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揚這話說得就很明顯了,意思是我沒有搶你主顧的打算,你也別和我較勁兒,因為最後付你酬勞的可是人家呂廣裕,和我扯再多也沒有什麼用。
更重要的是,周揚對呂廣裕這一套有些反感,這不分明是讓自己與鄭博士同行相忌相爭嗎?
所以周揚決定只要鄭博士不說錯什麼,自己還是不去搶那個風頭為好。
「哦,這樣子啊,那行,我就先談談自己的看法,權當拋磚引玉,不準確的地方還請周先生多多把關!」鄭博士是個聰明人,雖然並不相信周揚會與錢過不去,肯將到手的大主顧拱手相讓,但既然周揚這樣說,自己也不能在呂總面前不露一手啊,於是就斯斯沖周揚拱了拱手說。
斯文人就是這樣,明明他鄭博士恨不得周揚到了這個地方弄塊膠帶把自己的嘴巴粘上,別在呂總面前搶自己的風頭,但他仍然故作大度地表示拋磚引玉、讓周揚把關,藉以彰顯自己虛懷若谷、德高術深。
見周揚與呂總均是一幅洗耳恭聽的樣子,鄭博士咳嗽了一聲清清嗓子,非常斯文地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慢條斯理、有板有眼地講了起來:「咳,依鄭某淺見,呂總的這座祖墳風水上佳、極為難得,這個是沒有任何問題與異議的。但是,勢無常勢、水無常形,萬事萬物都在變化之中,這地氣風水嘛,概莫能外、亦是如此。我觀這片蜻蜓點水之勢,隨著歲月侵蝕、水土流失,地氣已經衰減變弱,不能再保後人旺盛無虞。畢竟它已經福蔭呵護了兩代人,對於第三代人也就是呂總的兒子這一輩兒,已經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民間老百姓們所說的富不過三代,基本上也是根據風水現實來講的」
說到這裡,鄭博士停了下來,看了看周揚與呂廣裕,想要聽聽他們的意見特別是周揚這個同行,會不會雞蛋裡面挑骨頭、故意找錯挑毛病。
呂廣裕是個風水法術方面的門外漢,他之所以同時請鄭博士與周揚到場,就是為了讓他們內行監督內行。
所以當鄭博士講了一陣停了下來,知道對方是想要聽聽自己的看法,呂廣裕立即側身扭頭看著周揚:「周先生,在風水方面你是專家大師,你看呢?」
「呵呵,不錯不錯,鄭博士眼光獨到、分析得非常精妙!」周揚笑著點了點頭,把嘴邊原本想要說的「和我的看法完全一致」這句話也給省了下來,以免鄭博士誤認為自己是偷機取巧、順口邀功。
「既然是這樣的話,那麼鄭博士你看如何處理才好呢?原因找到了,解決問題才是最為關鍵的嘛!」呂廣裕見周揚也點頭認可鄭博士的說法,於是就請鄭博士對症下藥。
這個時候的鄭博士才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心裡面十分輕鬆愜意,一路之上還擔心周揚會搶自己的風頭飯碗呢,如今看來還是自己多慮了。
現在不但周揚並沒有從中作梗、故意拆台的打算,而且呂廣裕這個時候看來也是對自己的風水造詣深信不疑了這可是好事一件,以後除了命理推算業務,呂總公司風水方面的業務也應該全部交給自己了。
當然,鄭博士心裡面也有另一種想法,那就是周揚根本沒有看出問題之所在,不過是故意裝腔作勢地隨聲附和自己而已。
無論如何,鄭博士今天總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自己已經找到了問題之所在,而且得到了呂總與周揚的認可,現在只要自己提出一個可行的解決方案,今天這事兒的功勞就是自己一個人的了。
雖然周揚名氣不小、又和自己一塊同行,但他並沒有建言獻策、說出什麼。只能說他只是此行的配角而已。
鄭博士暗暗鬆了口氣,在大腦中努力的搜索著解決方案。這種古法案例鄭博士看得太多太多了,一時倒找不出來最為合適恰當的方案來。
呂廣裕見鄭博士眼睛微閉、面無表情,只道他是在作法問卜,所以不敢高聲說話,只是耐心等待著。
周揚倒是輕鬆自在,反正現在這種情況,自己並沒有與鄭博士同行相忌相爭、奪人飯碗,只要馬上鄭博士提出一個不錯的解決方案,今天這事兒就算結束了這樣既幫呂廣裕把關解決了問題,又沒有得罪鄭博士、故意拆台,也算是兩全其美吧。
「咳,問題的癥結既然找到了,下面就是怎麼解決了!」鄭博士咳嗽了一聲,胸有成竹地說,「像這種情況呢,雖然地氣不足、難佑三代,但它畢竟不是風水已破、地氣散盡的情況,只要法術得當,還是能夠庇護後人、可達三輩兒的。」
說到這裡,鄭博士故意停了下來,看著周揚說:「呵呵,至於解決之道麼,純是鄭某個人的淺見而已,如果有什麼不足的地方,還請周先生不吝指點啊!」
鄭博士特意強調了「純是鄭某個人的」幾個字,意思是說,下面我所說的解決之道,可是我自己獨到的法術,你千萬別等我講完了以後,再隨聲附和去分功,因為這是老鄭我「獨家專有的法術」!
周揚面帶微笑、雲淡風輕,呂廣裕卻是想要急切地知道答案,所以眼巴巴地看著鄭博士,等待著尊口再開。
「咳,這個問題的解決之道麼,就是在這座墳墓的艮方,量好距離,在其三丈之處種植楊樹三棵。這樣的話,呂總的問題就迎刃而解了!」鄭博士難掩得意地進一步解釋說,「之所以在墳墓的艮方而不是其他方向,就是因為今年呂總五黃凶星飛臨在艮;之所以在距墳墓的三丈之處種樹,則是因為此法暗合福蔭三代之意;另外,之所以要種三棵楊樹而非其它樹種,這一點非常重要,那是因為如此以應三陽(楊)開泰,必將逢凶化吉、遇厄則解。而且三丈三棵、三三見九,以合天道」
鄭博士昂首挺胸、侃侃而談,並左手叉腰,右手在墳墓的東北方向上指指點點,顯得是信心十足、捨我其誰。
呂廣裕聽鄭博士這麼一說,立即是笑逐顏開、連連叫好:「哈哈哈哈,當初我還以為要進行遷墳什麼的,沒有想到鄭博士法術高妙、大道至簡,只要栽上幾棵楊樹就能解決了,嗯,三三見九、三陽開泰,這真是太好啦」
周揚原本以為鄭博士既然能夠看出問題的癥結之所在,想必一定能夠對症下藥、順利解決,沒有想到他竟然拿出這麼一個沒有太多實際意義的方法,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
呂廣裕笑了一通,這才想起自己的老手段,那就是內行監督內行。
等呂廣裕回頭正想問問周揚有什麼看法時,卻見周揚一臉尷尬地愣在了那裡,臉上的表情顯得非常地不自然。
「周先生,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呂廣裕故意問道。
「噢,沒有什麼,可能是昨天喝多了,胃裡有些不太舒服」周揚嘴上胡亂應答著,心裡面卻是非常地矛盾。
因為在周揚看來,鄭博士只是找準了病根,卻是開錯了藥方,他那個三陽開泰的法子絕對不會有太大作用的。
只是周揚對呂廣裕這套以錢馭人,讓他們同行相忌相爭的手段實在有些不滿,並不想想成為一棵金錢棋盤上的小小棋子兒。
俗話說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無慾則剛。周揚並不想與鄭博士相爭,更沒有打算借此機會大賺呂老闆的錢,所以他一時沒有想好到底應該如何應對呂廣裕與鄭博士。
「小王,快到車上去拿胃藥與開水來,周先生胃裡有些不舒服!對了,先拿些暖胃護肝的茶水過來」呂廣裕是個久經商場的人精一匹,他一眼就看出了周揚是在信口應付自己,但他管理那麼多人,自是明白收人先收心的道理,所以故意大聲衝著助理叫了起來,顯得對周揚的關心勝過了自己的問題。
可惜的是,呂廣裕閱人無數、經驗老道,但周揚雖然年輕,卻是相術甚高。
縱使他裝腔作勢、表演到位,但周揚還是從他臉上看出了商人的虛假做作。
不過,周揚考慮到這年頭井深海深沒有人心深、煙假酒假沒有人言假,人家堂堂的中國首富這樣對自己,也算是不錯的了,所以縱然不願意當棋子一顆,卻也不得不面對自己與人為善的信條與良知。
周揚喝了一些暖胃解酒的茶水以後,表情似乎舒展了很多。
「哦,對了,剛才鄭博士說的那個方案,就是三陽開泰那個,周先生認為怎麼樣啊?」呂廣裕當然忘不了自己的核心問題。
「這個麼,咳咳,我個人認為,應該還有更好一點兒的法子。」周揚見無法迴避呂廣裕的這個問題,只得非常含蓄地回答周揚只說有更好的法子,並沒有說鄭博士的方案不行,這也算是給他留下了面子。
但鄭博士可不是如此想的,他認為這個周揚純粹是偷機取巧、奪人之功,自己連原因帶方案的全部說完了,他想揀個便宜,這當然是讓人無法容忍的。
「條條大道通羅馬,解決問題的方法肯定不止一個!」鄭博士實在是忍無可忍,所以情急之下大失風,「那你先說說我的方案為什麼不行、哪個地方有問題」(未完待續。字由《》我是魚兒哈提供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