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周揚—臉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以後,鄭博士立即露出了一抹得意的淺笑,好像看到自己精心下的鉤已經被一條大魚咬到嘴裡了那樣。
在風水法術方面,鄭博士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畢竟他明白自己只是看了些風水方面的書籍而已,在實戰方面肯定與周揚有相當不小的差距。
但他作為博士,最為擅長歸納總結那一套,能夠通過表面現象來分析其本質與特點。
鄭博士通過對有關周揚的各項報道以及收集來的相關情況,他明白周揚的弱點在外麼地方,那就是周揚雖然在風水法術方面造詣非淺,但他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就是心太軟。
在鄭博士看來,凡成大事者必須心硬如鐵,絲毫不能有婦人之仁;如果能夠再加上無情的話,那就基本上可以縱橫於天下了:歷史事實不就是這樣嗎,劉邦情急之下可推親子下車,方有大漢開國之君;李世民能夠屠兄殺弟,才有機會榮登大寶、成為一代英主;朱允炆不忍殺叔,才有**之祝……
「鄭博士,既然是你提出的這個問題,而且你說自己完全可以達到,那麼就請鄭博士先露一手,讓呂總開開眼界吧?」周揚繼而笑著補充說,「要想好、大讓小鄭博士比我年長,還是鄭博士優先吧。
呂廣裕看著鄭博士,覺得這個問題確實不太好解決,弄不好這個鄭博士會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沒有問題!」鄭博士背著雙手踱著方步,四下察看一番,然後指著一座墳墓,回頭看著呂廣裕和周揚說,「依我來看,那座舊墳之內,逝者骨骸應為白色無疑,主後人平安祥和、健康無憂……」。
「哈哈,鄭博士果然眼光獨到,哦,不不不,是深諳風水法術,」呂廣裕點頭讚許地說,「那座墳是我們這兒有名的長壽家族的,他們那一大家族啊,雖然沒有大富大貴,但是人丁旺威、壽延很長,老年人基本上都是九十歲以後才去世的!」
周揚走了過去,看了看鄭博士所說的那座墳,發現那兒雖然不是什麼催宮催財的風水寶地,卻也地氣平和綿長,主後人長壽安康。覺得這個鄭博士畢竟看書甚多、領悟能力不錯,至少這一點兒他是所言不差。
「怎麼樣,周先生,你看我剛才說的對嗎?」鄭博士問周揚說。
「嗯,沒錯,從地表墳山的狀況來看,應該是主後人長壽安康的樣子,先人骨骸是為上白之色,」周揚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這只是其一啊,鄭博士,按你剛才所說的,要能夠讓呂老闆看到實際結果才對,下面就請鄭博士施法,讓大家看看裡面的骨骸到底是不是白色的吧!」
「施法倒是說不上,畢竟風水這行也是一門科學,又不是什麼神話、魔法那一套。至於讓各位親眼看到、進行驗證嘛,自然避免不了要破土開棺!」鄭博士平靜地說。
「破土開棺?那,鄭博士的意思是,我們幾個現在偷偷地把那家的墳弄開?」呂廣裕大吃一驚,「不不不,這樣不行,這樣絕對不行的!」
「哈哈,我們怎麼能幹偷挖人家祖墳的事兒嘛,那種粗活兒別說他們族人不同意,就是他們請我去挖,我也絕對不會去幹的!」鄭博士搖頭笑道。
這一下,呂廣裕算是被鄭博士弄得一頭霧水、一臉茫茫然……他鄭博士剛剛說要想驗證自己的說法,就避免不了要破土開棺;但他現在卻又表示絕對不去幹那粗活兒,這是什麼意思嘛!
「呵呵,原來鄭博士是打算想個法子讓人家自己挖墳,從而藉機來驗證一下棺內骨骸的情況,是這樣的吧,鄭博士?」周揚淡淡地說,「硬逼著人家破土開棺、甚至遷墳,這樣可是不太好的,萬一挖破地氣風水的話,就會坑了人家。」
「沒錯,不那樣的話,難道還真的自己動手偷挖人家的祖墳不成?」鄭博力表示自己是個文明人,絕對不會動手去幹粗活兒,更不會去幹那種違法亂紀、有背良俗的事兒。
呂廣裕也不是笨人一個經周揚這麼一說,再看看周揚那面帶鄙夷的表情,很快就猜測出了鄭博士的打算:鄭博士肯定會用他最為拿手的命理推測也就是八字算卦那一套,先給人家露些絕活兒取得人家的信任之後,先捧後摔,再連哄帶嚇唬地讓人家破土開棺或者遷是.
「我明白了,鄭博士,你要是用手段取得人家的信任,硬讓人家遷墳什麼的,這樣不行啊,我和他們家都是鄉里鄉親的,為了自己的事兒去讓人家大動干戈,於心不忍吶!」呂廣裕也覺得鄭博士這手段有點太損陰了。
「咳,呂總不要誤會了我的一片好心,你想想,他們家—直是長壽安康,可是並沒有這到富貴有餘的水平,這與他們這座祖墳地氣平平有關。我給他們另找一片風水更佳的地方,讓他們把墳遷過去,這算是行善積德之事,怎麼說得上什麼於心不忍啊?」鄭博士振振有詞地說。
「但是,就算是遷墳,也應該是在立春後、清明前進行,我們總不能等到那個時間吧?」呂廣裕問道。
「咳,為什麼一定要等到春節後、清明前啊,我認為明天就是一個遷墳吉日,只要讓我和他們家人聊上一會兒,他們自然會同意明天就破土開棺。」鄭博士胸有成竹地回答道。
到了這個時候,周揚才算是徹底明白這個鄭博士的打算。
鄭博士所拋出的這個問題,看似在切磋風水之技,實則是在看看誰更厚黑!
周揚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為了顯示自己的法術之靈而去損害無辜之人,否則的話肯定是於心不忍、難以施行的,就算是自己認輸,也不可能去做那種事。
而鄭博士恰恰就是看準了這一點兒,想要依此巧贏周揚……除了利用其性格中的弱點,鄭博士又不是傻子一個他當然明白純靠實戰型的風水之術肯定是不可能會贏周揚的。
「我相信你有那個能力,可以說服人家破土開棺進行遷墳。
只是地氣那種東西也是遵循春生、夏長、秋收、冬藏的天道規律,現在正值天寒地凍的內斂蘊藏之季,冒然玻土的話,就算沒有徹底挖破其風水,至少由於是並非地氣生長的春天,勢必會影響人家的運程,甚至會坑了人家!」周揚再次鄭重地提醒鄭博士,意思是這個方法雖然可行,但有違良心。
「不會的,只要小心些就沒有什麼大問題,而且這也正是考驗一個風水術士能不能在複雜和困難重重的情況下,有能力、有把握地幫助緣主解決問題,畢竟是有句俗話說得好,藝高人膽大嘛!」鄭博士故意裝出一付胸有成竹的樣子侃侃而談,那意思分明在說,你周揚沒有把握才不敢那樣去幹的,我只所以敢在嚴冬之季讓人家破土開棺,那當然是因為技高一籌。
周揚不得不佩服姓鄭的這個傢伙臉皮夠厚,明明是他自顧自己不管別人,他卻是冠冕堂皇說成了藝高人膽大,看來心黑臉厚果然無敵。
「周先生,難道這個辦法不能驗證一下那棺內骨骸的顏色嗎?」鄭博士見周揚咂了咂舌無話可說,連忙追問道。
周揚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如果拋開道德良心的話,確實是可以達到鄭博士所說的結果。
不得不說,博士就是博士,鄭博士對周揚的性格分析把握得還是相當準確的「周揚見他如此只考慮結果、並不在意所用的手段,只能承認自愧不如。
既然周揚不願意用鄭博士那一套方法來進行驗證,鄭博士認為自己已經是險中取勝,相信除了用那種方法以外,周揚肯定是無計可施、只能認輸——連讓人家遷墳都於心不忍,偷偷破土開棺那一套就更不用多說了。
「怎麼,周先生真的打算認輸了麼?相信你應該有更好的辦法才對啊!」鄭博士見周揚苦笑搖頭、無言以對,非要周揚開口明確認輸不可。
「算了,我認輸!」周揚無奈地表示認栽,為了不禍害於人,連讓鄭博士實際試上一試也不讓了。
「哈哈哈哈,勝敗乃兵家常事,年輕人應該拿得起、放得下才忖,周揚你不能因為輸給了我就表現得這麼脆弱嘛!這樣吧,呂總的問題解決以後,到時候我們幾個好好喝幾杯,來個一醉方概」鄭博士如此勸慰周揚說。
看到鄭博士那付小人得志的樣子,周揚暗暗歎息,這人的道德良心,不但不與他的學歷水平成王相關,怎麼在鄭博士身上還呈反比了呢?這次要是讓他以為只要夠厚夠黑就能取勝的話,還不知道下次他會「進化,到什麼程度呢!
不行,還是趁機教育教育他才對!
想到這兒,周揚突然朗聲說道:「別高興得太早嘛,鄭博士,我說認輸是輸在不夠厚黑方面,不代表我沒有更好的辦法進行驗證啊?」
「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厚黑不厚黑的?這叫藝高人膽大!就像在醫院負責手術的醫生那樣,水平不夠高的話,才不敢什麼手術都接呢!」鄭博士義正詞嚴地駁斥了周揚一番,然後一臉疑惑地說,「怎麼,你說你還有另外的方法可以進行驗證?」
周揚斜了鄭博士一眼:「當然!這世上除了下三濫的詭計之外,還有真正的風水法術存在!」(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起點首發◢投推著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