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陽開是個雷厲風行的傢伙,一旦決定了要做什麼事,就絕不拖拖拉拉。拉起陸文軒,道:「先去附近轉轉,看有什麼好的店面沒有。」
「怎麼轉?咱又沒交通工具。」
「嗯……大師不是有輛小電動車嗎?」王陽開打了個響指,道:「趕緊找店舖,準備一下,趕在春節之前,還能有點好生意。」不等陸文軒說話,王陽開便拉著陸文軒出了酒吧。
回頭看一眼酒吧的名字,王陽開賭咒一般的說道:「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說罷與陸文軒一起朝著白雲小區走去。行不多遠,又問道:「我記得你們那只有兩間房吧?你們怎麼住得下了?」
「擠一擠也就住下了。」
「噢。」王陽開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道:「你小子爽了。」
「爽個屁。」陸文軒沒好氣的回了一句,又道:「你幫忙勸勸舞陽,當女人就當女人嘛,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整天發愁,搞得我也跟著不痛快。」
「你都勸不動他,我更不行了。」王陽開笑了笑,說道:「路到橋頭自然直,再說吧。」
一路無話,王陽開跟著陸文軒一起回到住處,陸文軒推門進去,看到正在打牌的安舞陽三人,詭笑一聲,把王陽開拉到身邊,清了清嗓子,道:「各位,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新泡的馬子……」
「去。」王陽開大笑著推開陸文軒,看著安舞陽三人,道:「我是陽開。」
三人大眼瞪小眼的呆了片刻,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安舞陽和劉銀閣免不了的又把陸文軒噁心了一通。小貓則只是看著陸文軒憨笑。
王陽開瞅瞅三人,視線落在小貓的胸部上。「誒?你的胸好像比我的大一點。」
「是嗎?」小貓低頭看看自己的胸部,又看看王陽開,道:「是大一點。」
「嘿,你是?筧吧?」王陽開問。
「嗯。」
王陽開又瞅了瞅劉銀閣,笑道:「大師的最小。」
劉銀閣挑挑眉毛,道:「又不當奶媽,大有個屁用。」
「你這不廢話嗎?大了好看啊。」王陽開道。
陸文軒捏了一下眼角,逕直走進了安舞陽的房間--現在這裡也是他的房間。臨關門還聽到劉銀閣在說「盈盈可握才好。」王陽開道:「那說的是腰,不是胸部。哎?文軒你別走,你說大的好還是小的好?」及時關上門,陸文軒的耳朵才清淨下來。撲倒在床上,打個滾兒,拿被子蒙住腦袋。
一見面就比胸部大小……陸文軒對王陽開佩服的五體投地。
王陽開跟劉銀閣就胸部大小的問題爭辯起來,竟然把要去找門面的事情給忘了。安舞陽怕引火上身,也回了自己的房間。小貓則在那傻乎乎的看戲。
房間裡,安舞陽坐在床上,聽到外面還在嚷嚷的兩人,叱一聲笑了起來。想了一下,轉臉看了一眼趴在床上的陸文軒,伸手拍打了一下他的屁股,道:「公豬的事情你還是別插手了吧,那畜生狡猾著呢。萬一你再被她套住,那就麻煩了。」
「你怎麼婆婆媽媽起來了?不就是一個妞兒嗎?陸某人還搞的定。」陸文軒說罷,又翻過身,看著安舞陽,道:「對了,陽開說要投資開小飯館。白送咱們股份。我看你也別上班了,沒啥前途。」
「是嗎?」安舞陽笑道:「那小子在外企上班,倒是攢了不少錢。」說罷又笑著搖頭,道:「我就不跟著摻和了,一個小飯館能賺幾個錢。再說萬一你們賠了,我要是再沒個工作,也沒辦法接濟你們,你們豈不是連飯都吃不上了?」
「咳,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陸文軒不滿道:「俗語說兄弟齊心,其利斷金。咱臥龍崗八虎要是連個小飯館都搞不起來,乾脆都自殺算了。」
安舞陽笑而不語,聽著外間王陽開跟劉銀閣的吵鬧聲,怔怔的出神。良久,忽然歎一口氣,輕聲念出了陸文軒的qq簽名:「莫入紅塵,紅塵多紛擾。像你們這樣,沒有所愛的人,倒也瀟灑。」
陸文軒沉吟良久,才道:「何必呢?不能做夫妻,還能做姐妹。男人嘛,應該拿得起,放得下。」
「呵,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想放棄。」安舞陽笑道。
陸文軒沉默了下來,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安舞陽也一言不發的乾坐著。
王陽開忽然推門進來,看著陸文軒,道:「文軒,走,去找店面。」
「我不去了。」陸文軒往床上一躺,就懶得動彈了。「你跟大師一起去吧,順便看看風水。」
劉銀閣站在門口,掐指一算,道:「也好,出門有艷遇。」說罷拍了一下王陽開的肩膀,道:「王老闆,咱倆去吧。」
「那行。」王陽開跟劉銀閣結伴走了出去。
小貓走進來,在床頭上坐下來。陸文軒看了小貓一眼,不禁眉頭一皺。小貓的頭髮有些凌亂,衣服的領子也有一邊沒有翻起來,形象真的不太好。「哎?表妹?被人強姦啦?」
小貓臉一紅,略帶氣憤的說道:「陽開那傢伙非說我的胸部是假的,硬給我脫了衣服……說要驗貨。」
陸文軒和安舞陽對視一眼,不禁大笑起來。
陸文軒對小貓說道:「別生氣了,她跟你鬧著玩呢。」
「我知道。」小貓哼唧了一聲,又道:「表哥,咱今晚上還出攤嗎?」
「當然。」陸文軒道:「開店的事兒還沒影呢,咱還是先干咱的。沒事兒就去睡覺吧,晚上還得熬夜。」
「噢。」小貓答應了一聲,起身回了房間。
看著小貓離去,陸文軒笑道:「這小子還挺乖的。」
「不如你娶了她得了。」安舞陽開玩笑道。
「嘁,我可不想玷污咱們多年感情。」看安舞陽一臉質疑,陸文軒又道:「愛情是骯髒的,友情才是純潔的。難道你不覺得嗎?友情不會因為對方的美醜而變質,不會因為對方的性能力而變質,不會因為對方的生活小毛病而變質。愛情不止骯髒,還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陸文軒說著說著,語氣竟然略帶著絲絲憤怒。
安舞陽看了陸文軒一眼,暗自歎氣,強笑一聲,說道:「噢,這麼說來,我和孟潔是骯髒的,和你才是純潔的?」
「不錯。我再補充一下:我和孟潔也是純潔的。」
安舞陽挑著眉毛想了一會兒,頓時哭笑不得。懶得再聽陸文軒胡說八道,打開電腦,看起了電影。
陸文軒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往事,意淫著未來,漸漸沉入夢鄉。
王陽開和劉銀閣回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了,王陽開把手裡捎來的飯菜遞給安舞陽,瞧了一眼睡的口水直流的陸文軒,笑了一聲,把陸文軒喊醒。「吃飯啦。」
陸文軒擦了一下嘴角的口水,睜開眼就看到了王陽開笑嘻嘻的模樣。又癔症了一會兒,問道:「幾點了?」
「八點多。」王陽開說著在床沿上坐下來。小貓也走進來,搬了一張凳子,坐在桌邊吃飯。陸文軒打著哈欠坐起來,接過安舞陽遞來的一碗水餃,抬眼看到了一臉不快的劉銀閣。皺一下眉,不解的問道:「大師?怎麼看起來好像不怎麼痛快啊?不是說出門有艷遇嗎?」
劉銀閣抽了一下嘴角,道:「我忘了我現在是女人了。」
陸文軒一時沒聽明白,王陽開大笑著說道:「有兩個小子要來泡我們,有一個還手賤的摸了一下大師的臉,哈哈哈……」
陸文軒這才明白,女人的艷遇,還不就是碰上男人嘛。
眾人笑了一通,王陽開道:「今晚上你們還要不要去出攤啊?」
「要的。」陸文軒道。
「那正好有地方睡。我今晚上就不走了,在這陪舞陽。」
「別!」安舞陽道,「你去文軒的房間睡,別陪我,我可受不了你。」看王陽開這麼放得開,安舞陽很懷疑她會不會半夜勾搭自己。
王陽開不屑的撇撇嘴,道:「咱多年兄弟,我能對你下手嗎?你把我當什麼人了。」
安舞陽愣了一下,和陸文軒一樣,他也有點迷糊了。聽王陽開這口氣,怎麼好像現在變成女人的不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