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殺!
聽到了孔先生的話語過後,墨靖之好不表情的看向了一旁的呂巖,正在那裡呼吸吐納天地靈氣的呂巖。在這個時候墨靖之真的感覺孔先生瘋了,他竟然教呂巖這般玄奧的神通,這般玄奧的道法。要知道呂巖現在除了神魂修為略強達到了日游之境外,精修功法覆地訣修為不過銀光後期,氣修法訣功法也不過是築基後期而已!
墨靖之是修行界中成功精,氣,神三修,而且是成功修煉精,氣,神三修法訣得到的人,所以沒有人比墨靖之瞭解精,氣,神三修功法,所以墨靖之現在才會感覺呂巖的修為不妥善。是的,墨靖之可能沒有擔心呂巖的理由,但又有一個擔心呂巖的理由,那就是呂巖是自己主子女兒的好友,是那名神秘小蘿莉蕭瀟的摯友!
不過墨靖之雖然感覺孔先生瘋了,雖然感覺孔先生做事十分乃至於非常不妥善,但就若孔先生說的一樣,他不瞭解孔先生更不瞭解呂巖。就算墨靖之現在想插手處於孔先生和呂巖之間的事情,他也任何去插手,所以隨後墨靖之在對著孔先生留下了一句話後,墨靖之就直接使用大神通轉身離開了這處絕壁,離開了孔先生的面前。
墨靖之臨走之前,留下了這樣一句話。
「陸路,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想的,呂巖是怎麼想的。」
「但是,如果呂巖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紫薇宮與你勢不兩立!」
孔先生看著墨靖之離開的身影,聽到墨靖之最後留下的那句話,笑了。
笑的是那麼開始,笑的那麼不羈,笑的是那麼狂傲,笑的是那麼蠻橫霸道。
然後在孔先生狂笑過一番之後,他默默的注視著呂巖的動作,默默的關注著呂巖呼吸吐納著每一分天地靈氣。孔先生從來都不是一個打沒把握仗的人,所以孔先生既然能夠讓呂巖修行這項神通,必定是孔先生有著自己的手段和決心,必定不會像墨靖之所擔心的那樣讓呂巖受到任何危險,因為他還是那個血蠻,還是那個被稱之為血蠻的陸路!
在孔先生默默的注視了呂巖一會兒後,孔先生發覺呂巖的修為天賦已經強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呼吸吐納訣竅的同時,能夠平穩的呼吸吐納天地靈氣這麼長時間,絲毫不受身外的任何事物所影響。而在此時呼吸吐納間的呂巖,彷彿也沉浸到了另一種修行感悟之中,平靜的呼吸著平靜的吐納著。
呂巖成功掌握精,氣,神三修功法是在四年前,四年前在那個平靜的山谷之內。自從呂巖能夠掌握精,氣,神三修功法之後,呂巖吸納天地靈氣轉化為自身靈氣的速度就極為迅速,可是來源於精,氣雙修的真氣卻是稍有些難以控制。而此時在呼吸吐納間的呂巖卻是突然發現,無論是自己體內的氣修真氣還是精修真氣,在此時此刻竟然都變得溫順了許多,讓自己能夠完全掌控這兩種真氣,在經脈中任意的運行起來,沒有任何阻礙。
呂巖此時終於發現自己能夠掌控這兩股在自己經脈中糾纏已久的真氣了,這是一種從強大變成一種可控制可期待的事情,讓呼吸吐納間的呂巖先是震驚,然後便開始喜悅,這便是所謂的驚喜。不過就在呂巖心情出現波動的那一刻,呂巖忽然發現自己竟一下又不能掌控那種真氣。見到這種情況發生,呂巖哪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快平靜下了內心的波瀾,再次平靜的呼吸吐納著掌控真氣。
夜有已深沉至極濃處,隨後便是晨光將起時,呂巖仍然在那裡呼吸吐納,認真的呼吸吐納著每一口天地靈氣。他感受著天地靈氣湧入自己身體裡,就像嗜酒的酒徒飲著一罐一罐烈酒,歡愉到難以抑制,陶醉到難以言語,渾然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又將走向何方,只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一條平坦大陸,直通向遙遠的天際。
絕壁的空氣流動,將整個平台熹微晨光下的微寒山峰帶了過去,吹在了呂巖的身上,吹在了孔先生的身上。孔先生彷彿是感受到了這股微風般,輕輕的睜開了眼睛看向了呂巖,而在見到呂巖仍然保持著呼吸吐納的狀態後,孔先生又是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坐在崖壁間繼續打坐,只不過偶爾會有幾聲咳嗽聲從孔先生的口中傳出,響徹在山壁間,迴盪不已。
隨著天地靈氣越湧越多,呂巖體內的精修真氣和氣修真氣,正在以緩慢卻無法阻擋的速度增加,他的身體同時也因此而發生著某種變化。這種變化深深隱藏在皮膚之下,肌肉之間,血液之間,除了呂巖之外任何人憑肉眼去看都看不出任何痕跡。當然了,這裡的任何人必須要排除一旁的孔先生,他可是什麼都看的一清二楚。
而且在孔先生的感知周圍空間的時候,孔先生還能感受到似乎有某種很飄渺的力量存在,甚至比剛才的威風更加飄渺的存在,正在緩慢的向著呂巖的身體靠攏而去,在這山崖絕壁間的晨霧,彷彿也感受到了某種召喚似的,飄進了洞中輕輕的覆蓋在了呂巖的身上,轉化成一股神奇的力量被呂巖吸入了其中,很神奇很神奇。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呂巖醒了過來。
醒過來的呂巖沉默的看著那片蔚藍的天空,若有所思。
山崖絕壁流雲間,天地靈氣無處不在,青樹綠草靜水裡,依然有天地靈氣,那麼進入修士的身體,依然還是天地靈氣。呂巖如此思考,精修真氣,氣修真氣,乃至於日游之境神魂轉化為了日之精華,既然它們都是由萬物之中的天地靈氣所生成,那麼又怎麼可能有本質的區別?說起來不過都是天地靈氣的一種轉化罷了!
在呂巖手中的那般破爛書籍。講述的便是這個道理,並且試圖從理論上解決無數修行者們的疑慮,嘗試建立一個統一的體系,這個全新的體系將從根基上推翻現在的精修氣修,難道這本書會破爛成這個樣子,相比肯定是被封禁已久的書籍了。而且在這之上還告訴呂巖,必須在意天地靈氣以何種形式運轉,就如同自然界裡的水一般,無論是在絕壁間,流雲中,山澗裡,無論是在湖中平靜還是在河中奔湧,本質都不會有任何改變,依然是水。
在這本破爛書籍的幫助下,呂巖對天地靈氣有了更深的理解,對自身的精修真氣和氣修真氣也有了更甚的理解。隱約間呂巖猜到了孔先生給自己這本書的寓意,甚至呂巖感覺其實孔先生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一切秘密,早就已經看透了自己心中的小伎倆。不過在這個時候呂巖卻是沒有驚慌,因為他現在彷彿沒有什麼可驚慌的般。
「你修煉完了。」
孔先生看著醒來的呂巖,淡淡的道了一聲,而在得到了呂巖點頭回答後,孔先生忽然閉上了雙眼,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說道,「所謂無形,形諸如外向,而無形便是無從尋覓其痕跡,便如雪泥鴻爪,驟而在東,驟而在西,根本無從得知雪上究竟何處微顫。你意在動時,隨意而動無意而行,敵人又如何知道你意欲何為?」
「弟子受教了!」
呂巖深深的對孔先生深深的一拜,但就在呂巖剛剛起身的時候,孔先生忽然抬起了右臂,無名指微微翹起,直指絕壁上方的青天。隨後瞬時間一道無形無質的氣息驟然間從孔先生的手指中噴射而出,卻沒有依遁手指所想射入天穹,而是以鬼神難測的路線射入到了呂巖的面前。而那道無形無質的氣息,便是被壓縮到了極致的天地靈氣!
那道天地靈氣的氣息擦著呂巖的肩頭飛過,悄聲無息的落在了堅硬的懸崖巖壁上,發出了「彭」的一聲輕響,在那堅固的懸崖石壁上樓下了一個漆黑的渾圓小洞。而且那小洞也不知道到底有多深,只是讓呂巖一眼望去感覺黝黑至極,芳容無邊無際的黑洞一般,就連那看似不大的小洞這時也變得詭異起來,就好像在吞噬著周圍的空間一般。
呂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直到那道無形無質的指氣擦過肩頭,在懸崖巖壁上射出了一個幽深黑洞後,呂巖這才猛的回過神來,頓時一股凜意湧上心頭。在這一刻呂巖驚訝的不是孔先生射出的指氣,沒有想過孔先生是什麼大理段氏傳人,使用的是六脈神劍。在這一刻讓呂巖震驚的也不是孔先生折翼指的威力,而是孔先生出指時鬼神莫測的變化!
明明孔先生指向的是蔚藍天空,為什麼卻落在了自己身後,呂巖這般疑惑著,口中不禁喃喃嘀咕著。
「這就是無形無質的天地靈氣麼?」
「呂巖,我給你舉個例子吧。」
孔先生生怕呂巖聽不懂自己在說什麼,緩緩的對呂巖說道,「修行者秀的是天地與自身,我們需要用身體裡的神念操控天地靈氣,我們的身體是柴,念力是火,天地是露爐灶,天地靈氣便是諸如蔬菜魚肉之類的食材,神通斬擊則是食材的搭配方式。而能不能做出一道美味的菜餚,除了上面這些要素之外,最關鍵的還是炒菜時的火候掌握如何。」
「假若你現在尋找到一位凡間的廚師,去問著一名廚師怎麼掌控火候的話,普通廚師大概會和你說何時何時該用何等火,烹飪煮食大概會過多長時間。而真正高明的廚師,反而不會如此死板的講道理,他只是用手掌在蒸汽間快速一撈,便知道鍋中的食物究竟如何,這是一種經歷無數次嘗試而得到的經驗,這種經驗很難用語言去說明,甚至有時候會讓人覺得過於玄虛,只能依靠去感知體會。」
「而我所說的火候,是為意!」
呂巖思考片刻,明白了孔先生想要說什麼,尤其對那本破爛書籍講述的東西,頓時有了更多的感悟。不過讓呂巖稍有些驚訝的就是,孔先生竟然在這一天裡對自己說了這麼多話,而且在舉例的時候孔先生就好像回到了當初在清流鎮那般,變成了當初的那個教書的孔先生的一樣,可以生動的為呂巖舉出例子,讓呂巖能夠瞭解體會孔先生口中的言語。
接著,呂巖在這一刻失神了。
然後,呂巖回過神來之後,淡漠的看了孔先生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繼續盤膝修煉。
孔先生看了看呂巖的目光,輕輕的點了點頭,彷彿是在贊同一樣,靜靜的坐在了絕壁的一旁。
在剛才的那一瞬間,無論是呂巖還是孔先生都不想多說什麼,因為他們能夠瞭解對方的意思。假若兩人現在還是在清流鎮,呂巖或許會調笑孔先生兩句,親切的走到孔先生身旁問他怎麼煮菜怎麼掌握火候。但現在這兩個人是在青峰門中,彷彿從兩人自宋國離開後,兩人間的距離就已經越來越遠,遠到中間好像隔著天塹一般。
呂巖依舊盤膝作者,兩手攤開輕輕的擱在膝頭,左手掌心裡出現了一塊令牌,那是孔先生在呂巖破關時交給呂巖的令牌。而在呂巖手掌中出現那塊令牌的時候,那塊令牌上竟然閃爍出了布丁的光芒,向空中釋放開來。彷彿是觀察到了呂巖手中的光芒了一般,孔先生在這個時候也略微側過了頭,看著呂巖微笑了起來。
在呂巖手中那塊令牌綻放出光芒的時候,呂巖兩隻手掌隱隱溢出了氣息不同的真氣。假若有人在此時仔細觀察呂巖的雙手劍的話,會發現呂巖一手中的真氣竟然是精修真氣,而另一隻手中的則是氣修真氣。並且在呂巖神情專注的控制兩股真氣之時,呂巖還在輕輕的呼吸吐納著,幫助自己能夠更加準備的操控兩股真氣。
逐漸的,呂巖遁入了某種感悟之
「帝君!」
墨靖之在離開了孔先生的身邊之後,很快就來到了一處安靜的山洞內,看到了那位姓蕭的紫袍修士。而在聽到了墨靖之的聲音後,那名姓蕭的紫袍修士也緩緩睜開了雙眼,將目光落在了墨靖之的身上。驀然間,姓蕭的紫袍修士好像在墨靖之的身上感受到了什麼氣息般,緊緊的皺起了眉頭對他說道,「陸路,在做什麼?」
「陸路在指點呂巖修煉。」
一句十分簡介的話語從墨靖之的口中道出,以及各能夠讓姓蕭的紫袍修士明白對方的話語。接著在姓蕭的紫袍修士微微點了點頭後,他忽然站起了身來就要走出山洞之中。誰知道就在那名姓蕭的紫袍修士走出山洞的一瞬間,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讓那名姓蕭的紫袍修士不由得緊皺起了雙眉,問道,「你也會來?」
「哈哈哈哈!你們魔門兩位帝君都能來得,為何我就來不得?」
說話那人狂笑兩聲,接著目光直接投射到了姓蕭的紫袍修士身上,而這個人的身材樣貌若是被呂巖看到的話,必定會十分驚訝,因為這個人正是與呂巖當初對戰的梁碩。不過就在姓蕭的紫袍修士聽到那人狂笑時,忽然間姓蕭的紫袍修士眼神突然一凝,接著只見梁碩的面容忽然出現了變化,竟完全變成了另一人的模樣。
「崔澤明,別以為我在這裡不敢殺你。」
姓蕭的紫袍修士淡漠的對假扮成梁碩的崔澤明說道,而崔澤明在聽到對方的話後卻是冷笑一聲道,「姓蕭的,在下界修為不過地仙之境,難道你以為在這裡我會怕你麼?別以為你有北斗神兵,是什麼勞子魔宗帝君,我就會怕了你!實在告訴你,你的紫薇星辰大陣也不是誰都無法破解的!起碼現在的我就有破解之法!」
「哦?是麼?」
姓蕭的紫袍修士輕輕的搖了搖頭,接著繼續說道,「我在下界本不想與誰動手,只是想看看我的天樞劍到底落在了何種人物手中罷了。不過現在既然你想見識下我的紫薇星辰大陣,那麼我便成全了你又如何!」說著,那名姓蕭的紫袍修士忽然輕輕的一揮手,直指向了崔澤明的身邊,頓時閃耀出了耀眼的白色光芒。
接著在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山洞中一片安靜
並且在看向這處山洞中的時候,哪裡還有那名叫崔澤明的修士的身影,僅剩下姓蕭的紫袍修士和墨靖之兩人靜靜的站在洞中。不過在又過了一會兒之後,墨靖之看向了地面上的一灘骨屑,平靜的對姓蕭的紫袍修士說道,「帝君,需不需要我回去準備些什麼,畢竟崔澤明是道門的人,為了以防萬一我看我還是回去吧。」
「不用。」
姓蕭的紫袍修士淡淡說道,「什麼都不用做。」
「他們沒膽量來的。」
「或者說,我一日不死,他們就一日不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