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望著身邊的許紫煙,眼睛便立刻濕潤了起來。^//^許紫煙與她去世的女兒有著八分相像,如今自己的兒子文浩又不知去向,直叫她這個當娘的心如刀割。如今見到許紫煙當面,哪裡還忍得住心中的思念,眼睛一紅便流下了淚水,吧嗒吧嗒地掉落在桌子上。
許紫煙自然是知道文夫人為何掉淚,便伸出手握著文夫人的手,將自己在中原遇到文浩之事說給了文青夫婦兩個人聽。剛才她一直沒有說給文青聽,就是想要等到文夫人前來再說。當文青夫婦聽到文浩被許紫煙從妖族的手裡救了出來,兩個人便站了起來,沒口子地感謝。
當再聽到許紫煙將文浩帶去了許家族地,會讓散仙盟的老盟主路廣天傳授文浩功法,文青夫婦更是激動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顧著一個勁兒地敬許紫煙酒。待敬了幾杯酒之後,文青便坐在那裡有些尷尬。因為他實在是想不起自己有什麼能夠送給許紫煙,表達自己的謝意。
許紫煙自然是知道文青的心思,便笑言道,她自己把文浩就看成自己的弟弟一般,讓文青夫婦不要想太多。許紫煙是不在乎,但是文青作為北地散仙盟盟主卻不能夠不在乎,作為文浩的父親就更加地不能不在乎。腦海中回想著許紫煙的成長歷程,最終一咬牙,他準備將散仙盟的命運完全壓在了許紫煙的身上。
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許紫煙深深地彎下了腰,凝聲說道:
「許族長,文青願意率領北地散仙盟歸順許家,願為許家馬前卒。」
文青稱呼許紫煙為許族長,這就是在表示正式的態度了。許紫煙急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仲手扶起了文青道:
「好!既然文盟主提出來,紫煙也不矯情。這件事情我會讓家族長老前來和您相談,每年散仙盟要交給許家多少靈石和資源·而許家會給散仙盟多少丹藥符以及法器,到時候你們自行商量。
嗯!不過,我們許家可以每十年送給散仙盟兩個名額,散仙盟可以送兩個修士前往我們許家族地修煉十年。」
文青聞聽眼睛就是一亮·雖然他如今不知道許家的修煉環境究竟如何,但是怎麼也是在中原,只要是在中原,那裡的修煉環境就會比北地不知道強出多少倍。//**//只是後來當北地散仙盟的兩個修士去了許家族地十年後返回北地散仙盟之後,一身修為的增長著著實實地讓整個北地吃驚。
當那兩個修士將許家族地的修煉環境描述了一遍之後,許家族地立刻成了北地修士心中的修煉聖地。北地修仙界很多宗門勢力先後歸順許家之後,每十年各個勢力都會為了自己宗門或者家族得到的那兩個名額舉行大比·就是為了能夠得到前往許家族地修煉十年的機會。
這都是後話,文青夫婦極力邀請許紫煙去城主府住上一晚,許紫煙也含笑答應。但是,等到三個人走出酒樓之時,卻是碰到了從外走進來的凌一劍。原來是凌一劍去辦完了自己的事情之後,越是想越是覺得和自己走個對面的那個女子就是許紫煙,便急匆匆地返了回來,看看許紫煙有沒有離開·卻沒有想到正好將許紫煙堵在了門口。
「凌師兄!」許紫煙一見到凌一劍,便驚喜地喚了出來。
「紫煙,真的是你!」凌一劍見到許紫煙認出自己·心中更是高興。
如此,許紫煙便告辭了文青夫婦,在酒樓內許紫煙已經用傳訊玉簡將這裡的事情和爺爺許頂天說了一遍,家族很快就會派出一個長老前來北地散仙盟。所以,許紫煙也可以放心地離開。只是文青夫婦的臉上掛滿了遺憾。
散仙城內建築得距離許家差了許多,就是比太玄宗也差了很多。但是卻和太玄宗有著不同的特色。無論是許家還是太玄宗,都是以自然為主。一切都是順勢為之。所以,許多房屋閣樓都是隱藏在山林之間。但是,散仙城卻是在一片平原拔地而起,從無到有。
堅硬的山石剖成片狀鋪地·倒也顯得整潔大氣,房屋和街道在數萬年前建造的時候就有著嚴整的規劃,井然有序,而且這種風格一直保留至今。
就北地來說,太玄宗是一個修煉的地方,而散仙城則是更像一個交易的聚集地。
許紫煙和凌一劍順著城牆緩步而行·回想起當初自己也就是在這個地方,被路廣天請去吃飯,最後收下路廣天,嘴角不禁掠過一絲微笑。
貼著城牆的路都是一些小道,這很少有人經過,十分地僻靜。許紫煙和凌一劍緩步地走在小路上,許紫煙將最近在中原發生的事情有選擇地說給了凌一劍聽。
凌一劍聽得眉飛色舞,當聽到許紫煙在煉器城外和妖族相鬥突破之時,更是擊掌歎息,恨不得他自己當初也在煉器城外與妖族相鬥。
許紫煙笑道:「你如今已經是結丹期第十二層後期巔峰,用不了多久就能夠突破到元嬰期。凌師兄這樣的修為在北地絕對是頂尖的人物,如此在北地逍遙自在有什麼不好?我現在在中原雖然闖下了一些名聲,但是無時無刻不是生活在危險之中。而且無論是我對上王臥雲,還是許家對上大羅天,都是螻蟻撼大樹的局面,日子並不好過!」
凌一劍微微皺了皺眉,相勸道:「紫煙,中原的危險你我還在太玄宗的時候,就聽長輩們說過,如今你又肩負著一個家族,做事還是不要太衝動。千萬不要在像上次那樣衝動,一個人打上大羅天。」
說到這裡,凌一劍喟然一歎道:「要說還是當初我們都在太玄宗那會兒,雖然我們各峰之間也有爭鬥,但是目的卻是都十分單純。那個時候,雖然我們修為都很低,但是每天除了修煉,卻也沒有如此多的煩心事兒。什麼事情都有長輩扛著,如今我們的修為是增長了,但是責任也重了,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真是一去不復返了。」
聞聽凌一劍在那裡感慨,許紫煙的臉上卻露出苦笑。她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世俗界到修仙界這些年,似乎自己從來就沒有凌一劍所說的那種逍遙自在的日子。自己幾乎從來就沒有長輩為自己扛什麼事情過,一直是自己在獨立抗爭。
如果自己當初在太玄宗一直不出來,憑著自己那個時候修為和地位,應該能夠在太玄宗過著悠閒自在的生活吧!
不!
不可能!
許紫煙搖了搖頭,當初自己離開太玄宗也是被逼的,被東方青火宗逼的。後來雖然滅掉了東方神機宗和青火宗,但是卻也答應了西門孤煙的條件。再也不可能回到北地。
這就是命,是命運逼迫自己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令自己不得有絲毫的退卻。
許紫煙輕歎了一聲道:「是啊,自從離開了北地,幾乎就沒有落地安寧過。希望這次從北地回去之後,能夠好好過些寧靜的日子。」
凌一劍見到許紫煙的眉心鎖著疲憊,便呵呵笑著說道:「紫煙,你也不要太悲觀。如今我們的日子之所以自己做不得主,那還是因為我們的修為不夠。如果我們有著絕對的實力,又有誰敢讓我們不過悠閒自在的日子,到那時,他們恐怕巴不得我們什麼也不管,盡情去逍遙自在。
紫煙,師兄相信你,如果說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站在整個修仙界的最頂端,令整個蒼茫大陸上的所有修士仰望,就只會有一個人,那就是你。」
凌一劍越說越興奮,激動地說道:「到那個時候,不僅僅是你一個人的驕傲,也是我這個師兄的驕傲,是太玄宗的驕傲,是整個北地的驕傲!」
望著凌一劍激動的模樣,許紫煙的心情也被他感染。一直以來心理上的疲憊緊張竟然放鬆了下來,只覺胸懷一暢,忍不住哈哈大笑道:
「凌師兄也別總是說我,我可是知道萬劍鋒的弟子一直是銳氣逼人,難道你還真的想要過那種悠閒自在的生活?」
凌一劍的劍眉一挑道:「紫煙,我這一生最大的志向就是帶著太玄宗走出北地,將太玄宗建立在中原。」
說道這裡,凌一劍從儲物戒指中取出劍,單指一彈,劍聲輕鳴。一臉嚴肅地說道:
「紫煙,等著這次北地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就會去中原歷練!」
許紫煙聽得心中一動,猛然間想起自己推測那東方萬劍宗也許就是太玄宗前身,那乘萬里才是太玄宗真正的師祖。於是,便輕聲說道:
「凌師兄,我看你還是先去東方吧,那裡有一個萬劍宗的遺跡,你去那裡看看,會不會有什麼際遇!」
許紫煙想到如果凌一劍真的有際遇,將來能夠將太玄宗帶到中原和許家遙相呼應,這無疑是一個最佳的局面。至於北地完全可以將凌霄的赤陽宗扶持起來,到那時北地依舊是和自己結盟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