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中年修士的目光最終在燕山魂的身上停留了下來,目光又是一閃,心中浮起一絲驚喜:「山靈體!竟然是先天山靈體!怪不得小小年紀就有著築基期第十層的修為。」
從燕山魂的身上收回了目光,向著四周望去。突然目光一變,他看到了街道對面的酒樓二樓窗口處的燕山魂的師父和師兄。兩個人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微微地皺起了眉頭。
燕山魂的師兄此時正探頭望著外面的街道,有些擔心的輕聲問道:「師父,山魂不會有事吧?」燕鴻飛輕輕地搖著頭微笑著說道:「沒事,山魂是山靈體,幾個結丹期的小子打不壞你師弟,只是受點兒皮肉之苦罷了。讓他受點兒教訓也不錯,省得以後總惹麻煩。」
這個時候,許紫煙和燕山魂正和坊市中的執法小隊中的打了他們兩個的隊員戰在了一起。許紫煙如今能夠發揮出來的實力還不如燕山魂,而燕山魂也不過才有築基期第十層的修為。所以,當許紫煙和燕山魂釋放出法術的時候,對方的那個結丹期的弟子都飛出輕鬆地就給破解了。讓許紫煙和燕山魂釋放的法術安靜地消散在空中。
那個小隊長原本想要將自己的那個隊員給攔下來,畢竟在他的心裡有所顧忌。可是就在那個隊員將燕山魂給扇飛,把許紫煙給踹飛的瞬間,心中一動。「如此,對方身後的長輩都不出來,眼前這兩個人不會是沒有什麼後台吧?」
於是,那個小隊長立刻停止了舉動,只是傳音入密告訴那個隊員不要殺了眼前的兩個人。那個隊員手中拿著燕山魂的千獄峰,看著被自己打趴下的燕山魂和許紫煙,心中正奇怪這兩個人怎麼會沒有死?在自己剛才的有意攻擊下,這兩個築基期的修士此時都應該死亡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的隊長傳音給他,不讓他殺了那個女子和童子。心中微微一怔之間,燕山魂和許紫煙兩個人都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他衝了過來。將手中的千獄峰收進了儲物戒指中一揮袍袖扇了出去。
「砰~~砰~~」
燕山魂和許紫煙很快地又倒飛了出去,兩個人又迅速地爬了起來。再一次衝向了那個結丹期修士。一時之間,乒乒乓乓地打在了一起。那個修士得到了隊長的傳音,告知他不要殺了兩個人。所以,他也沒有釋放什麼法術,只是掄拳抬腳的招呼著許紫煙和燕山魂。周圍的人此時也都推到了一邊,樂呵呵地看著熱鬧。
一個結丹期的修士釋放出護身法盾,根本就不是現在的許紫煙和燕山魂能夠打得到的。他們兩個的每一次攻擊,都被對方的護身法盾擋在了外面。然後就被對方三拳兩腳給轟飛了出去。被人是在哪裡笑呵呵地看著,但是那個修士卻是越大越心驚。他發現自己已經將法力在不知不覺中運至巔峰,但是卻只是將燕山魂和許紫煙給轟飛了出去,之後兩個人又生龍活虎地從地上跳了起來,衝向了自己。
「這兩個人是鐵打的嗎?就是鐵打的,也經受不起自己的轟擊啊!」
他哪裡知道燕山魂是天生山靈體,原本的抗擊打能力就異常地強悍,豈是他一個小小的結丹期修士能夠傷害到的。而許紫煙的本體已經被她練成了下品寶器,自然也不是他能夠傷害的。
正尋思間,便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腳似乎被束縛了,不能夠移動分毫。緊接著自己釋放的護身法盾便無聲地破碎了,許紫煙和燕山魂兩個人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了他的臉上身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只是瞬間,便將那個結丹期修士給打倒在地,燕山魂立刻跳到了那個結丹期修士的身上,一邊向上跳著,然後狠狠地踩下去,一邊罵道:「敢打小爺,敢搶小爺的東西。爺讓你嘗嘗被殘暴的滋味。」
話落,便又高高跳起,深深地落在那個結丹期修士的臉上。可憐那結丹期的修士立刻被踩的口鼻出血。許紫煙此時彷彿又恢復了原來失神的摸樣,呆呆的站在一邊,但是眼神正在漸漸地恢復光亮。那個執法小隊的小隊長,看到自己的隊員突然被禁錮住了。心中便是一抖,知道是那個童子背後的人出手了。但是他卻沒有發現是誰出手,更是在那人出手之際,沒有絲毫感覺到。
如此,心中更加的驚慌,便急忙說道:「前輩可否現身?容在下拜見。」空間沒有人說話,只有燕山魂一個人的聲音,一邊在踩著那個此時已經面目全非的修士的臉,一邊厲聲喝道:「把我的千獄峰還給我,把我的千獄峰還給我!」
那個修士此時心中也知道這次好似惹了麻煩,在這個童子的背後不知道有著怎樣的勢力。憑著自己結丹期的境界,被人莫名其妙地就給禁錮在那裡,那人的修為還用說嗎?此時,聽到燕山魂的喊聲。哪裡還敢猶豫,立刻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將那個千獄峰拿了出來。燕山魂一把將千獄峰搶了過去,然後掄起了千獄峰就砸向了對方的腦袋。
燕山魂的拳頭雖然對結丹期的修士造成不了什麼本質上的傷害,但是如果是這個千獄峰砸在了對方的腦袋上,卻是絕對可以將對方砸死。「噗!」一顆頭顱就在眾人的目光中,腦漿迸裂。
那個執法隊的小隊長面色就是一變,對方毫不在乎自己的執法隊,而且就在自己的面前將自己的隊員打死,最要命的是對方背後的勢力根本就沒有出現,看到剛才自己的隊員被無聲無息地禁錮,就是自己這些人一起上,恐怕也是一個死亡的命運。但是,如果就這麼退了,青火宗的顏面何在?
就在他糾結的時候,只覺得一陣清風撲面,身形便飛了起來。同時,耳邊響起了一個輕輕的聲音:「不要再回來找麻煩。」聲音停,微風也停。小隊長猛然間發現自己和自己的小隊此時正站在青火宗修士在坊市中的居住地。要知道這裡距離剛才那個酒樓可是差著幾條街呢!整個小隊的人禁不住都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相互對視之間,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恐懼。小隊長一言不發地就進入了駐地,逕直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把門給關上了。
今天他就不準備再出去了,就是坊市被人燒了,他也不出去了。其他的隊員看到小隊長的舉動,瞬間便都消失在門口,「砰砰砰~~」,一片關門聲,大家都躲進了屋子裡面,抱著今天說什麼也不出門的心思。
許紫煙雙手抱住膝蓋,坐在道邊的一塊石頭上,而燕山魂就坐在她的旁邊。許紫煙沉默不語,抬頭望著天空。最難得的是燕山魂也沉默不語,和許紫煙一樣地抬頭望著天空。兩個人的身上都是泥土,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是剛才被那個青火宗的修士給揍的。但是,兩個人卻似乎感覺不到痛一般。對面的酒樓上,燕鴻飛師徒好奇地看著沉默不語的燕山魂,兩個人的眼中都閃過了一絲異色。
最終,還是燕山魂抬起了小手扯了扯許紫煙的衣襟。待許紫煙轉過頭來看著他的時候,他的小臉透漏出前所未有的認真,輕聲問道:「告訴哥,哥見過你嗎?」
許紫煙的眼神已經不再空洞,只是依舊迷茫,似乎是一直在思索著什麼問題。聞聽燕山魂的話,便輕輕地搖了搖頭,卻並沒有言語。
「那……你見過哥嗎?」燕山魂依舊執著。許紫煙依舊搖頭。
「可是……我為什麼會對你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呢?」燕山魂的眼神之中透露迷茫。
這次許紫湮沒有再搖頭,而是朝著燕山魂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和哥也有同樣的感覺?」燕山魂騰地一聲從地上蹦了起來。許紫湮沒有言語,而是又抬起頭望著天空,雙目又陷入了迷茫之中,燕山魂轉到了許紫煙的身前,伸出一隻小手在許紫煙的眼前搖晃了兩下。許紫煙則是乾脆閉上了眼睛,只是眉頭卻是深深地皺著。
突然感覺到有兩隻小手在自己的眉頭上捋著,耳邊聽到燕山魂稚嫩的聲音說道:「喂,幹嘛老是皺著一個眉頭?喂,你叫什麼名字?」
許紫煙張開了眼睛,望著站在自己身前的燕山魂,嘴角蠕動了一下,最終還是輕聲說道:「許紫煙。」
「許紫煙,嗯!名字不錯!哥叫燕山魂。」許紫煙點了點頭,又微微地閉上了眼睛。「你在想什麼,紫煙?」燕山魂又伸出兩隻小手去捋許紫煙的眉頭,想要把許紫煙緊皺的眉頭給捋平。「告訴哥,有什麼為難的事情,哥給你擺平。」燕山魂收回一隻小手使勁兒地拍著自己的小胸脯。
許紫煙睜開了眼睛,半清醒半迷茫地看著對面的燕山魂。失神地問道:「你殺過人嗎?」「當然,你又不是沒有看到。」燕山魂驕傲地挺了挺小胸脯說道:「那個酒樓的夥計和那個什麼執法隊的修士不是剛剛被我殺掉了嗎?」
許紫煙歪著頭想了想,似乎已經忘記了剛才的事情。之後,又彷彿想了起來,朝著燕山魂點了點頭,又開口問道:「你殺人之後,是怎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