒有領悟小宇宙,別說第七感,便是第六感都無法熟練運用,只能任由冥界的氣息沉澱其中。

    只屬於冥界的死亡能量,連希望與勇氣都會被驅散,引發出的是人類內心最深處的悲哀與絕望。

    小愛緊握著拳,事實上這樣的事情她從沒有遇見過,不過可以想像,如果任由絕望的氣息在愛麗絲身上瀰漫,造成的很可能是她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躺在小愛懷裡的愛麗絲猛然間睜開了雙眼,那是如此熟悉的鮮紅染著血液的眼眸。

    「果然--」小愛心中一滯,隨即吐了口氣,雖然之前就有所預料,然而當真的直面那鮮紅的眼眸,小愛還是忍不住內心的黯然。

    盤踞於身心來自冥府的力量與悲傷的回憶、絕望的情感共振著,在靈魂之中擴散與同化。

    詛咒那些帶給自己絕望的人,詛咒這個絕望的世界,詛咒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的自己。被世界拋棄,同時也拋棄了這個世界,並非死者亦非生者,只能在人間與冥界徘徊的悲哀存在,這就是地獄少女。

    曾經在冥河之上泛舟數百年,小愛很清楚成為地獄少女的悲傷,那是濃濃的凝固在一起無法解開的絕望。不願碰觸過去,無法達到未來,靜止的生命停滯在毫無希望的現在。

    放棄了身為『人』的身份成為仇恨的傀儡,當這樣的事情再一次發生在面前,愛卻發現自己依然無能為力,她只能將帶著乞求的目光投向一旁的小風。

    讓水銀燈坐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小風走到躺在地上的愛麗絲身前。

    「lumierevieprintempsdieuchanttalon!」

    光之輝傾灑而下,接近傳奇級的大治癒術,這是只有光明系魔導士才能達到的奇跡,在小風的吟唱之下降臨於此。光芒將愛麗絲沐浴在其中,數息之後才漸漸平息。

    然而傳奇的魔法這一次卻並沒有引發奇跡。

    不單是大治癒術,祝福術和光明禱告同樣毫無建功。

    光系魔法是屬於人間的力量,對詛咒也會有抑製作用,然而對於超脫人間徘徊於地獄的少女卻毫無效果,地獄少女不是來自於他人惡意的詛咒,而是她們本身對世界的絕望。

    咬了下嘴唇,彷彿下定決心,小風將一小股最純正的神力注入了愛麗絲的身體,想要用這純淨的神力沖刷走愛麗絲身上的冥界氣息。做這樣的事情對小風而言也是第一次,甚至不知道這樣做會造成什麼後果,不過除了這樣小風也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應對的辦法。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神力注入身體之後卻沒有半點變化,彷彿石沉大海,無法激起半點漣漪。

    看著先知大人似乎也毫無辦法,在場的人也不由的心往下沉。

    「真的沒辦法了嗎,風?」在場心情最複雜的是小愛,曾經承擔了地獄少女責任數百年的她非常清楚這個身份帶來的悲哀,她再不願看到這樣的悲哀降臨於其他人身上,「是我的錯,才會讓愛麗絲沾染到這樣的黑暗能量……」

    「這跟你沒關係,愛,而且,不要小看愛麗絲呢……」

    隨著小風的話剛落音,大家驟然感覺到了愛麗絲身上的變化。

    「這個是……小宇宙?」

    被仇恨束縛,半年來甚至連第六感都無法體悟到愛麗絲,此刻身上卻燃起了金色,那是第七感小宇宙的標誌。

    「不對,這個感覺有些不同……」雖然小愛平時使用的力量和小宇宙並不相同,不過她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愛麗絲身上突然出現的力量與其說是小宇宙,還不如說和她的來自冥界的力量更為相似,「小宇宙融合了冥界的力量嗎……」

    由於仇恨,愛麗絲被蒙蔽的心無法體悟小宇宙的真諦。然而在求生的本能之下,小宇宙卻意外的燃燒了。小宇宙是屬於生命的力量,無法與冥界死亡的力量共存,卻因為小風一切力量的頂端最根源的神力作為媒介使它們融合在了一起。

    「感覺怎麼樣,愛麗絲?」

    比起突然獲得的力量,小愛更關心的是愛麗絲的身體狀況。

    眼眸中的紅色已經褪去,愛麗絲如夢初醒一般帶著些許的迷糊,顯然是無法從之前的境遇中回過神,無意識的伸出手,溢出的是青藍色的霧氣。

    「積屍氣?!」對冥界萬分熟悉的小愛一眼便認出了出現在愛麗絲手中的霧氣的實質,那是死者陰魂凝聚的能量體,雖然不同於愛的力量,卻同樣能夠溝通人間與冥界。

    「現在的我,能夠擁有力量了嗎?」彷彿是自言自語,愛麗絲盯著自己的瀰漫著青灰色氣息的手喃喃道,「謝謝您,先知大人!」

    現在依然能清晰地回想起那膠著凝固的絕望,以及憎惡一切的悲憤,然而那個剎那自己看到了什麼呢?似乎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能回憶起的僅僅是那淡淡的溫暖,將自己從墜落的黑暗中拉起的小小光亮。

    「先知大人……真的很溫暖呢~~」

    「厄……」小風完全無法理解愛麗絲那莫名其妙的話,然而下一刻,愛麗絲卻展露出微笑,失去家人以來這是愛麗絲第一個微笑,淺淺的,卻讓人心中也為之亮起一抹光明。

    ……

    【本章未完】

    週一、週四更新,不過因為今天晚上意外的加班,九點多才回家,所以到現在都沒碼完,先發上來,明天補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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