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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三章 巨蟹座少女(中) 文 / 海王波士頓

    雖然沒有黃金聖衣,不過白銀時代的人類的身體素質原本就比後世強上很多,第八感小宇宙本就是超越常世理解,能夠溝通生死的力量。

    桑克斯並不是很強,但是這是在面對神王的時候,或許一些主神也可以帶著些許的不屑來藐視他。然而作為克洛諾斯的從神,桑克斯的力量比起後世哈迪斯座下的死神與睡神依然要強上一些,第八感巔峰對於人類而言他依然是難以企及的強者。

    不過此時撲面而來的緋紅色蓮花卻讓他也生出了不妙的感覺,不會錯,那也是同樣到達了第八感的恐怖力量。第八感能夠超越生死,本就是人類與神靈的分水嶺,對面的人類已經達到了神的程度。

    已經不是應該在意壓制傷勢的時候了,不然自己很可能在陰溝裡面翻船。

    風本是輕柔的無形之物,然而當它憤怒咆哮的時候卻可以捲起巨浪毀天滅地,被桑克斯用神力催動的空氣漩渦更是遠遠超越了自然界中的「風」這個自然現象所能達到的恐怖威力的極致。

    十二級龍捲風?

    不,這是更恐怖的,即使在數萬米高空也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騷動的大氣。

    空氣形成的漩渦凝聚成堅實的牆壁,不斷地擴張著,所到之處岩石如紙張般輕易粉碎。將周邊的大氣匯聚而來壓縮至極致的空氣,旋轉造成的破壞力難以想像的恐怖。

    漩渦帶著萬鈞之勢向著四周擴張開,彷彿要將一切吞噬其中,直到與美琪紗的天魔降伏碰撞在一起。

    緋色紅蓮與空氣壓縮至極致所形成的比金剛鑽更堅硬百倍的牆壁碰撞著,雙方都被壓制著無法前進,卻也沒有意料中的爆炸。

    紅蓮緩緩旋轉,簇擁著的花苞漸漸開放。

    傳說蓮花乃是淨世之物,出於淤泥之中卻不沾染半分污濁,為佛家清心寡慾,生於紅塵卻超脫於物外。然而物極必反,當至清至潔的蓮花化為緋紅,那是連神都懼怕的紅蓮業火,為最純淨的詛咒,甚至能夠誅殺天魔。

    天魔降伏,便是以達到第八感的小宇宙演化滅世紅蓮,為佛家最強的雷霆手段,對非大奸大惡者不可輕用。

    業火所化紅蓮與氣牆僵持著,不過片刻,在桑克斯驚恐的眼神中竟然開始漸漸侵蝕氣牆。

    但是還沒有完,在天魔降伏之後奔湧而來的是金色的洪流。

    「閃電光速拳!」

    金色洪流是羅德裡的右拳所化,雖說領悟了第七感就能達到光速,然而能夠做到每秒億拳,每一拳都能帶著磅礡小宇宙的,這也足以稱之為神技。

    彷彿在充滿瓦斯的密閉房間之中投入一顆火星,原本僵持著的局面終是崩潰,產生的是劇烈的爆炸,紅蓮業火與肆溢的狂風咆哮著直入雲霄。

    整座山脈都在顫抖,即使有著小風布下的結界,在這八感巔峰的小宇宙碰撞之中,山道也整整被削去一層。

    這樣的戰鬥早已超脫了人類的極限。要知道,在小風以大地女神之名布下的結界之中,就算是核彈爆炸的威力也可以壓縮至普通手榴彈一般,然而雙方的爭鬥之下竟然將山路削平大半。

    吐出了不小心吸入口中的泥土,羅德裡晃了晃被震得發疼的腦袋。不但是他,美琪紗也並不好受,由於沒有聖衣,小宇宙的破壞力只能靠身體硬抗。

    這就是沒有聖衣的弊端了,聖衣不但能夠作為防護鎧甲,還可以提升小宇宙,沒有聖衣聖鬥士的力量能發揮的大概連七、八成都不到。就說羅德裡的光速拳,用肉拳達到光速,對身體造成的負擔是難以想像的,事實上在使用光速拳的時候他的小宇宙小半都用在保護自身上面。

    沒有聖衣小風自然也很清楚其中的弊端,但是想要提前鍛造出88件聖衣是不可能的。

    聖衣的鍛造需要媒介,後世的聖衣便是借助天空88個星座之力,天空中的那些有著各自傳說的星座都是宙斯掌權時代才一個個出現的,現在天空稀稀拉拉,那些星座都尚未出現,自然無法以此為基礎鍛造聖衣。

    不過這次交鋒下來,比起有些狼狽卻並無大礙的人族,更吃虧的是桑克斯。雖然有神衣保護,不過神衣本就破爛,身上的創傷在狂暴的小宇宙中更是雪上加霜。

    他至今無法相信,人族竟然也擁有了如此可怕的力量。甚至是第八感,那是神靈的專利。人類明明只是神靈所創造的玩物,卻在竟然不經意間站到了與神同樣的高度,這簡直是對神靈尊嚴的極致的褻瀆,這種事情怎麼可以允許發生!

    不過比起尊嚴,桑克斯現在更擔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從來沒有料想過,自己竟然可能敗亡於人類之手,在今天之前這樣的事情在他聽來只是笑話,然而現在他卻是到了生死之時。

    咬著牙他才能堅持站著,身上迸裂的傷口讓他連呼吸都成了折磨。

    這一邊,羅德裡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然而在下一刻他卻變了臉色。

    「糟了!愛麗絲!」

    之前顧著用小宇宙保護自己身體不被狂亂的力量撕裂,他竟然忘了躲在一旁的愛麗絲。

    對於這個名叫愛麗絲的女孩羅德裡也是有些印象的,在訓練營中,他們這些黃金武者是輪流擔任教官教導人族適齡孩子的,他當然也擔任過教官的職務。女孩身體的各項素質都不是很好,雖然她的精神力似乎有些突出讓人在意,不過因為執著於仇恨,半年時間都沒有絲毫覺醒小宇宙的預兆。對此也只能放棄了,事實上人類孩子中無法覺醒小宇宙的才是絕大部分。

    之前這樣強烈的能量碰撞,羅德裡實在不敢想像站在不遠處沒有任何保護的女孩的狀況……

    然而等戰場肆虐的能量漸漸散去,出現在另一邊的是一身黑底繡滿花紋和服的女孩。

    「聖者大人!」

    看到被小愛用衣袖護著的女孩,羅德裡也總算鬆了口氣。

    風沙瀰漫之中,小愛所在的數米之內卻如同另一個世界,完全沒有受到絲毫侵擾,獨立於此世之中,這便是領域,也是神身份的證明。

    「神靈嗎?」桑克斯擦了擦溢出鮮血的嘴角,不同於之前使用第八感的人類,領悟第八感僅僅是有了成為神的資格,然而領域卻是已點燃神火、登上神位的證明。

    桑克斯現在真正感覺到了危機,一位真正的神靈,一位領悟了第八感的人類,還有神識之中能夠感覺到的數位第七感巔峰的強者也正躲在一旁尚未現身,別說是傷重狀態,即便是狀態完好的時候他也不敢輕言取勝。

    人族,不該是隨意揉捏的玩物嗎?何時成了如此的龍潭虎穴……

    現在的小愛早已不是當年的地獄少女,所謂的地獄少女僅僅是怨靈,怨恨著別人、怨恨著世界、怨恨著自己,從而無法超生。而數百年來她受著人類的信仰,信仰本是虛無縹緲,卻為她點燃了神火,凝聚了神格。

    雖然現在的她僅僅是侍神,不過侍神與從神的差別只不過是神位而已。所謂的侍神指的便是沒有屬於自己的神位,必須依附其他從神或主神的神靈。

    而小愛掌握著死亡極致的規則,如果她願意的話隨時可以奪走『死神』的神位,一躍成為從神之流。不過之前知道此事的小風卻阻止了她,如果愛真的奪走了死神的神位,那麼她就真的與這個世界牽上無法解除的羈絆,再也無法離開了,這可是小風完全受不了的。所幸愛對所謂的從神身份也並不感興趣。

    侍神的巔峰,卻依然沒有達到從神境界,這就是現在的愛,不過面對一個重傷都快自己跑去冥府的桑克斯這也足夠了。

    緩緩地走向桑克斯,愛的步伐很慢。然而隨著她的動作,她所走過之處暴亂的能量平息了,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桑克斯皺了皺眉,卻又忍不住咳了幾口血,風竟然有些脫離掌控了,是自己的力量消耗太多了,不過更大的原因是眼前的女孩的領域似乎擁有平息一切能量的效果。瀰漫著的惹眼的黑暗氣息,然而黑暗卻沒有半分邪惡,而是純粹的神聖。

    紛爭、憤怒、悲傷,一切都不存在的最終歸宿。

    「離開這裡,不知名的神靈。」小愛並沒有出手,而是用平靜地感覺不到任何情緒的聲音開口道,「請不要打擾這裡的人族!」

    「聖者大人!」美琪紗忍不住出聲,顯然很不同意愛放敵人離開的行為。現在的情況誰都看得出,人族方面已經完全把握了主動權,就這樣放過敵人太可惜了。

    不過她也不敢違抗愛的決議。

    感覺到有人拉自己的衣角,小愛低下頭,愛麗絲一臉哀求的看向她,「聖者大人,就是他!毀滅我們村莊的就是這個傢伙!」

    愛麗絲的眼神之中滿是恨意,這樣的眼神實在太熟悉了--

    「想報仇嗎,愛麗絲?」

    「嗯!」沒有半分猶豫,愛麗絲點了點頭,「一定要報仇……不能放過他,不然……不然大家都太可憐了……」

    同樣的場景,發生過多少次了呢?

    帶著這樣的恨意召喚了自己,解開象徵著契約的紅線,然後等待的只有悲劇的發生。

    「仇恨是雙刃之劍,傷害他人的同時也會傷害自己,如果手染血腥,在你死後也會前往修羅之地,無法得到解脫,這樣也……」

    「無所謂!這樣的事情……我無論怎麼樣都無所謂!只有他不能原諒!」

    名為愛麗絲的少女眼眸之中是深深地恨意和濃厚的黑暗,而愛也清晰看到了,她眼眸之中閃過的血紅。

    血紅之眸,這是地獄少女的標誌。

    然而突然間,無論是愛、桑克斯還是美琪紗,地上人類、神界眾神都驚詫的仰望天空。

    神的存在是構成世界的部分,他們掌握著規則,同時也正是規則的本身。烏拉諾斯本該化身為天空,卻因為對克洛諾斯強烈的恨意,以自己的存在為代價下了詛咒,他的存在消失的同時也意味著世界本身的一部分缺失,缺失的正是他背負的天空。

    從此以後,天是灰色的,自從天神烏拉諾斯隕落,原本的天空便再不完整。掛著星辰日月的是一片虛無。

    然而此時,本該虛無的天空,一抹蔚藍如潮湧一般蔓延而來,從地平線上升起。僅僅是片刻時間,藍色覆蓋了整片蒼穹,原本灰暗的天幕如琉璃一般晶亮。

    「這個是……」

    「天空……好漂亮!」

    造成這一切的自然是克洛諾斯。

    張著嘴,小風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呢?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想要傷害他的啊!

    克洛諾斯身上出現的是通天的光柱,以光柱為中心的天空擴散開的是蔚藍的天幕。這是克洛諾斯噴薄而出的神力,以自身化身為天空。

    「等一下,克洛諾斯!」小風回過神,一把拉住身前的男子,「停下來,克洛諾斯!這樣你會死掉的!」

    「母神大人,您知道的,這是我的職責呢。」第一次,克洛諾斯沒有聽從母神的話。

    化身天空本該是天神烏拉諾斯的職責,然而他卻因為自己而消失了,萬年來自己以神王之尊承擔著天空的重壓,而如今自己不再是神王,自己曾經種下的因果,也是時候代替烏拉諾斯履行他的職責了。

    這些小風都明白,作為大地之神,這一切既定的命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天空本就是自然界中必不可少的,這個世界不可以沒有天空,而克洛諾斯是唯一能夠負擔這一重責的神靈。

    但為什麼必須要這樣呢?命運注定?自己是創世神啊,可是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卻什麼都做不到呢?

    「母神大人不是說過嗎?您喜歡蔚藍的天空……」

    「我收回這句話!我收回這句話可以嗎,克洛諾斯?果然我更不希望克洛諾斯有事呢!」

    克洛諾斯微微有些愣神,隨機化作溫暖的笑意,「這就夠了,母神大人,母神大人果然沒有變呢……」

    金色的光芒猛然間迸發,整個世界都能清晰感覺到,這是屬於神王克洛諾斯的神力。

    生靈們顫抖著,這是對神王力量的畏懼;

    生靈們顫抖著,這是對神王尊嚴的崇敬;

    生靈們顫抖著,因為這一刻,執掌神界萬年的神王將消失於此世,世上僅有『天』,再無克洛諾斯。

    【而且,我並不會死去啊,母神大人,將來這片天空就是我呢。永遠守護著大地,守護者母神大人……】

    懷裡的溫度消失了,不,是更溫暖的,小風懷裡剩下的是一顆造型美麗異常,閃著晶瑩光澤的寶石,這是克洛諾斯的神格。

    ……

    【本章完】

    本來想讓克洛諾斯便當的,不過既然有那麼多讀者提出反對就帶走吧,讀者就是上帝嘛~~

    不過還沒想好是娘化、獸化(寵物)還是大叔樣,就暫時作為一個神格帶在身邊吧。把他做成薔薇少女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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