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七仍舊滿是殺氣的眼神,陸文軒心裡還是有些懼怕的。「其實這事兒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我也有苦衷。你別那麼衝動,萬一被葉斌看到了,她又會生氣啦。」
聽到葉斌的名字,小七眉頭一皺,並未說話,眼神中的憤怒也漸漸消失。最後無力的鬆開陸文軒,長出一口氣,道:「你不用拿她來壓我。」說罷視線轉向一邊,眉頭深鎖,似是在想著什麼。嘴裡還輕聲呢喃著:「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輕輕轉身,仍舊呢喃著慢慢走遠,卻是把陸文軒給忘了。
陸文軒捂著生疼的臉頰,挑著眉毛看著小七的背影,也跟著小七嘟囔了一句:「為什麼會這樣?老子招誰惹誰了?」苦笑一聲,搭上公車,回了白雲小區。
陸文軒一到家就被安舞陽和劉銀閣圍住了。看到陸文軒紅腫的臉頰,安舞陽怔了一下,眉頭緊皺,面帶怒容的問道:「她打你?!」
劉銀閣也頗為意外。「人妻殺手也會失手?你不是有什麼人妻殺手秘技嗎?」
陸文軒看到身穿女裝的劉銀閣,神情稍微一愣。此時的劉銀閣從頭到腳都是一副女性裝扮,乍一看還真像個女人。陸文軒道:「你已經變成女人了嗎?」
「還差點。」劉銀閣道。
「那就是人妖了?」
「嘿,你小子說話就不能好聽點兒?」
「妖人?」陸文軒啐了一口,轉身上廁所。一推門,看到了馬桶上坐著的小貓。「我靠,上廁所怎麼不鎖門。」陸文軒被小七攪得有些脾氣暴躁,故意不給小貓關上側門,直接走到客廳裡坐了下來。
陸文軒想抽煙,摸摸口袋,才想起昨晚上已經抽完了。對劉銀閣道:「來根煙。」
「你自己不是有嗎?」劉銀閣道。
「我靠!我有還問你要?有你這麼摳門的嗎?」陸文軒越看劉銀閣越不順眼,這小子不僅愛佔便宜,還特摳門!事實上陸文軒現在看什麼都不順眼,這些天來,一連串窩心的事情讓他本來也不怎麼好的脾氣越來越惡劣了。斜了劉銀閣一眼,陸文軒隨口罵道:「你這個死人妖!」
「操!你小子皮癢是不是?」劉銀閣也生氣了。
「總好過你菊花癢!」陸文軒不甘示弱,有那麼點沒事兒找抽的架勢。
安舞陽一看勢頭不對,趕緊勸架。劉銀閣一把推開安舞陽,衝著陸文軒道:「舞陽你閃開,我看這小子八成是在外面被娘們兒欺負了,心裡不痛快,回來找老子撒氣的。」
「老子就找你撒氣怎麼了?」陸文軒站起來瞪著劉銀閣說道。他心裡清楚現在的自己就是欠揍,但他也明白,除了眼前的這些好友,沒人會供自己撒氣的。朋友是幹什麼的?有時候就是用來撒氣的。
「無賴嗎這不是?」劉銀閣也站起來,推了陸文軒一把,說道:「想打架是怎麼滴?」
「嘿!你再碰我一下試試?」陸文軒站直了身子道。
「我就碰你!」劉銀閣又推了陸文軒一下。
陸文軒罵了一句,連著推了劉銀閣好幾下,一直把他推到牆根。「信不信老子揍你?」說著又推了劉銀閣一下。
劉銀閣瞪眼道:「你也太不要臉了吧?竟然襲我胸!」
「靠!老子就襲你胸了,怎麼樣?」陸文軒說著一把按在了劉銀閣胸上,還惡意的使勁抓了抓。
劉銀閣怒極,忽然伸手抓住了陸文軒的襠部。「不鬆手老子讓你斷子絕孫!」說著手上用力,滿臉挑釁的仰著下巴瞪著陸文軒。
陸文軒吃痛,乾脆雙手齊出,都抓在劉銀閣胸部。「信不信老子給你捏爆?快鬆手!」
劉銀閣嘴裡「嘶」了一聲,恨聲道:「你先鬆手!」
「憑什麼我先?你先鬆手再說!」
「你先!」
「你先!」
「你不鬆手我吐你口水!」劉銀閣道。
「老子又不是沒口水,你吐吐看!」陸文軒道,「看誰口水多。」
「老子喊非禮啦!」
「非禮?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這還人妖呢就已經把自己當成女人了?」陸文軒口下無德的說道:「你要是好意思喊非禮,就別怪老子強姦你!」
「呵?那你來吧,強姦我吧。」劉銀閣有點死不要臉的架勢,「哦……哦買噶的。」他是存心要噁心陸文軒。
陸文軒還真被他噁心到了,乾嘔了一聲,道:「你想得美!」
劉銀閣那個氣啊。給他強姦他來句「想得美」,這簡直就是對自己樣貌的最大侮辱。
兩人都痛的齜牙咧嘴,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先放手。當然,也沒人敢真的毫無分寸是下狠手。朋友感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誰要是下了狠手,那對方也肯定會以同樣的力度報復自己,到時候疼的還是自己。
到最後,二人也只是象徵性的抓著對方,沒人敢用力了。陸文軒內心的煩躁經這麼一折騰,消了大半。此時再看劉銀閣,恍惚間竟然還覺得這小子變成女人倒也有一番味道。尤其是胸前這兩團肉,竟然還真像那麼回事兒。再加上要害被劉銀閣抓著,陸文軒忍不住有點心猿意馬。劉銀閣一個姿勢抓的時間長了,還要活動活動手指換個姿勢。這點小動作也讓陸文軒有些心神不寧。
劉銀閣忽然感覺到了手裡的東西的變化,愣了一下,之後差點把鼻子給氣歪。心說:「好小子,你竟然……竟然敢打老子的主意!真是活膩歪了!」如此想著,牙一咬,手上力道猛增。
陸文軒疼的差點叫出聲來,那點歪心思一下子就疼沒了。惡狠狠的瞪了劉銀閣一眼,手上也加大了力道……
安舞陽打了個哈欠,斜了一眼鬥雞一樣的二人,點上一支煙,往沙發上一坐,也懶得管他們了。
小貓從廁所裡出來,看到客廳裡的情景。傻乎乎的笑了一聲,坐在安舞陽身邊跟他閒聊。
以前上學那會兒,宿舍裡的幾個人整天沒事兒就喜歡鬥氣,誰也不會當真,而且越勸架越麻煩,不管他們的話,反倒更好。安舞陽和小貓都習慣了。
直到中午吃飯的時候,安舞陽以請客為誘惑,才使得劉銀閣先鬆了手。劉銀閣即使不鬆手,陸文軒也準備投降了。他那一泡尿憋到現在,快憋不住了。而且老是這麼站著,腿都快麻木了。當然,劉銀閣也好不到哪去,胳膊甚至有些酸痛。
想來想去,劉銀閣覺得自己虧大了。他陸文軒是心裡不爽沒事兒找抽,劉某跟著湊什麼熱鬧呢?這不是找罪受嗎?而且若是以「女人」的角度來看,好像怎麼算都是劉某吃虧。
劉銀閣越想越不痛快,背著陸文軒,揉著被陸文軒抓疼的胸部,偷偷的跟安舞陽嚼舌頭:「安兄,你可小心點文軒那小子,剛才那小子竟然有反映了。太無恥了!」
安舞陽哭笑不得的看了劉銀閣一眼,道:「就你們剛才那樣兒,他要是沒反應,那可就不正常了。」
劉銀閣一愣,琢磨了一下,不禁說道:「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