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紹棠點了點頭,表示認可其弟鄭紹剛的說法,說是他們這兒的老百姓啊,相當一部份人就是有這個毛病,你窮了他看不起,你富了他又眼紅,總是巴不得人家出點什麼事兒才好——特別是對他們這種近幾年迅速富起來的礦主老闆,更是如此。
如果他們從鄭召財手中盤下來山神地煤礦的話,周圍的親戚鄰屆和同行們,一定會等著看他們的笑話、看著他們步鄭召財的後塵。
周揚聽他們這樣一說,默不作聲地搖了搖頭,最後實在是忍不住插口說道,鄭老闆之所以能夠就今天的成就,我想當年你絕對是敢闖敢幹的,畢竟做什麼事都會有風險的嘛,怎麼現在有錢了反而如此瞻前顧後、裹足不拼了呢?
鄭紹棠慢慢地從周揚堅定的眼神中看出了商機。
「呵呵,我近來是有些謹小慎微了。對了,周先生,這件事你這不是聽玩笑的吧?」鄭紹棠看著周揚問道。
「當然這和事兒怎麼可能亂開玩笑呢……」,周揚一本正經地說,「說實話,昨天那個煤礦的事兒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總覺得愧對兩位對我的熱情招待,特別是我頭天晚上還答應幫鄭副總說好話呢,結果……唉,好在今天總算找到了個可以彌補的機會。」
「哈哈,看看周先生說哪裡話?其實就像那些算命先生一樣,光說漂亮話是沒有一點作用的只要周先生以實相告,那才是對我們兄弟兩個最大的幫助呢!」鄭紹剛也是表示理解。
「謝謝鄭副總的理解昨天我一直心裡頭過意不去總是感覺到對不住你呢……」,周揚也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說,「這下子,只要你們把這個礦接下來,我保證你們不會後悔,也算是彌補一下鄭副總的損失吧。」
「周先生我們兩個真有那個好命麼?如果接手下來的話,會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啊?」鄭紹棠稍顯疑慮地說,「如果接下來這個礦能夠正常出媒的話,那這可不是一兩個億的問題只是我擔心……」
「我知道,鄭老闆在來時已經給我講過了,說是前任礦主因為這個,煤礦賠了很多錢而且差點進大牢呢。不過鄭老闆你儘管放心,這個礦已經是半成品,見媒應該是很快的如果不放心的話,我可以在這兒多待上幾天,直到正常出媒為止。」周揚以此來增加鄭氏兄弟的信心。
「呵呵,不是這個意思,那不是把周先生給當成人質了麼這個不行、這個不行沒有必要的!」鄭紹棠擺了擺手。
「真的,我周揚向來說話算數,雖然我並不能保證你們把這個礦接下來後一帆風順,但我能夠保證你們遇到什麼問題一定能夠得到妥善解決,不會帶來什麼大問題、大齤麻煩,而且一定會賺大錢的!」周揚認真地說。
「嗯,如果真的沒有什麼大問題,賺錢是肯定的,畢竟現在沒有人願意接手我們要是接下來的話承包費方面就會低得很多了……」,鄭紹棠考慮了一下,「這樣也行,那就麻煩周先生在這兒住上幾天我們萬一有什麼問題也方便你指導解決……好在那個地方已經有了現成的礦洞,只要略加清理就可開工采煤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儘管鄭紹棠兄弟兩個以極低的價錢從鄭召財手中承包下那山神地的煤礦,但鄭召財仍是對他們兄弟兩個非常感激,畢竟鄭召財一是急需用錢,二是那個煤礦一直是未能轉得出手,如今雖然虧了些錢,總算盤活了資金,有了東山再起的可能……
不過,當鄭紹棠兄弟兩個接手山神橘煤礦的消息傳出來以後,果然是給周圍的人們增添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議論話題和生活的期盼。
當然,他們所議論狗不是鄭紹棠慧眼獨具,而是他們兄弟兩個貪心不足、弄巧成拙,這下就算不會蕩盡家財,至少也會賠得元氣大傷了
而且個別閒得蛋疼的人已經開始私下約賭,多數押鄭紹棠兄弟兩個必然大賠,甚至會因重大安全事故惹火燒身「人家鄭召財去年那麼小心謹慎,最後不一樣正應了風水師的預言了麼?他鄭紹棠肯定會步其後塵的。
盤下山神地煤礦以後,鄭紹棠兄弟兩個就調集人力開始工作,想要趁著周揚在這兒趕快出煤,萬一遇到什麼問題的話,還能由周揚出謀劃策,從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地解決問題。
當然,他們也並不是採用盲人騎瞎馬的方式亂來一通,而是非常謹慎地嚴格按照安全生產規範和條例穩妥進行。
既便如此,鄭紹棠兄弟二人承包山神地煤礦的消息仍是越傳越廣,被更多的人認為他們兩個,是物極必反、肯定敗家。
沒過幾天,鄭紹棠的幾位好友親朋相繼來勸他們兄弟,說是創業不易、守業更難,一不小心惹得官司纏身的話,那就得不償失了……言下之意無非是勸他們兄弟兩個要三思而後行,千萬不能上了別人的當。
一天,鄭紹棠的一位同行好友張廣厚登門來訪,鄭家兄弟自是熱情款待。並且將作為貴客的周揚介紹給張廣厚認識,表示廣厚兄弟若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可請周先生指點。
張廣厚也曾聽說過周揚的相關情況,亦是十分熱情地握手問候一番,表示久仰大名。
席間,提及鄭紹棠近來接手的山神楠煤礦,作為媒炭產業資深同行的張廣厚非常懇切地對鄭紹棠說:「聽說紹棠兄近來接下了山神地的煤礦?那個地方以前經鄭召財折騰過,紹棠兄又何必趟那個混水啊!」
「怎麼,連廣厚兄弟也聽說了?」張紹棠笑道,「看來行業之內無秘密啊真是。」
「何止是兄弟我聽說而已現在很多人都在誤論紹棠兄的這個事幾呢……」,張廣厚一臉鄭重地說,「紹棠兄,幹我們這行的雖然這幾年光景不錯,但別人不清楚,我們自己可是知道的,那同樣是刀口舔血的買賣,特別是現在國家對安全生產問題又非常重視,大意不得啊紹棠兄!」
「哈哈,謝謝廣厚兄弟直言提醒,我當然知道這行的風險,反正這世上就不存在沒有風險的買賣,我也就賭上一把唄!」鄭紹棠回答道。
「是不是也有經過風水高人瞧了鄲……」
「當然這事兒還真是離不開老傳統……」老規矩。」鄭紹棠表示有請風水高人瞧過。
「紹棠兄啊,我們這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有些話我就直言不諱啦。像我們幹這行多少年,老兄你怎麼還是犯糊塗呢,風水師那些人的話不能不聽,但也不能全聽。因為一些風水師根本就無法看準,更重要的是,有的人甚至是故意安下壞心,這種事兒自古以來就有很多,紹棠兄可千萬不要上人家的當、吃自己的虧!」張廣厚言辭懇切地說,「現實的例子和教訓已經在那兒放著,紹棠兄你怎麼還······」
「哦,是這樣的,張老闆,那個山神地煤礦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前幾天我去看過的。」周揚怕張廣厚再說些什麼離譜的話,於是就插嘴說,「人和人不同,我認為鄭老闆接下那個地方不礙事的。」
「是周先生看的啊那剛才就多有得罪了……」,張廣厚輕描淡寫地說,「周先生是不是沒有聽說過山神地之前的事兒啊?」
「聽鄭老闆講過了,只不過同行不同利、同地不同命,鄭老闆福厚德廠能夠壓得住禍、發得起財,我認為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周揚胸有成竹地說。
「咳,是這樣的周先生,我呢,也是一個粗人,有什麼就說什麼不好聽的地方你別放心裡去……」,張廠厚說道,「紹棠兄混到今天這和成就確實很不容易,而且幹我們這行的也經不起某些方面的風險,我自己也是幹這行的,說句不吉利的話,那可是縱有家財萬貫、出了大事一切完蛋,你可不能為了一點酬金而不顧紹棠兄的安危啊!」
周揚知道,他張廠厚這是為朋友著想,況且他沒有必要照顧一個外地年輕人的面子而置朋友的風險於不顧,所以他對張廣厚的言辭表示理解,故而淡淡地說:「理解理解,張老闆這也是為朋友著想,應該的。只不過有一點你儘管放心,我周揚絕對不會為了那點所謂的酬金而亂說!」
「咳,人心隔肚皮啊,周先生,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話,而是那山神地以前曾由鄭召財經手過,人家一樣是小心謹慎、循規蹈矩的,最後如果不是散盡家財托關係、走後門,恐怕現在人還在大牢裡押著呢!」張廣厚認真地說,「我是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紹棠兄在那山神地有了什麼閃失,那可不是小事!」
儘管鄭紹棠兄弟兩個也表示完全相信周揚的話,但那位張廠厚反而更覺得周揚使了什麼花招哄住了鄭家兄弟,最後竟然借助酒勁兒,表示要試試周揚的深淺,而且擺闊似地押下巨資要賭上一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