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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星繁幾乎將家族中的弟子都派了出來,有著火靈兒的如封似閉大陣,在他看來此次滅殺敵人,幾乎就是沒有什麼危險,這是個難得的歷練機會,讓許家的弟子都見見血。所以,許家修士都是以大陣為主,隱藏在大陣之中,沒有把握絕對不出手,一旦出手必殺一人。
這些許家修士這次也親身在如封似閉大陣中見識到了火靈兒的威能。那漫天的火龍根本就不是人力能夠抵擋的,別說那些被攻擊的火焰流寇,就是許家修士也是一臉的敬畏。
耳中聽到火焰流寇不時發出的哀嚎,眼中看到自己族人一個個成為灰燼,火烈雙目都變得赤紅,轉頭朝著夜清夢喊道:
「快想辦法啊!」
夜清夢一咬牙,此時她也陷在了大陣之中,而且她也看出來,這個大陣絕對不是以自己一個人的力量能夠破解的,也顧不得其他道:
「族長,這個大陣已經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如今想要退出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擺出血煞引星陣。」
「啊~~」又是無數聲淒厲地哀嚎。
火烈眥目欲裂,大聲喊道:「不管什麼大陣,你快點布設出來。」
「族長,你護著我!」
夜清夢大喝了一聲,身形在空中飛起,雙手拉出急速模糊的殘影,猛然間從她的雙手中爆射出無數流光射進了每個火焰流寇的眉心之中。而此時的火烈則是在夜清夢的周圍替她阻擋著火龍的撲殺。
在許家族地的大殿之內,許紫煙通過水鏡看到了夜清夢的舉動,微微地皺起了眉頭,心中浮起了一個念頭,但是卻依舊有些模糊。
「按照我的命令佈陣。」如封似閉大陣的空中,夜清夢披頭散髮地厲聲喝道。
從夜清夢手中射進火焰流寇眉心的流光正是血煞引星陣的陣圖位置。這個時候。每個火焰流寇都已經失去了主意,聞聽夜清夢所言,立刻按照腦海中的位置行動了起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許家大殿之內的許紫煙猛然臉色一變,剛想要開口,卻已經見到陣法之中的那個夜清夢猛然向著通往大陣之外的方向一指。
「砰~~」
在大殿之內的水鏡中,六千餘火焰流寇的頭顱猛然爆裂,腦漿四射。從脖腔裡面衝出丈許熱血,然後灑落下來,如同一朵朵妖冶的血色妖花。
「轟隆隆……」
大地在顫動,天空中一道道星力垂下。正被那夜清夢布設出來的血煞引星陣將星力集中向著大陣轟擊了過去。
「這是什麼?」許家大殿之內的許星繁駭然問道。
許紫煙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是血煞引星陣,可以引動天上星力將大陣貫穿,開闢出一條逃生之路。」
「那大陣和許家弟子……」許星繁有些擔心地問道。
「大陣和許家弟子沒有事,而且就是餘下的這些火焰流寇也不能夠全部跑出去。那個血煞引星陣也只能夠打通一條通道不到十息的時間,他們跑不出去那麼多人。」
「他們跑出去了,姑姑,我們要不要去追?」許星繁目露焦急。
「能夠跑出去的都是高手,元嬰期以下的弟子就不要追出去了,化神期以上的弟子跟著我秘密跟蹤他們。去看看他們的巢穴在哪裡。」
這個時候,那個打通的通道已經開始坍塌,整個來犯的火焰流寇只是衝出去三百餘人,餘下的那些火焰流寇又被恢復過來的如封似閉和萬里黃沙大陣給關在裡面,不足一刻鐘的時間便紛紛化成了齏粉。只餘那六千餘無頭的火焰流寇屍體僵立在大陣之中,火靈兒並沒有去毀滅他們。
「走!」
許紫煙輕喝了一聲,從大殿之內飛了出去。許星繁和各位長老也紛紛地跟著許紫煙向著大陣之外飛去。經過大陣之時,許星繁喝道:
「化神期以上的弟子跟著王者走,餘下的弟子打掃戰場。」
許星繁跟在許紫煙的身邊飛行著,望著已經消失的火焰流寇背影,卻沒有絲毫擔心。他知道有許紫煙在,對方是跑不了的。反而是開口讚道:
「果然不愧是火焰流寇,在這樣的局面下,還能夠逃出去。」
許紫煙搖了搖頭。輕歎了一聲道:「即使是最終他們能夠逃走,此番也元氣大傷了。」
「姑姑,那個血煞引星陣是個什麼東西?」
許紫煙想起剛才那六千餘修士爆頭的場面,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那個青衣女子還真是夠決然的。神識一直向前蔓延,鎖定著已經消**影的火焰流寇。輕聲地對許星繁說道:
「星繁,那個血煞引星陣是以血煞之力引下星辰之力,這種陣法是可以越階暫時破陣,但是要血腥很多,被陣法師稱之為邪陣。」
在許紫煙的身後,公子鍛聽到許紫煙的解說,盯著許紫煙的目光不時地閃爍。他此時的腦海中也不時回放著剛才那六千餘修士同時爆頭的場景,一股巨大的悲傷和憐憫襲上了心頭,這一切的根源在潛意識中追溯到了許紫煙的身上,雙眸又漸漸地變成了淡灰色,望向許紫煙的背影,目光變得凶厲和仇恨。
許紫煙立刻就感覺到了公子鍛的目光,神識將公子鍛籠罩。心中不禁一歎,她知道公子鍛一直對自己的感情很複雜。一方面自己是他唯一在心中承認的朋友,這種感情無關乎男女,而是最純粹的朋友之情。另一方面自己卻是他的悲傷之源,許紫煙真的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他又會走火入魔,向自己發起瘋狂的進攻。
他的經歷說簡單真是簡單,恐怕在結識許紫煙之前,連煉器城都沒有離開過,整日地照顧他的母親。說複雜也真是的複雜,這世上又有幾個人在一生中好不容易結識了一個在心中認同的朋友,轉瞬之前卻成了仇敵。
可是自己是他的仇敵嗎?
許紫煙覺得自己有些冤。但是許紫煙能夠狠得下心將公子鍛殺死嗎?
許紫煙搖了搖頭。心中很是糾結。
一直飛在許紫煙另一側的凌一劍見到許紫煙臉色微變,便低聲說道:
「紫煙,我們懷疑是火舞的那個修士沒有來,會不會等在前面火焰的巢穴接應流寇?」
許紫煙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而且那個人究竟是不是火舞師兄,我們也無法確定。不管怎麼說,但願他不在前面。如果他真的是火舞師兄,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與他面對。」
一個小山村。一間茅草屋。火舞負手站立在窗前。
衣袂飄動,一條身影落在了院內,火舞身前的窗扉無風打開,望著落在院落裡的一個黑衣人輕聲問道:
「怎麼樣?」
那個黑衣人躬身施禮道:「少族長。族長帶領著一萬餘族中弟子離開了葬魂谷,向著許家族地去了。」
火舞的身形一飄,便飛出了窗戶,臉色十分地陰沉道:「爺爺他最終還是決定要去進攻許家了。當初他說有其它事情和我分開,我就覺得不對,果然如此。」
那個黑衣人神色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少族長,如果能夠奪下許家族地,作為我們的族地。對我們火家的發展也很好啊。」
火舞的臉上浮現起一股怒氣道:「我和紫煙是真正的師兄妹,我怎麼能夠去奪師妹的族地?更何況,你以為我師妹是好惹的嗎?我師妹的經歷你就沒有聽說過?恐怕我們火家這一萬餘弟子就要命喪在那裡了。」
那黑衣人臉上現出憤怒之色道:「她們敢,如果許家敢殺我火家弟子,火家一定與她們不死不休。」
「住口!火家難道就沒有殺過許家兩萬餘人?難道這次是許家主動招惹我們火家的嗎?」
火舞的臉上現出了深深地疲憊和迷茫,只是瞬間,雙目便又恢復了清澈。淡淡地說道:
「通知家族中人,不要輕舉妄動,我去尋爺爺。」
話落,火舞的身形沖天而起,瞬間消失在夜色之中。
夜色深沉,空中只餘衣袂掠動之聲。
而在許家族地,留下來的家族弟子都已經將戰場打掃完畢,一個個都站在野外。等著許紫煙等人歸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出興奮,激動,驕傲和自信。通過這樣的一場大戰,在他們每個人的心中種下了許家崛起的種子。
一直在急速飛掠的許紫煙,眉角跳動了一下,她感覺到背後的殺機越來越濃。身形猛然一頓。後面的公子鍛從她的身旁掠過,許紫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純淨的生命之氣輸送了過去。
公子鍛那灰色的雙眸看了許紫煙一眼,目光中的凶厲和仇恨閃爍。但是,同時也夾雜著純淨和有情,臉上的肌肉劇烈地扭曲著,從他的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
「紫煙,我好痛苦!」
許紫煙柔聲說道:「鍛兄,放開胸懷。想想你的母親,她真的願意看到你如今這個樣子嗎?想想你的父親,他在最後的悔意。這一切原本就是一個錯誤,不該發生,你不應該將這份錯誤繼續下去。」
許紫煙這一停,眾人也都停了下來。許紫煙的神識急速地延展,緊緊鎖定著火烈。望著公子鍛的雙目中一會兒灰色,一會兒黑白分明,許紫煙的心中現出焦慮。如果自己等人在這裡再停下去,恐怕那火烈就會遁出自己神識的鎖定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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