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雖然很橫很暴躁,但他也並非是癡愚之人,他當然清楚自己之所以在社會上吃香喝辣、一帆風順,那全都是佔了老爸的光。
所以他聽到老爸那番有**份的話,雖然心裡面很委屈、很生氣,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看到老爸那威嚴的眼神,也不得不上前兩步,走到了周揚面前。
「對不起!」阿龍低下頭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的小聲向周揚道歉說。
「你這孩子在給誰說話呢?叫周叔,趕快給你周叔道歉!」楊局長一不做、二不休,乾脆將戲演到底----當面教子、背後訓妻也是幾千年的老傳統了,再說輩份這事兒,很多時候與年齡並不成正相關,反倒是輩長多傷錢、輩淺不吃虧。
「算了算了,既然這孩子已經認錯,楊大哥就沒有必要和小孩一般計較!」周揚故意改口,不稱楊局稱大哥。
阿龍恨得暗暗咬牙切齒,表面上卻不得不低頭裝聾作啞,心裡卻在默默發誓:你小子今天就拽吧,老子總有一天會讓你跪在我面前叫叔叔!
「呵呵,還是周老弟心胸寬廣、不和小孩一般見識。這樣吧,一塊回去好好喝兩杯,我讓阿龍給老弟敬兩杯酒權當賠罪!」楊局長見周揚鬆口不再追究,趕快見好就收、借坡下驢,這樣就讓周揚無法開口追究阿龍的責任。
「來日方長著呢,我今天還要趕往省城南州市去見方省長,等有空我請你吧!」周揚故意說出了自己今天的目的,然後轉身向張賢傑道謝說,「張隊,今天麻煩你了,等我回來我們好好喝兩杯!」
「客氣什麼啊周老弟,改天有空時我做東,老弟能夠賞光赴宴,已經是夠給面子了!」張賢傑聽周揚說要去見省長大人,這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不僅僅和周廳長關係不錯,所以就更加客氣了。
「阿龍你這孩子,你瞧瞧把你周叔的車屁股撞成什麼樣啦!這車不修怎麼能行?」楊局長說,「周老弟,這車我讓司機給你開到4s店修好再走吧!」
「不麻煩了,今天我得趕到南州市呢,來不及了,反正也不礙事,不就是不好看點嘛!」周揚拒絕了楊局長的好意,表示自己就開著這樣的車去見方省長。
「不不不,這怎麼能行,要不我讓司機送你去吧!」楊局長才不願意讓周揚開著被他兒子撞壞後保險槓的車就見方省長-----萬一方省長提起這事兒,還不知道周揚會怎麼說呢。
周揚再三推辭,楊局長堅決要替兒子負責,經過一番推來讓去,最後還是按楊局長的意思,讓周揚開著阿龍手下的那輛奧迪去省城南州,留下那輛捷達由楊局負責修好。
當然,換車之前肯定要將車裡的東西交換了一下,不為別的,周揚第一次到方省長家裡做客,空手肯定不行,但禮品太重的話亦為不當,一是人家並不在乎那個,二是倒有行賄之嫌。
所以周揚就帶了兩盒從家裡面捎來的望山縣土特產-----王屋銀毫茶葉。
沒有比較就沒有鑒別,開著楊大公子的奧迪a6,周揚感到自己真是有股換車的衝動,這2.4排量的a6與1.6排量的捷達前衛來比,無論是舒適性、動力性真可謂是天壤之別。
到了南州市省委家屬院,周揚先給方建基打了個電話,方建基早已等候多時,接到周揚的電話,趕快到大門口去接周揚。
「兄弟,上次那個事兒真是很不好意思啊,都怪哥哥我太大意了!」方建基還在為上次由於自己的粗心大意和經驗不足而導致高書義外逃成功而不好意思。
「別這樣說建基兄,事情已經過去了,說明那高書義命不該絕嘛!」周揚笑著安慰方建基,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了方家。
「你這孩子,我們想要請你過來坐坐,倒讓你破費了,這多不好!」方夫人李澤慧接過周揚的兩盒茶葉客氣地說。
「沒花啥錢,這都是我從老家帶來的土特產,不值錢的,」周揚說,「反正這東西提神減肥降血壓的效果還不錯,方姨不妨嘗嘗。」
「呵呵,過來了,小周,哎,坐嘛、坐嘛!」方省長從樓上書房緩步下來,親切地招呼周揚不必起身。
「您好,方省長!」周揚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省部級的領導,心裡面說是一點兒不緊張那是假的,於是趕快從沙發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問好。
「家裡面哪裡有什麼省長市長的,不要見外嘛小周。」方省長非常平和親切地說,「來,喝茶、喝茶。」
周揚感到方省長雖然笑容可掬、非常和謁,但他身上明顯地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威嚴,這或許就是古書上所謂的官威氣場吧。
「建基的事兒多虧了你啊,小周,要不然那孩子可真算是個大麻煩!」方省長饒有興趣地問道,「聽說小周你不但能夠看風水,還懂得觀相之術?」
「那都是些彫蟲小技而已,讓方省長見笑了。」周揚知道人家堂堂省部級高官,肯定是個堅定的馬列主義信仰者,所以在他面前也不想過多地提及人家不相信的事情。
「呵呵,你這孩子呀,我剛才不是說過了麼,這家裡面哪有什麼省長市長的?」方省長和謁地說,「你和建基兄弟相稱,乾脆你就叫我方伯伯吧!其實風水相術那一套,我在幾十年前就親身體驗過的,確實很神奇靈驗。」
「哦,方伯伯也相信那一套嗎?」提起風水相術,周揚總算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在上山下鄉當知青的時代,雖然那個時候不言鬼神那一套,但當時我們幾個知青對民間奇人還是很感興趣,最後不得不口服心服的,」方省長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實事求是才是科學的態度嘛。」
「是啊,其實有些東西人們理解不了就統統斥之以迷信,那才是不科學的呢!」周揚對方省長的開明態度非常有好感,並不是自己想像中那種思想僵化、高高在上的官老爺。
「當年我們碰到一個民間奇人,據說是研究易道相術的。他也不說神道鬼,單憑看看我們的五官長相,就能預測吉凶禍福,後來事實證明,那真是非常靈驗啊,」方省長看著周揚笑道,「既然小周也是深明易道,不妨也給我露一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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