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長老無奈地笑著說道:「可以,歷屆丹道大賽都允許煉丹師相互挑戰,但是一旦提出挑戰被對方接受,就是不死不休的決鬥。跟我讀h-u-n混*h-u-n——請牢記」
「怎麼?怕了嗎?」武拓猙獰地瞪著許紫煙喊道。
許紫煙微微皺起了眉頭,心道,這個武拓還真是會找時間。自己的精神力在煉丹的時候,幾乎消耗一空。一身的真元也消耗一空,就連體內的穴竅之力都開啟了五十個。如果換一個分神初期的修士,在這種情況下,會被化神初期的修士直接打死。但是,輪到我許紫煙嘛,雖然是苦戰,卻未必不能夠將其斬殺當場。如此,許紫煙便也冷下來臉,沉聲說道:「如此,就麻煩前輩準備擂台,紫煙與武道友一戰!」
「擂台?哦~!不用擂台!」高台上長老有些迷惑地說道。
「噢?」許紫煙一愣,迅即恍然道:「前輩的意思是我們在這裡可以直接決鬥?這樣也好!」
許紫煙話落,一掌之水便向著手心流動,瞬間便凝聚出一柄冷光四射的長劍,朝著梅傲雪和程耀閣說道:「請二位道友讓開一些!」
程耀閣和梅傲雪聞言一愣,倒是沒有閃開,反而是臉皮漲得通紅,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而站在許紫煙對面的武拓倒是嚇了一跳,身形向後一縱,飄退百米開外,伸手指著許紫煙,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要……幹什麼?」
許紫煙愣愣地瞅著退到百米開外的武拓,迷惑地問道:「你不是要決鬥嗎?」
「轟~~」
整個看台的觀眾都笑翻了,一個個或是捂著肚子,或是捶胸頓足,或是淚流滿面……
高台上的長老也渾身抽搐,哭笑不得。強忍著笑意對著台下手持長劍的許紫煙說道:「那個……許族長……煉丹師之間的決鬥不是……這樣的……呵呵……」
最終那個長老還是沒有忍住笑了出來。貴賓席上的西門孤煙和燕星雲已經笑得不行,西門孤煙一個勁兒地拍打著燕星雲的大腿,涕淚交加地道:「這……紫煙太逗了,她一個分神初期修士要和化神初期修士武鬥決生死,哈哈哈……」
燕星雲伸手擋著西門孤煙的大手道:「甭管多激動,請拍你自己的大腿!」
就連一旁的王臥雲也有些忍俊不禁。//——//(——全文字)看台上的燕山魂直接用袍袖遮住了臉,丟人啊!
許紫煙意識到自己貌似做錯了什麼,但是她從真實意義上講。根本就不屬於煉丹界的人。她只是煉丹,但是對於煉丹界的規矩卻是一竅不通。雙眸茫然地望著高台上的長老。
長老看著許紫煙迷茫的雙眸,便相信了許紫煙是真的不知道煉丹界的規矩,而不是胡鬧。便再次強忍著笑意說道:「煉丹師之間的決鬥是雙方各自煉製一顆毒丹。然後雙方服下。如果雙方都沒有事情,那就繼續下去,直到一方死亡為止。」
「哦!」許紫煙長舒了一口氣,在自己身體條件並不好的情況下,她還真的不願意和武拓死拼。雖然武拓只是一個化神初期的修為,但是她如今的情況卻是連化神初期都不如。
「哼!」這個時候武拓倒是從許紫煙給他的驚嚇中反應了過來,惱怒地喝道:「許紫煙,你是故意的!你還有沒有煉丹師的風度,真是不要臉!整個煉丹界都為你感到羞恥!」
武拓的咆哮聲充斥在整個賽場之上。聲音通過外面的影像和擴聲法寶,傳遍了煉丹城。
在一個影像之下,人群之後,許星繁有些尷尬地說道:「爺爺,王者……不會是……故意的吧!」
「這……」老者也是哭笑不得。
賽場內在武拓的咆哮聲下就是一靜,大家也都目光注視著許紫煙。許紫煙剛才的舉動確實是破壞了煉丹界的規矩,煉丹師之間的仇怨就要用煉丹來解決。這是煉丹界公認的規矩。如今許紫煙卻要武鬥決生死,這……也確實令煉丹師瞧不起。
聞聽武拓的責備,許紫煙的神色更是尷尬,急忙收起了一掌之水,訕訕地說道:「對不起,我那啥……煉丹只是我的業餘愛好,平時煉著玩的,從來也沒有和煉丹界接觸過。確實不知道煉丹界的規矩。那啥……我道歉……你說煉製毒丹就煉製毒丹吧!我奉陪就是了!」
整個賽場一片寂靜,落針可聞,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地呆滯。哪怕是煉丹城主寒丹和藥王谷主藥丹雲這兩個煉丹界的大宗師也是如此,更不用說其他煉丹師了。
什麼意思?
人家煉丹只是業餘愛好?
業餘愛好就愛好出來一個五連冠?
人家煉丹只是平時煉著玩?
玩著玩著就玩出了一個五連冠?
人家根本就不是煉丹界的人,根本在此之前就沒有接觸過煉丹界?
這……還讓不讓其他煉丹師活了?
不待這樣摧殘人的!
給我們留條活路好不好?
此時,直面許紫煙的武拓的心裡是最糾結的。許紫煙如此說。那自己算作什麼?身為藥王谷的大弟子,把奪得一個五品丹冠軍看得如此重,都使出了煉丹界不是深仇大恨不使出來的決鬥手段。但是,人家許紫煙呢?只是來玩的!
一時之間,氣得渾身哆嗦,伸出手指在空中點著許紫煙,顫顫抖抖地帶著哭腔喝道:「你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
話落,也不再理會任何人,身形一閃,便飛掠到了賽場內自己煉丹爐旁,仰首報出了自己需要的十八種草藥,然後目光直視著許紫煙,等著許紫煙應戰。
許紫湮沒有去看氣急敗壞的武拓,而是先禮貌地向著高台上的長老拱手施禮,之後報出了八種草藥的名字。這才緩緩地走向了賽場內自己的煉丹爐。
高台上的長老對於許紫煙的禮~~-貌非常地滿意,朝著許紫煙含笑回禮,之後不悅地瞪了臉色更加難堪的武拓一眼。看台上的觀眾對於許紫煙的舉動也都高看一眼,報以熱烈的掌聲,這一切不僅令武拓羞愧的滿臉通紅,就是坐在評審席上的藥王谷谷主藥丹雲也是臉色微紅,狠狠地瞪了武拓一眼。
很快,許紫煙和武拓兩個人各自煉製毒丹的草藥便被送了上來。放在他們各自的檯子上面。所有的修士看到兩個檯子上的草藥,臉色都是一變。
武拓檯子上擺的十八種草藥,這些煉丹師一看就知道要煉製的是什麼毒丹。這十八種草藥煉製出來的是一種六品丹藥,叫做噬神丹。這種丹藥一旦被修士服下。便會吞噬修士的元神,令修士身死道消。
毒丹原本就不是煉丹師的正道所為,雖然煉丹界並不排斥,但是也算作冷門。所以,煉丹界的修士研究毒丹的原本就不多,只是泛泛地修習一下。如此一來,六品毒丹就已經算作頂尖的毒丹了,再加上蒼茫大陸上六品煉丹師原本就不多,已經算作上層煉丹師了。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六品噬魂丹是千年前一個煉丹師無意中練得,所以,這六品噬魂丹根本就沒有解藥。只要服食了,便必死無疑。
再看看許紫煙檯子上的那八種草藥,煉製的只是一種三品毒丹,陰煞丹。這種丹藥的效果很像是無名和路廣天當初所受的陰毒,如此就很明顯了。這種毒丹連當初的無名和路廣天都能過用功法壓制。自然是死不了人的。更何況像武拓這種出身藥王谷的弟子?
所以,當所有的修士看清兩個人檯子上的草藥之後,都是輕歎了一聲。每個修士的輕歎匯聚到一處,便匯聚出一聲巨大的輕歎,瞬間便讓整個賽場內處於一種壓抑和悲傷的氣氛之中。
賽場之外,許星繁只覺得心臟一抽,從賽場之內傳出來的巨大的歎息聲,令許星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有些慌張地轉頭望著身邊的老者低聲問道:「爺爺。王者……會贏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星繁,爺爺也不知道!」
但是,一個念頭不可遏止地浮上了老者的心頭,如果許紫煙在這裡被武拓給毒死了,那上古許家後裔豈不是只剩下星繁這一個王者?霍然抬頭望向影像內的許紫煙,目光游移不定。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心中究竟是一個什麼想法。
賽場之內,貴賓席上的西門孤煙和燕星雲都變了顏色,他們也是認得噬魂丹的,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縮在袍袖中的雙手暗暗地攥成了拳頭,眸中透露出絲絲緊張。
王臥雲的嘴角掠過一絲笑容,這一絲笑容在不斷地放大。
呵呵,許紫煙,只要你一死,許家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
評審席上的寒丹想到即將逝去萬千年來的一個罕有的天才,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煉丹界修士之間的賭鬥,是不允許任何人打斷的,這是規矩。別說是寒丹,就是武拓的師父藥丹雲也不能夠阻止。
武拓掃視了一眼許紫煙檯子上的八種草藥,他自然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八種草藥只能夠煉製出來一顆三品毒丹,陰煞丹。不禁放聲大笑。待笑聲落下之後,才得意洋洋地報出了八種草藥。這八種草藥卻正是煉製三品陰煞丹的解藥需要的草藥。報出了八種草藥之後,便譏諷地望向了對面的許紫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