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道子一句話就噎得司機老趙臉紅脖子粗地愣在了那裡,心裡面是相當地窩火,真想反問他一句:老傢伙你這麼大年紀了,叫你一聲「老先生」有什麼錯?難道想要我稱呼你為「老王八」、「老不死的」嗎?
老趙哪裡知道,這個吳道子本來就孤癖桀傲、不易接近,而且不喜歡聽別人叫他「老先生」認為先生之人多是先死所以老趙客氣地稱呼他為「老先生」在他聽來卻好像在說你已經活的不短了,還是早點兒歸天吧!
更何況吳道子眼皮子一抬,發現老趙兩手空空呢?
周揚一見情形不妙,知道這老匹夫果然孤僻冷傲難對付,立即上前一步,把兩條「軟中」拿在了前面,然後客氣地問:「請問,您就是吳道子老人家吧?」
那個吳道子一見兩條「軟中」晃在眼前,立即感到眼前一亮,雖然面色依舊冰冷,但言語之間改善不少:「咳,我就是吳道子,進來坐吧!」
周揚沖老趙使了個眼色,無奈地攤了攤手,一塊跟在吳道子後面走進了院中。
一進那所小院,老趙就感到有些不舒服,好像是在三伏天的太陽下突然進了冷庫一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周揚也感到這個小院陰森森的,氣場明顯有問題。扭頭四下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普普通通的小院竟然煙霧燎繞、檀香撲面。
吳道子背著雙手把周揚他們兩個領到堂屋正室坐下,周揚趕快將兩條「軟中」放到了桌上,以堵對方那些冰冷的嘴巴。
正堂條幾之上,擺放著一尊碩大的三足古鼎式香爐,不是陶瓷所制,應該為青銅所造。幾支大拇指粗細的檀香紅頭輕煙、燃燒正旺,將室內襯托得神秘兮兮的。
令周揚暗暗感到奇怪的是,檀香後面供奉的既不是三清四帝、佛祖菩薩也不是老百姓家常供的關公財神、祖宗牌位,而是一幅非常古舊的禧裝紙畫。
那幅畫像雖然並無破洞殘缺,但紙張已經微微泛黃,顯示著它應該有些年頭了。
紙畫上面,畫的也不是先人祖宗的肖像,更不是什麼歷史上的忠臣良將、傳說中的八洞神仙,而是一位身著古代裝束的童子小兒。
周揚把那幅童子畫掃了兩眼發現畫上之童非常罕見,絕非散財童子或金童玉女中的可愛形象,既認不出畫像上那個童子有些什來頭淵源,也弄不清他究竟是什麼朝代的人,更不清楚它究竟是真有其人之像還是只不過一幅隨意的畫作。
但有一點周揚是甚為驚訝的就是畫上的那個童子雖然並非工筆之作,卻是眉目有神、栩栩如生在檀香的輕煙薄霧之下,好似腳踏祥雲一般顯得十分神秘卻又有一絲陰沉之感,差不多令人不敢直視。
「抽煙還是喝茶?」吳道子問周揚他們說口
「抽煙吧!」周揚平時並不喜抽煙,但這時見吳道子口不離煙,也就入鄉隨俗,點燃了一根……這種陰森森的地方,這個孤僻冷傲的怪老頭,喝他的家還真有些不放心呢。
「嗯,找我有什麼事兒?是扎紙人子還是畫童子像?」吳道子看在兩條「軟中」的面子上多少表現出那麼一絲客氣勁兒。
「畫像,哦,對了畫個童子像。」周揚已經打聽過老先生擅長畫像,於是就信口開河、胡亂應答著,順口問道,「老人家不看風水麼?」
周揚並不知道吳道子不相信風水之說,只是認為龍景上城的老闆之所以對他恭敬有加,肯定他也是個風水顧問而已「……」一般地產公司多聘這類人作風水顧問嘛。
「看什麼風水,那都是騙人的!」吳道子皺了皺眉頭,好像對這個話題不是很感興趣。
「咦,這侄是怪事兒了!」周揚聽吳道子如此一說,甚是感到吃驚……」一難道老傢伙他不是龍景公司的風水顧問麼?那龍景地產老闆請他幹什麼?
再說,就算他不是龍景公司的常年風水顧問,但他頗有法術、家裡面又弄得如此神神秘秘的,怎麼會說風水是騙人的把戲呢?
「有什麼好奇怪的?風水那一套就是騙人的伎倆!」吳道子看了看桌上的兩條「軟中」就對周揚多了些耐心,「風水那一套,從陽宅上來說是一福壓百禍、無福受不得,根本不需要那一套;從陰宅上來說,就更它娘的瞎扯了,說什麼把先人祖宗的屍骨葬到聚風藏氣的地方,它就能夠福蔭後人,讓後世子孫飛黃騰達、陞官發財,是這個說法吧?」
「沒錯啊,要不然上至帝王之家、下到草根小民,還請風水師找什麼龍脈寶地?」周揚不知道這個怪老頭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於是順口接話,想要聽聽他的高見。
「亨哼,人死之後,靈魂上天堂、下地府,或者投胎成人家的兒女子孫他還怎麼會福蔭後人啊他?這不是明顯在騙人嘛!」吳道子不屑地說,「嗯,你瞧瞧,我院裡的那條大黃狗,說不定就是哪個鬼魂投胎而成的,就算是你把它上輩子的屍骨埋到天下最好的風水寶地上,它還能不能庇護它前世的後人?」
司機老趙嘔了嘔嘴,雖然沒有說什麼,卻是深感這個老匹夫年老口毒,但他所說的好像又有那麼一絲道理。
「哈哈,原來吳老是這樣認為的啊!」周揚說,「那麼我請問吳老,既然那樣的話,您老人家還是這兒燒什麼香、上什麼供啊,靈魂已經上天入地、投胎轉世了,還弄這些有什麼作用?」
「這個你不懂的,你不懂!」吳道子皺了皺眉頭,一本正經地說,「至少靈魂是確實存在的,能夠影響於人,可以幫人也可以害人x而風水那一套卻是子虛烏有的把戲。」
「呵呵,這個說法不錯,不過我想請教一下吳老,既然吳老認為靈魂是真實存在,那麼吳老能不能讓我開開眼,見識一下啊?」周揚覺得這個老先生還是蠻有意思的。
「當然沒有問題!」吳道子突然盯著周揚說,「咦,你到底是來畫童子的還是想要弄些什麼?」
「當然是來請吳老您畫個童子的】」周揚趕快轉移話題,「剛才只不過是順著吳老您的話聊了幾句嘛。」
「嗯,報個生辰八字,說說得的是什麼病,或者是想要弄些什麼吧!」吳道子簡潔地問道。
「這個?」周揚根本沒有這個準備,一聽吳道子這樣問,眨了眨眼睛,想要借此機會試試對方的道行深淺、法術高低,於是信口說道,洲
「那好,你們先坐在這兒等一會兒,不能打擾我啊!」吳道子說完,立即起身站了起來,嘴裡念叨著周揚所報的那組生辰八字,轉身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等到吳道子進去關門以後,司機老趙這才小聲問周揚說,「周先生啊,我在這兒怎麼感到身上發燦陰森森的很嚇人呢。」
「正常現象,他這兒的氣場是有些問題待會兒我收伏了他再說……」——收人當收心、否則似養虎,會有後患的!」周揚沖老趙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再忍耐一會兒。
大概過了一根煙的工夫,吳道子一臉不快地走了出來,衝著周揚就叫道:「我說你是記錯了病人的生辰八字,還是故意拿我老人家逗悶子玩兒啊?這事兒可不能給我胡扯亂說的!」
周揚心裡面凜然一動,表面上卻是故作驚訝地問道:「老人家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亨,你報的這個生辰八字,他不但無病不災的,而且根本都不是個中國人!」吳道子母答說。
「什麼,不是中國人?具體是怎麼回事啊,吳老?」周揚一本正經地追根問底說,「我只是受人之托,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兒,還請吳老詳細講講嘛。」
「你所報的那個生辰八字,分明是一個日本人,而且官位還不小呢,他哪裡會有什麼邪病?」吳道子一本正經地說,「老實說,你是替誰來請我畫童子的?」
周揚聽他如此一說心裡面甚是佩服,因為他所報的那組生辰八字,正是山口中信的出生時辰,想要以此來試試他的深淺,沒有想到老傢伙還是真有兩把刷子。
只是,這個吳道子,他一沒有布什麼奇門遁甲之局,二也沒有見他排盤推算,只不過是躲到小屋裡面待上一會兒時間,他怎麼會知道的如此準確呢?
難道他的那間小屋裡面,還有什麼神奇之物不成?周揚感到非常好奇。
「噢,是我的一個朋友遇到了麻煩事兒,打聽到吳老有這門絕技於是我就替他跑一趟……有可能是我把他的生辰八字給記錯了吧!」周揚面不改色地一邊口頭應付著,一邊想要運用法術干擾一下對方的心理活動,試試他到底運用的是哪門子奇門異技。
只是周揚剛一運功,就感到大吃一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