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客氣之後,許紫煙三個人被侍女引領著穿過了一道月亮門,來到了一個獨立的院落。許紫煙進了安排給自己的房間,盤膝端坐在床上,揮手扔出了數十丈符寶,布設了一個陣法。之後便進入調息之中。
燕山魂進入到了許紫煙對面的房間,也盤膝端坐在床上,沒有進入到調息之中,而是微微皺著眉頭。他也看出來了,那公子冶根本找的就不是自己,更不是為了那個雲精。而是找的許紫煙。
看摸樣公子冶已經知道了許紫煙的真實身份,但是他是怎麼知道的呢?他的目的是什麼?燕山魂的目光透過窗戶向著對面的許紫煙房間望去,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許天威倒是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回到了房間就立刻沉浸在這些日子從燕山魂和向器那裡得來的煉器知識之中,渾不覺自己很可能處於危險之中。
在另一個院落之中,公子冶父子相對而坐,此時的房門已經關上。同時這房間裡面還開啟著隔絕神識的陣法禁制。公子鍛雙手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為父親斟了一杯茶,輕聲問道:
「父親,那個雲靈仙子就是許紫煙嗎?」
公子冶伸手端起了茶杯,吹了吹飄浮在上面的茶葉,輕輕地喝了一口道:
「不錯,她就是許紫煙。雖然我沒有看到她的真面目,但是你向師兄不會認錯。」
公子鍛的臉頃刻就激動得發紅,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壓低著聲音問道:
「父親,那我們什麼時候…···」
公子冶揮手打斷了公子鍛的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鍛兒許紫煙年紀雖小,卻是小覷不得。在內,她竟然在修仙二十幾年的時間裡,就將一身修為修煉到了化神中期,而且在極短的時間內將衰敗了萬千年的上古許家後裔凝聚在一起。在外,竟然能夠打上大羅天,最終全身而退。我們要小心應對!」
公子鍛面現驚訝之色道:「她已經是化神中期了嗎?」
公子鍛凝重地點了點頭道:「你謝潛叔叔不會看錯。」
「父親,你準備什麼時候?」
「先好好招待她住下,看看她們來煉器城有什麼我們能夠幫得上忙的這些日子你多去她那裡,盡量與其交好。」
「嗯,鍛兒知道。」公子鍛點了點頭,突然開口問道:「父親,那個琅琊是誰?他和許紫煙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公子冶目光從手中的茶杯上移開望向了公子鍛,思索著說道:「為父也不知道,按理說,如此年輕的分神期修士,就是在蒼茫大陸上也沒有幾個甚至是沒有,但是為父真的是沒有見過。唉,為父一直癡迷於煉器,鍛兒,你有沒有聽過琅琊這個名字在修仙界流傳過?」
「沒有!」公子鍛搖著頭說道:「從來沒有聽說過。」
公子冶放下了茶杯,淡淡地說道:「他不可能是四大超級勢力和三大宗門的弟子,如果是這些宗門的弟子如此資質恐怕早就在蒼茫大陸上光芒萬丈了,不可能聽不到琅琊這個名字。如此就算資質再好,沒有深厚背景之人,我們父子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只不過是一個分神初期罷了。」
「父親,你說那攻擊三大城之人會不會是許紫煙?」
「這件事情很怪異要說是她吧,那她為什麼還敢進入煉器城?要說不是她吧卻是很多人曾經看到過她在打劫那些進出三大城的修士。」
公子鍛微微皺起了眉頭,凝聲說道:「如果不是許紫煙那麼就證明有一個針對許紫煙和三大城的陰謀,那許紫煙不過是一個棋子。如果是許紫煙,那就證明許紫煙針對三大城有一個陰謀,她這次來煉器城,說不定就是她開始陰謀中的一環。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許紫煙的陰謀,我們是不是在引狼入室?要知道許紫煙如今和我們煉器城的關係很緊張,城主大人前些日子已經出關,對於此事非常震怒。如果不是因為百年一度的器道大賽,說不定城主大人已經開始對付許紫煙了。
如果讓城主大人知道了我們在與許紫煙暗中聯繫,恐怕城主在盛怒之下,將我們一家斬殺。父親……」
公子冶無奈一笑道:「危險是有的,我想也就是最近幾天三大城就應該針對許紫煙有所動作。十五天後就是百年一度的器道大賽,煉丹城和靈寶城的城主都會前來煉器城觀禮,到時候三大城城主相會,一定會就許『紫つ煙之事商談出來一個結果。
而且我估計三大城城主不會為了一個小小的許紫煙而去花費時間和精力進行調查,憑著三大城的實力也確實沒有必要在許紫煙的身上耗費時間和精力,恐怕很快許紫煙就會陷入被追殺的處境之中。
所以,許紫煙有什麼陰謀都翻不起什麼浪花,我們就是要趕在她死之前,和她達成交易,之後她的死活和我們沒有關係。」
公子鍛神色有些猶豫道:「可是,那許紫煙一旦將我們與她的交易透露出去,我們豈不是也處於危境?」
「是啊!」公子冶喟然長歎道:「我們這些煉器師在表面上很受大家的尊敬,似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是修為再高的人在我們面前,也得客客氣氣。但是,那只是在我們沒有惹怒那些人罷了,在這個世界上,還是強者為尊的。其實在那些強者的心中,我們只不過是一隻螻蟻。」
說到這裡,公子冶的目光突然有些閃爍,神色上有些尷尬地說道:「鍛兒,這件事情想要成功和讓許紫煙事後守口如瓶,恐怕還要鍛兒你使些手段。想那許紫煙也不過是一個青年女子,鍛兒你可是名滿修仙界的第一美男。就算許紫煙的身邊有一個琅琊,只要你使出本事,還怕那許紫煙不墜入我們的掌控中?」
「父親……」公子鍛的臉不由一紅。
公子冶站起身形,走到公子鍛的身前,將手拍在公子鍛的肩膀上,輕歎了一聲道:
「父親知道此事令你為難,但是為了你母親和我······,唉!你回去考慮一下吧!」
看著公子鍛離去的背影,公子冶長歎了一聲,有些無力地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見到茶杯裡面已經沒有了水,便有放到了桌子上。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門口,輕輕地將門推開,走出房間,反手將門關上,靜靜地站在那裡。
整個人隱藏在房簷的暗影中,他並沒有釋放出神識,而是豎起耳朵聽著四周的動靜,待沒有發現任何聲音之後,又翻手拿出了一個圓盤,如同羅盤一樣的東西。目光緊盯著中間的那個指針,待見到那指針定定地不動之時,這才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確定沒有人跟蹤他。
公子冶身形閃動,悄悄地下了山,叫了一輛妖獸車,向著煉器城的露天夜市行去。待到了露天夜市,扔給了車伕一顆下品靈石,翻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個斗笠戴在頭上,舉步邁入露天夜市,身形便融入了人群之中。
這露天夜市幾乎都是一些散修聚集之地,所賣者也不過都是一些低階的東西,當然也有人抱著撿漏的心態前來這裡。公子冶當然不是為了撿漏而來,他進入坊市不久,便在坊市中的三分之一處來回慢慢地走著,目光在攤位上搜尋著,彷彿是在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他只是來回走了兩趟,便有一個黑袍修士走到了他身後十米左右的距離,同樣地頭上戴著一個斗笠。他的目光望向了公子冶頭上的斗笠,見到那斗笠之上垂下了一縷金絲,那金絲上懸著一個玉墜,雕刻成一個麒麟的模樣。而這個黑袍人頭上斗笠的旁邊也同樣地垂著一個拇指大小的麒麟玉墜。
一縷聲音傳到了公子冶的耳中:「天亮了來逛夜市?」
公子冶漫不經心地轉身望了十米開外的那個黑袍人一眼,目光掠奪了那個斗笠旁邊的玉墜,眼睛就是一亮,又漫不經心地轉過身,緩緩地向前走著,但是口中卻向著那個黑袍人傳音道:
「是啊,天黑了,誰還逛夜市啊!」
那邊的黑袍人與公子冶前後相隔著十米左右,傳音道:「大師,接到您的傳訊,在下立刻啟程和大師相會,不知道大師這次不通過傳訊玉簡,非要見面是為了什麼?」
兩個人依舊慢慢地行走著,間或還蹲下來,翻看著攤位上的一些材料,但是卻始終間隔著十米左右的距離,彷彿互不相識。
兩個人相互傳音說了幾息的時間,那個黑袍人的語氣便有些驚訝道:
「大師,你讓我們在煉器城外殺掉許紫煙?如今的煉器城因為許紫煙前些日子的打劫,已經警戒森嚴,這麼做,我們妖族恐怕會損失嚴重。要不,既然她在煉器城中,您只要告知煉器城城主,豈不是可以甕中捉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