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睡休息是蔡鵬程多少年來的老習慣,午餐後小睡片刻不但能夠緩解疲勞、為下午提供充沛的精力,而且也算是一種養生之道。
只是這次午休,竟然成了蔡鵬程人生的一道分水嶺。
睡夢中,蔡鵬程被一條土黃色的中華田園犬拚命地撕咬著而無法逃脫。
那條壯實的田園犬好像發瘋了一樣,雙眼充血x利齒慘白,非常迅猛地將蔡鵬程撲倒在地,一口咬住蔡鵬程的小腿,用力嚙合猛甩,蔡鵬程就感到一塊血淋淋的肉遠離了自己。
鑽心的劇疼使蔡鵬程一邊拚命掙扎,一邊高呼救命。可惜的是周圍靜寂無聲、空無一人,根本就沒有人前來喝止烈犬或者是施以援手。
那條瘋狗見血後更是狂暴瘋癲,森森的利齒很快就將蔡鵬程撕咬得遍體鱗傷、鮮血如注,而且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不停地在蔡鵬程身上狂撲亂咬個不止。
看到一塊塊肉離體而去,一注注鮮血汩汩流淌,蔡鵬程除了鑽心的疼痛之外,對死亡的恐懼更是越來越強烈!
但是,稍過一會兒,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讓蔡鵬程渴盼著以死解脫,反而期盼著那條惡狗給自己來個痛快的,只需它喀嚓一聲脆響咬斷了自己的喉嚨,就能擺脫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
怪不得中國有句老話說是痛不欲生、不如一死此時的蔡鵬程求生無望、求死不能,終於明白了死亡並不是最為可怕的,最為可怕的就是現在疼痛鑽心、備受折磨而難求一死。
當那條惡犬一口咬破蔡鵬程的肚子,慢模地拉扯出灰白帶血、尚在蠕動的腸子時,蔡鵬程的精神終於崩潰了!
「啊」一聲慘叫,驚醒了在旁休息的蔡夫人。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這是怎麼回事嘛,老蔡,別人聽到了還以為我們家發生了什麼兇殺慘案呢!」被驚醒的蔡夫人埋怨道,「是不是做噩夢了呀?」
「呼、呼,呼」,蔡鵬程驚恐萬狀地睜大眼睛,嘴裡面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頭上臉上的冷汗像是剛剛從河裡撈出來一樣。
「老蔡、老蔡,別害怕了,你只是做了個噩夢而已,」蔡夫人安慰一通,然後好奇地問道,「什麼垂夢把你嚇成這個樣子啊,真是的,不就是個噩夢嘛,犯得上如此驚心動魄嗎?」
「哎喲、哎喲,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蔡鵬程一個勁兒地喘著粗氣,不停地用被角擦著冷汗。
「咳,等下我給你拿毛巾去,老蔡你怎麼用被子擦汗啊!」蔡夫人看到蔡鵬程臉色慘白、毫無血色,濃眉之下的那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完全是一付驚魂未定的樣子,於是不再多說,趕快下床拿了條毛中遞了過去。
「好啦,男子漢大丈夫的,丟人不丟人啊你說,不就是個噩夢嘛,瞧你嚇那個樣子!」過了好久,看到蔡鵬程仍是一付驚恐萬狀的樣子,蔡夫人不禁埋怨起來。
「知道你娘個腿!」又過片刻,終於慢慢平靜下來的蔡鵬程罵道,「你以前夢魘時,不一樣嚇得尖叫嗎,老子活了這幾十年,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恐怖嚇人的怪夢,它娘的和真的一模一樣啊!」
「到底是怎麼回事嘛,老蔡?」蔡夫人知道老公一向膽大無忌、不信鬼神,今天竟然如此一反常態,連忙關切地問道。
「咳,真是夢境如真、嚇死人哪!」蔡鵬程接過毛巾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歎息連連,「你知道,我老蔡又不是膽小鬼、小孩子,要是一般的噩夢哪能嚇成這個樣子?」…
「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呀?」蔡夫人知事異常,小心地問道。
「一條狗,一條不要命的惡狗,在夢裡拚命地撕咬我,把我腿上、身上的肉一塊塊撕下來,而且最後咬破我的肚子,把腸子都給拉扯出來了!」蔡鵬程幽幽地說,「你知道的,有時候做夢跟真實的情形是完全一樣的,你根本就沒有辦法找出與實際的差別,那種鑽心的疼痛與巨大的恐懼,讓人生不如死啊!」
「這個倒也是的,莊周夢蝶、虛實難辨,有時候做夢確實是和真的一模一樣,」蔡夫人問道」可是老蔡你一向不信鬼神,平時並沒有做過什麼噩夢呀?」
「是啊我老蔡從來不信那一套……」,蔡鵬程說了個半截話,突然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癡癡地愣在那裡不說不動了。
「老蔡、老蔡,你這又是怎麼啦?現在已經[百度提供]醒了,還犯什麼傻呀?」看到老公傻傻地愣在那裡一動不動,而且也不再說話,蔡夫人推了他一下。
「我想起來了、想起來了!」蔡鵬程喃喃地說.「難道真是那個小傢伙搞的鬼麼?」
「什麼小傢伙搞鬼?」蔡夫人一頭霧水,「你是說,你剛才的那個噩夢,是有人搞鬼嗎?」
「有可能、很有可能!」蔡鵬程就將他與周揚的事情簡明扼要地講了一番,並特別說道,周揚曾經揚言說,要他蔡鵬程三天之內跪在他面前求饒,否則的話他就在整個北京城倒爬三圈。
更重要的是,今天上午他蔡鵬程突然接到了一份快遞,裡面有一支嚇人的狗牙和一張字紙,上面只有一句話「四十八小時之內可以向周揚叩首求救,否則本人過期不候!」
世事竟然如此巧合,他上午收到那個快遞,中午就開始做了這個嚇死人的噩夢,難道,這中間只是偶然巧合嗎?
「老蔡,你說的那個周揚,可是前幾天電視報紙上鋪天蓋地、到處宣傳的那個易道新星嗎?」蔡夫人感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慢慢皺眉問道。
「沒錯就是那個小騙子!」蔡鵬程突然發現自己對周揚那個年輕人有說不出的反感。
「哪裡會有這麼巧,他說過那些狠話,正好把狗牙寄給你,你立即就開始做噩夢?」蔡夫人敏感地說,「不不不,我相信這中間絕對有問題!老蔡你別不相信,那個周揚肯定是有些法術本領的,要不然的話他年紀輕輕,就算能夠蒙騙過一些愚昧之人,但他可能騙過那麼多專家學者、新聞媒體嗎?」
,這個你的意思是說我做的這個噩夢真的與那小子有關麼?」蔡鵬程疑惑起來了,「真他娘的怪事要說迷信不可信的話,為什麼他寄給我一支狗牙,我就偏偏做噩夢被狗咬呢,這真是奇怪!」
「老蔡,他寄給你的那張字紙在哪兒,你留著沒有?」蔡夫人警惕地問道口
「我隨手給燒掉了!」蔡鵬程苦笑了一下說,「怎麼,你以為就憑那種東西還能告他不成?呵呵,不行的我懂法律,那些東西是不可能被法院採信的,而且這種事兒,法院根本不可能受理!」
「那怎麼辦?你要知道,那個周揚和著名的打假鬥士袁宙哲打賭的事那可是千真萬確的而且你沒在電視上看到麼,他可是說話算話,不是信口雌黃亂吹牛的啊!」蔡夫人提醒道,「如果他跟你說的那些話若是當真,我擔心……」。…
「這個?你擔心他說到做到?」蔡鵬程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小子確實是咬牙切齒地對我說,如果我蔡鵬程三天之內沒有跪在他面前求饒的話,他就在整個北京城倒爬三圈。難道他真有這個本事麼?」
「咳你傻啊老蔡!」蔡夫人點了一下蔡鵬程的額頭說,「你別忘記了,電視上他和袁宙哲打賭時,我們倆可是一塊坐在電視前看完全程報導的,那傢伙不但能夠準確猜中了袁宙哲心中所想要寫的內容而且在一塊荒地上用肉眼看到地下的棺材屍首,並準確無誤地說中屍首的具體情況!」
「這個難道那些真的不是在炒作嗎?那純是迷信嘛!」蔡鵬程一時還難以放棄自己唯物主義的觀點。
「迷信你個頭啊迷信!別說你老蔡,人家著名打假鬥士和那麼多專家不一樣無法解釋嗎?」蔡夫人好氣地說,「再說說你自己,你什麼時候做過這麼嚇人的噩夢?而且會趕的這麼巧合?你不迷信你倒用科學理論解釋一下啊?」
「噓,你靜一下、靜一下,讓我好好考慮考慮,」蔡鵬程慢慢地點上一枝煙,深深地抽了兩口,緊緊地皺著眉頭沉思起來。
很顯然,周揚那小子確實是有一套的,不管迷信也好、易道也罷,反正他能夠賭勝袁宙哲、折服眾專家,就說明他確確實實有套手段。
而且他和自己打賭以後,寄給自己一顆狗牙,竟然立桿見影似的讓自己在夢中生不如死、求死不能,這也是事蕪
看來老話所說的迷信迷信、不可不信,有時候還是有些道理的。
「咳,這種怪事兒要真是那小子整出來的,問題就嚴重了!」蔡鵬程歎了口氣,搖著頭說,「要是老做那種噩夢,我肯定受不了的,肯定會精神崩潰的!」
「老蔡啊,你先別擔心,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好好的一個大活人還能被尿憋死不成?」蔡夫人建議說,「按我說呀,為了避免晚上你再做那種噩夢,乾脆,下午我和你一塊,找個神漢半仙兒的瞧瞧,給他破了不就行了嘛!」
「對對對,還是我老婆說得對,」蔡鵬程擰了一下蔡夫人的屁股說,「還是先按正規的來,到醫院精神科去瞧瞧或者是到心理中心去討教一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