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喬在這大熱天的酷暑季節跑了幾千里地來看周揚,周揚當然不能把人家丟給一個陌生人而不管不問,所以周揚猶豫了一下,對周建軍說:「周局啊,昨天有一個同學從老家來找我玩,要不我今天帶她一塊去吧。」
「好啊,今天中午我在假日酒店擺一桌,權當給你那位同學接風洗塵、不醉不歸。」周建軍表示歡迎。
「謝謝周局,不醉不歸就免了,人家是個女同學。」周揚略顯不好意思地說。
「女同學?女同學那就更好了!」周建軍開玩笑說,「能跑幾千里來看你的,應該不只是同學而已吧?是不是你女朋友啊?」
「嘿嘿,暫時還算不上,只能說是預備役的吧!」周揚靦腆地回答,「人家剛考上北大,四年以後一切還都很難說。」
「嗨,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那不是早晚的事,同窗同窗,先同窗再同床嘛!」周建軍畢竟是個過來人,笑瞇瞇地拍了拍周揚的肩膀說,「我說你昨晚面對那個小姐怎麼會意志如鋼、氣死方丈呢,原來是這樣!」
二人吃過早飯、接了楚喬喬後,坐車就向市財政局駛去
「老楊,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周先生,這位是周先生的同學楚喬喬!」周建軍給雙方介紹說,「這位是楊局長。」
「你好,周先生,這次麻煩你了。」楊局長對周揚他們的到來表示歡迎。
「您好,楊局長。」周揚與楊局長握了握手,出於老習慣,大致地對這位楊局長的五官長相掃視了一番。
楊局長非常熱情地將他們幾個迎進了會客室,又是讓煙又是遞茶的非常客氣。
楊局長是個矮矮胖胖的中年男人,剛剛晉陞為熱門實權的局長,本應該是春風得意、紅光滿面的,偏偏因為前面三任局長均是死於非命而惴惴不安。好在有老同學說是認識一個非常厲害的風水大師,可以請他幫助解決一下,所以心裡面充滿了希望。
雖然已經聽周建軍說過那位風水高人年輕術深,曾有港商以百萬相酬,但他這次見到周揚,楊局長仍然感到心裡面落差很大、對周揚是將信將疑----這小伙子和自己的兒子差不多,最多不過二十來歲,而且還帶個女朋友出來,這,這能會有多高深的法術造詣嗎他?
好在楊局長在官場中摸爬滾打了多少年,也算是個人精,雖然心中將信將疑甚至對這個小伙子稍有輕視之意,但在表面上卻是笑容滿面,並沒有表現出來----至少不能讓老同學周建軍感到難堪吧,人家可是一片好心。
不過,既便楊局長胸有城府、波瀾不驚,周揚仍從他那一閃而過的眼神中看了出來。
這時的周揚,已經不是剛剛出道的那個鄉下少年,立足未穩、囊中羞澀,碰到對方不信服時,要拿出自己的觀相絕學,說出對方的父母狀況、兄弟幾人等等來取信於對方。
所以當周揚看到楊局長眼神中那一閃而逝的不信任時,心裡面突然有了個古怪的想法:
這世上哪會有人一邊燒香許願求神保佑,一邊還想質問神仙究竟有沒有能力保佑他的道理?
自己又不準備從這位楊局長身上得到多大的好處,何必躬身低就、取信於他?
怪不得歷史上那個諸葛孔明要讓劉玄德三顧茅廬才肯出山呢,要是他主動跑到劉備帳前展示絕學、要求應聘軍師一職,估計就算他滿腹經綸劉備也不一定會要他;就算收留於他至少不會言聽計從、恭敬有加。
既然你不相信於我,我也就沒有必要非要讓你相信,老子是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要想讓我給你解決問題,你就必須先拿出誠意和信任出來。
周揚略一思索,決定順水推舟應付一下,別耽誤自己帶楚喬喬出去玩。
「聽我這位老同學講,周先生可是風水法術界的後起之秀,而且特別擅長觀相,那就麻煩周先生給我觀一觀如何?」楊局長笑容可掬地說。
「嘿嘿,那都是周局過於誇張了,以前我都是瞎蒙的,這觀相之術麼,和中醫把脈一樣,估計沒有五十歲以上很難有什麼造詣的。」周揚知道這位楊局長並非是想要讓自己給他觀相,只不過是想用這種方法考較一下自己的本領而已,只可惜周揚並沒有非要取信於他的打算,故而糊弄應付說。
「咦,老弟你今天怎麼這樣說啊?」周建軍非常驚詫,「不不不,我不相信你以前那些相術是蒙人的!」
「嘿嘿,相信楊局長已經看出來了,我這麼年輕哪裡會觀什麼相啊,在楊局長面前,我可不敢糊弄人的!」周揚笑道。
「呵呵,沒事沒事,這位小伙子倒是坦率可愛!」楊局長以為自己目光如炬、聰明睿智,讓周揚不敢賣弄口舌了,所以順口把「周先生」改成了「這位小伙子」。
「不可能啊!別的不說,至少老弟你給我觀相那次,可是一一照驗、無有不准的!」周建軍看了看周揚輕鬆瀟灑、絲毫也沒有侷促不安的樣子,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哈哈,周老弟是不是嫌我這位老同學怠慢了?或者應該按你的規矩先付酬金啊?」
「不是那個意思,今天真的是不方便觀相看風水。」周揚並沒有在周建軍面前把話說死。
「呵呵,小伙子真有意思,這觀相看風水還要挑日子麼?」楊局長笑了,那意思不言而喻:你小子要真是有那本事,怎麼可能在我面前故意逃避?
「好了好了,周老弟,就麻煩老弟你幫幫忙,看看這財政局的風水究竟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回頭咱們一醉方休!」周建軍對周揚的法術可是深信不疑,畢竟當初他可是親眼見證了周揚的莫測之術。
「算了算了,老周!」楊局長沖周建軍擺了擺手,「剛才他已經說明了,你就別難為人家小伙子啦!」
「嘿嘿,還是楊局長是個明白人,周局你就別再讓我為難了,」周揚瞧了一眼楊局長說,「人家楊局長的爺爺和父親都是難逾天命之年,這是祖傳癥結,確實不好改運啊!」
楊局長一聽周揚這句話,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凝固了:他的爺爺和爸爸都是四十多歲撒手而去的,確確實實沒有跨過知天命之年。
關鍵是,這些情況就連老同學周建軍都不清楚,他這小伙子是如何知道的呢?更何況自己已經四十多歲,難道真的要步前幾位財政局局長的後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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