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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一章 此世之惡 文 / 海王波士頓

    『它』是詛咒的凝聚物,其中的包含著整個世界的惡意,被稱為根源詛咒的此世之惡。

    這樣的詛咒無論是人類還是英靈都無法抵禦,因為那是世界的原罪。

    事實上此世之惡本身也是世界的一部分,為了維護世界的穩定,這根源的罪惡被蓋亞分離出。然而卻因為百年前三大家族以達到根源之禍為夢想聯手創造的聖盃,被分離的此世之惡以此為契機逃逸了出來。

    如此的罪惡,即便是沾染一絲一毫便能讓人無法解脫,即便是英靈也是如此。

    瀰漫在山林間的壓抑氣氛讓人甚至無法呼吸,視覺、聽覺、嗅覺、觸覺、味覺、直覺,『它』帶來的恐懼是凌駕於一切感官之上的,即使切斷一切感官也能清晰感覺到,那是源於靈魂對這個世界本質黑暗的本能的畏懼。

    而如今直面於『它』的是assassin。

    assassin的確很強,一代劍豪,以超越人間的劍術突破了俗世的約束,在被小風補充了魔力後那些被壓抑的屬性更是有了不小的提升,那能夠同時揮出三面攻擊的魔劍足以成為任何英靈的惡夢。但是面對這個世界本身所產生的所有的願望、所有的詛咒,那足以上升為寶具的技巧也失去了意義,那是本質的不同,絕不是技巧可以掩蓋。

    被纏繞的腳踝被漸漸吞下,就連愛刀『曬竹竿』也被腐蝕,魔力凝結成的武器正是『它』最好的食糧,『它』是英靈的天敵,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獲勝的可能。

    即便是無懼於死亡,但是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被侵蝕還是讓assassin難以忍受的。

    即便是旁觀著,即便是遠離著,眾人也能感覺到那來自內心最深處的壓抑感覺,沒有人能夠抗拒,彷彿整顆心都會被黑暗吞噬,然後是無盡的陷落……

    直到那一絲光明劃破黑暗--

    「laredemption」

    隨著女孩清麗的嗓音,比陽光更耀眼的光芒化作利刃切開黑暗。

    那是絕美的聖白,帶著光系魔法特有的溫馨的祝福,那純淨的白色不但撕開了黑暗的陰影,那神聖的感覺更讓人心中莫名雀躍,也讓盤踞在眾人心中的壓抑一下子消散很多。

    顧不得對付assassin,感覺到威脅的『泥潭』鬆開了觸手,迅速退後了數米停在了柳洞寺的山門處。

    光明系的魔法,原本就對詛咒一類有著天生的克制,更何況出自小風之手的高階魔法威力實在不容小覷,那神聖的光芒凝聚成的十三枚光箭以迅雷之勢刺穿了『它』,迸射出的光芒在黑夜中異常耀眼,便是在柳洞寺山腳下也能清晰望見。

    無聲無息,光的粒子化作餘輝消散於黑夜,同時帶走的是之前如窒息一般的黑暗。聖光的氣息使得周圍的master與從者們莫名的一陣輕鬆,再沒有之前的絕望的感覺。

    不過即使被刺穿,這對『它』而言也並不是致命傷。

    光箭蘊含著不亞於真名解放的威力,然而在包含這個世界的所有之惡面前即使這樣的攻擊依然顯得有些單薄,雖然退開,但被刺穿的『泥潭』甚至沒有受到實質的傷害。

    畢竟小風雖然是蓋亞的分身,但同樣也是英靈,作為英靈的天敵,面對『它』這樣的存在也難免有些束手束腳。

    更何況現在對小風而言並不是與『它』戰鬥的好時機,畢竟大聖盃沒有真正降臨,雖然不知道這些詛咒為何會提前出現,但是如果不能解決最為根源的大聖盃,即使暫時封印了這詛咒也毫無意義。

    既然沒有封印的打算,也就沒有繼續纏鬥的必要了。

    打定了主意的小風沒有再次使用『聖裁』,而是換成了八級魔法『聖耀守護』,短短不到兩秒鐘的詠唱之後,一個半徑數百米的結界形成了。

    聖耀守護是輔助性的陣地魔法,並沒有任何殺傷力,不過對現在的情況卻很適合。

    光的領域,排斥著除了光元素之外的其它魔力,在這光元素充斥的空間中『它』顯然感覺到了不適,『它』追擊敵人僅僅是依靠本能,然而此時本能卻第一次帶給『它』危險的信號。

    在猶豫了數秒後,『它』最後選擇了後退,不過顯然並不願意放過眼前獵物的『它』也僅僅是退出了結界範圍之外,卻盤踞著不願離開。

    事實上在小風使用了聖耀守護之下,不止此世之惡,兩位英靈也感覺到了不適。不同於之前有著祝福效果的純粹光元素,『聖耀守護』的效果是驅逐一定範圍能的能量體,英靈自然也是能量體的一種,雖然不會對他們造成真正的傷害,但至少會壓制一部分力量。

    不過相比『泥潭』和英靈們,幾位master的感覺卻很好,濃郁的光元素驅散了黑暗,在小風的結界之中再感覺不到任何讓人不安的詛咒。

    「這個結界無法形成真正的傷害,只能暫時嚇嚇『它』,乘現在我們快回去吧,凜。」

    對自己從者的提議,凜很是贊同的點點頭,那『泥潭』給自己的感覺實在糟糕,雖然那份壓抑被自己從者的魔術消除了,但發自內心的那份恐懼總是揮之不去。

    見凜點頭,小風召喚出了觔斗雲,原本如圓桌大小的觔斗雲鋪散開,變成了一片足有十多米直徑的雲層,足以讓所有人坐上。

    「這個是什麼,小風?」好奇的用手彈了彈軟綿綿的雲彩,伊利亞也忘記了之前的不安,很是調皮的仰身一跳,那軟軟的感覺使得她玩心大起,將觔斗雲當成了蹦蹦床玩鬧起來。

    「這是觔斗雲呢,嗯,可以算作是我的寶具吧~~不過卻沒有任何攻擊或者防禦能力,只是單純的交通工具呢~~」

    『泥潭』雖然沒有智力,但是此時『它』也感覺到了眾人想要逃離的心思。一陣令人作嘔的扭動,『它』似乎是做著思想鬥爭。

    一邊是莫名的不安的感覺,一邊是不願放棄的嘴邊的食物,片刻後,身心唯被飢餓的感覺充斥的它再顧不得不安,迅速的向著眾人移動過來,泥潭中伸出的是無數的觸手。

    「快走小風!」見到敵人撲來,凜趕緊招呼大家跳上觔斗雲。

    此時出現在小風懷裡的是一顆大的出奇的紅色櫻桃,櫻桃之上竟然還有五官,小櫻桃用可愛的臉蛋蹭了蹭小風,很是享受創造出自己的小主人身上自然的氣息。

    「小桃,幹掉這個壞傢伙~~」

    聽了小風的話小櫻桃斜眼看了看遠處飛撲而來的黑泥。

    「明白!」,小櫻桃嘴裡發出的是軟軟糯糯的小女孩的聲音,隨即它跳出了小風的懷抱,蹦到山道上擋住黑泥的路,「竟然欺負小主人,咱要炸飛你!」

    這櫻桃自然是魔法植物,如同蓋亞的英靈一般,小風平時丟出的都是分身,爆炸之後便會回歸本體,事實上既然是出自蓋亞之手,它也確實算是英靈。

    「拜託你了呢,小桃~~」

    知道這顆特製小櫻桃的威力,小風趕緊騰雲而起。沒有慣性的束縛,觔斗雲沒有任何加速過程的疾速升到了半空。

    隨即傳來的是震撼山嶽的劇烈爆炸聲,聽到爆炸聲,觔斗雲上的伊利亞也是條件反射的一陣顫抖,顯然對之前在衛宮宅被小風的植物們攻擊的遭遇心有餘悸,要知道,她最喜歡的那件藍色的小棉襖就是因為之前受到櫻桃的攻擊沾了櫻桃汁,留下洗都洗不掉的一塊紅斑。這也讓她心疼了好一會兒。

    不過不同於在衛宮宅佈置的陣地,這顆櫻桃可是小風特製的,巨大的威力將整座山都震得顫抖,爆炸的聲響迴盪於冬木市,如果之前在衛宮宅栽種的是這種櫻桃,不說前來挑釁的敵人,便是衛宮自己也早就無家可歸了,那爆炸不亞於重磅炸彈,如此威力之下即使無法當場幹掉黑泥也足夠它受的了。

    此時的眾人卻早已遠離了柳洞寺。觔斗雲快速的升空,雖然不受慣性限制,但突然變化的氣壓還是使得master們耳內微微一疼,那是適應不了氣壓的變化而出現的耳膜壓迫。

    不過即便如此也影響給不了大家感歎初次飛行的新奇,既然已經遠離了柳洞寺,大家隨之將之前的恐懼拋在腦後。

    不說master們,即便是assassin也是第一次體驗飛行的感覺。向下望去,原本熟悉的地面卻漸漸離遠,遠處新都在霓虹燈光下成了晶瑩的水晶城。吹拂而過的晚風帶著涼意,卻沒有讓人不適,反而給人神清氣爽的感覺。

    不過卻有人無心欣賞如此美景。

    saber表情有些怪異的看了看坐在自己身邊自稱與自己同樣職階的女孩,心中不由暗暗警惕。

    女孩表現出的能力已經遠遠穿越普通英靈,即便是歷經無數戰場未經一敗,即便是手中握著永不失敗的誓約勝利之劍,但是如果敵人是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的話,saber發現自己竟然沒有了以前從未丟失過的必勝的信心。

    女孩的實力實在太過詭異了。

    是的,那只能用詭異來形容。

    英靈被召喚至此世受著約束,那就是各自的職階,無法使用自己職階以外的能力,所以之前的caster雖然有著能夠召喚巨龍的金羊毛,但caster的職階並沒有召喚坐騎的能力,於是規則使得她『忘記』了使用金羊毛的咒文,空有金羊毛卻成了擺設。

    而眼前的女孩卻打破了常規,揮舞的絕強的寶劍似乎證明著她saber的身份,但又能同時使用不容忽視的強大魔法,而如今卻又有著rider特有的坐騎。

    雖然之前小風介紹說這奇異的寶具沒有任何攻擊能力,但saber很清楚一個能夠用於飛行的寶具意味著什麼,佔領制空權,在戰場上面對這樣的敵人是極為恐怖的。之前的caster便是仗著自己能夠飛行的能力,竟然牽制了saber與berserker這麼久,如果同樣在地面上,saber有把握單獨一人在一分鐘內搞定這樣級別的對手。

    這一切無不顯示著女孩的能力竟然沒有絲毫被壓制,以此看來,她或許竟然是以真正完整的英靈的身份降臨於此世。

    如果真是如此那女孩的力量絕不是任何從者能夠抵擋,不受任何壓制的真正英靈,那是只有蓋亞能夠駕馭的絕對力量,擁有能夠逆轉世界毀滅的強大能力。

    這樣的力量,足以讓saber這樣的存在都深深忌憚--那份忌憚甚至超越了對之前的泥潭。

    不說這裡的saber,獨自坐在觔斗雲另一邊早已猜到小風身份的assassin卻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觀賞著夜景,時不時喝上一口美酒,之前受到黑泥攻擊所受的創傷早已在小風的魔力之下被治癒了。

    「吶,小風,帶著他不要緊吧?他之前可是敵人呢!」刻意坐的遠離assassin,凜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沒關係呢,assassin是之前caster違規召喚出的從者,現在caster已經消失了,所以他已經沒有master了。如果凜希望的話也可以和他締結契約哦,這樣凜就有兩個從者了呢~~我想assassin也不會反對的,對不對,assassin?」

    「嘛~~如果是您的要求的話,我可沒有反對的立場呢~~」雖然坐得遠遠的,不過小風說話本就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自然逃不過英靈的耳朵,對於小風的話assassin無所謂的聳聳肩。

    「兩……兩個從者?」

    雖然說一位master理論上只有一個令咒,自然只能擁有一位從者,不過作為有著數次參加聖盃戰爭經驗的遠阪家自然有能夠找到漏洞的方法,不止遠阪家,相信三大家族也都多少知道一些聖盃的漏洞,但是想要找到一個無主的英靈並非輕易,而如今卻有了這樣的機會。

    凜被這突然的驚喜震驚的愣在當場,在聖盃戰爭中從者是絕對的力量,如果能多一位從者這是無法想像的優勢。

    不過隨即恢復理智的她還是搖了搖頭,雖然擁有兩個從者看似有著絕大的優勢,但事實上一個master想要提供兩個從者的魔力是相當困難的,如果無法提供足夠的魔力,那麼兩個缺乏魔力的從者或許還不如一個魔力充足的從者更有優勢。

    早猜到凜的選擇小風也沒有意外,畢竟凜是真正優秀的魔術師,不是會被隨意誘惑的貪心笨蛋,自然能分清輕重緩急。現在提供小風一個人的魔力已經是凜的極限--當然,凜並不知道,即使是小風自己也並沒有真正完全從她身上汲取魔力。

    小風身上的魔力並非完全來源於凜,她從凜身上獲取的僅僅是一個普通英靈所需的魔力量,而佔據絕大份額的另外一部分魔力是她以蓋亞的身份汲取於這個世界本身,不然小風那ex級的魔力,即便是凜這樣優秀的魔術師也是難以承擔的。

    畢竟小風真正的魔力量足以抵上其他六位英靈的總和,別說是凜,便是被改造了身體的伊利亞也絕對無法承擔。

    而小風之前之所以提議凜和assassin簽訂契約不過是為了讓assassin表明心跡,以免被凜所猜忌而已。

    「那麼伊利亞呢?你想要和assassin簽訂契約嗎?」出乎意料,如此提議的是和伊利亞最不對盤的凜,「伊利亞還有一枚令咒吧?既然berserker已經不在了你也可以和assassin簽訂契約呢,這樣又能參加聖盃戰爭了。」

    即使本身再強,在聖盃戰爭中沒有英靈便已經失去了參與的資格,只能躲進教會受監督者的保護。沒有英靈的伊利亞此時已經可以算作是退出了聖盃戰爭,除非和別的無主英靈重新簽訂契約。

    然而如此機會就在眼前,伊利亞卻搖了搖頭。

    「才不要,我的從者是berserker,除了berserker我才不要其他從者!」伊利亞說著相當任性的話,不過她表情中那騙不過人的悲傷還是讓凜嚥下了繼續勸說的話。凜並不是伊利亞,她又如何能明白伊利亞與berserker之間的羈絆呢?

    既然伊利亞本身已經選擇了放棄聖盃戰爭,凜自然也沒有勸阻的理由,畢竟雖然結盟了,但對於艾因茲貝倫家的女孩凜總還是無法完全放下心的。

    另一邊,看到竟沒人願意和自己簽訂契約,assassin鬆了聳肩。

    「啊啦啊啦,我成了滯銷品了呢~~」assassin說著不滿的話,不過他的表情卻也看不出半份沮喪。對他而言本就無所謂聖盃,如果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他自然會去遵從,不然的話他也無意於參加聖盃戰爭。畢竟他並沒有任何想要實現的願望,或者說他還沒有找到自己生存的意義所在。

    一直不知道自己追求的究竟是什麼,虛假的名字、虛假的身份,只能用一次次的戰鬥,用盡情的廝殺來填補內心的空虛。

    然而,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過竟然會在這次的被召喚中遇到了這樣的存在,能如此面對面的與那位大人相處,這本身就是超越聖盃的奇跡了吧。既然如此,他願意相信這份奇跡,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話一定能夠會告訴自己答案吧?

    她是如此至高的存在,誕生了一切的根源。

    間桐宅

    作為有著悠久歷史的魔道世家,即便血脈已經單薄,但是從那宏偉古老的建築中依然能看到間桐家當年的輝煌。

    間桐宅是一棟高大的圓柱形建築,說是城堡也不為過,一如中世紀城堡的神秘,間桐宅也有著很多秘密,而地下的密室便是其中之一。

    而此時的密室中展現的是絕不能為外人所知的恐怖景象,密密麻麻爬滿四周的是不知名的蟲子,屋子正中央站著一個漆黑的人形物體,間桐髒硯--如果他還能被稱之為『人』的話。

    悉悉索索的蟲蟻聲讓人聽著便難以忍受,然而這些不知名的恐怖蟲蟻對間桐髒硯而言卻僅僅是食物。

    房間中還有另一樣物體,雖然同樣有著人類的外形,但那毫無生氣的樣子使得她看著更像屍體,那是名為間桐櫻的女孩。女孩全身**的躺著,然而如此情景卻完全沒有半點曖昧,給人帶來的僅僅是恐怖的感覺。

    對他而言,女孩僅僅是物品,至今的培育僅僅是為了作為聖戰爭的祭品,要說功能的話女孩培育的確實不錯,已經勉強可以使用了,然而漸漸的卻出現了差錯。

    並不是培育的原因,而是產生於女孩本身。不願意參加戰爭,不願意傷害他人,那來自精神的反抗強烈地讓老人甚至無從下手。

    但是,神果然是眷顧自己的,一切都改變了,女孩那無法打破的精神壁壘卻在不久前出現了一個空隙,那是從內部出現的空隙,造成這一切的僅僅是老人的一句話,或許老人本身也沒想到隨口的一句會造成如此效果--

    「說起來遠阪家的那個小女孩也參加了這次聖盃戰爭呢,她可是最被看好的,最終分出勝負的話獲勝者大概就是她吧?」

    於是,最強的防禦從內部開始崩潰了,這或許便是一切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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