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淨的酒店雅間,溫度猶如早春。三側牆上各有一幅佔了半個牆面的水墨山水畫。三男一女圍桌而坐,各自手裡端著一隻冒著熱氣的茶杯,等待酒菜上桌。
陸文軒興致勃勃的跟三位好友講述著在平台鎮的經歷,說起那個叫李慕翔的女孩兒,陸文軒唏噓不已,感歎道:「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真有如此相像的人。嘖,也挺可憐的。失憶啊……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劉銀閣嘴裡嘖嘖有聲,圓乎乎的臉上儘是不正經的笑容。「陸兄,可是對那女子有意乎?」
「乎個屁。」陸文軒笑罵了一句,隨口說道:「她呀,雖然長得不醜,不過呢,要說起做老婆。我看啊,還不如小貓呢。」
坐在陸文軒旁邊的小貓被陸文軒的話嚇了一跳,身子往旁邊不自在的挪了挪。安舞陽和劉銀閣相視一眼,又同時看向陸文軒。安舞陽道:「你是在暗示什麼嗎?」
「暗示?」陸文軒愣了一下,喝一口茶,品出了安舞陽話裡的意思,轉臉看看紅著臉低頭不語的小貓,再看著劉、安二人,說道:「你覺得我要是想上她或者想娶她,有必要使用『暗示』這麼高級的手段嗎?你們看看她那德行……」陸文軒朝著小貓努努嘴,「一副……算了,還是說正經事吧。」陸文軒忽然覺得老是欺負小貓這個老實人有點良心不安,他也沒有欺負老實人的習慣,便把損她的話嚥回了肚子裡。
想起那個「青春傳說」的主人,陸文軒忍不住在心裡想起了一個詞兒:變態。他對能否從一個變態手裡討要到「青春傳說」的解藥,深感懷疑。而且,就算她給了解藥,是否又能確定是真的解藥?而不是什麼加劇變身速度的藥物亦或是吃了會菊花癢的藥物呢?以她的性命相威脅?變態者的思維,是不能用常人的智慧來思考的。誰知道她的思維和行為會不會按常理出牌呢?
陸文軒忽然有些後悔,當初還不如不去找那個下巴上長著痣的女人好呢。像小貓這樣,變成個美女也沒什麼不好嘛。現在倒好,麻煩更多,也不知道那女的到底有沒有解藥。萬一沒有……豈不是白忙?
服務員開始上菜,四人隨便聊了些不鹹不淡的話題。待酒菜上齊,安舞陽才幹咳了一聲,說道:「我已經買回來了三把匕首,就是我放在文軒桌上的那個口袋。到時候咱們三個大男人要是制服不了一個老女人,被變成女人也是活該。」
劉銀閣點頭道:「雖說三個男人拿著凶器對付一個女流之輩有點那啥。可事關重大,不能大意。」說罷掐指一算,臉現喜色,又道:「明日是個黃道吉日,真乃天助我也。」
陸文軒看二人喜形於色,忍不住潑了一盆冷水,把自己的顧慮說了出來:「一個要把男人變成女人的變態給的解藥,你們敢吃嗎?」
一言驚醒夢中人。在坐其餘三人無不啞然無語。陸文軒似乎有那麼點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邪惡**,繼續說道:「現在是變成美女,萬一吃了解藥之後變成人妖啊、妖人啊、渾身長黑毛啊、多出一條尾巴啊、小jj不見了也沒變成女人啊……想想就雞皮疙瘩四起啊。」
安舞陽手心裡出了一把汗,悶頭?了一口酒,轉臉看著劉銀閣,說道:「大師,算一卦看看我們會不會變身。」
「這個……」劉銀閣皺眉撇嘴,讓手裡的酒杯在桌上轉圈,「玄學上自古以來也沒有算某人會不會變身的啊。」
「呃……也是。」安舞陽歎氣道。
陸文軒看了看小貓,想著雖然她的智商不太高,也不會有什麼高見,可至少她也是當事人,總得聽聽她的建議,便問道:「小貓,你怎麼想的?」
小貓有點六神無主一般,看看諸人,又看向陸文軒,反問道:「你……你說該怎麼辦呢?」
「你先說說你的想法吧。」陸文軒道。
「我……我聽你的。」小貓對陸文軒即崇拜又信任,此時此刻正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乾脆做起了甩手掌櫃,把麻煩事兒交給了陸文軒。她相信陸文軒肯定不會胡亂決定。
陸文軒臉現不快,雖然一直知道小貓就是這個性子,可事到臨頭,她一點主意也不拿,總讓人覺得有點不爽。語氣不善的說道:「聽我的?那行。來,侍候大爺我。」
小貓臉色發紅,緊繃著嘴,筷子緊緊的握在手裡,低著頭不說話。不知道是被陸文軒的話氣壞了還是怎麼了。
安舞陽不滿的看了陸文軒一眼,道:「行啦行啦,鬥什麼嘴呢。」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咬著牙說道:「我不管,總要試一試。別的不說,為了能和孟潔正常的在一起,就是可能會變成一頭豬,我也要試一試。」
陸文軒對安舞陽這種類似賭博的行為有些不滿,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說道:「變成豬不怕,最好變成種豬。我們老家有個鄰居養了一頭種豬,整天給那豬吃好的喝好的,還每天用車拉著它去找母豬快活。不過就怕變成了母豬,再被人當成老母豬來養,一輩子活著就是為了生孩子,生完孩子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被賣掉……」
「去去去。」安舞陽對陸文軒的風涼話十分反感,「總算是有一線希望的。也許那個女人只是個生化狂人之類的傢伙,為了實驗藥品才給我們吃藥,並不是真的非要把我們變成女人。況且我們跟她也沒有深仇大恨,好好跟她說說,應該不會有大問題。」
「嗯。」劉銀閣點頭道:「安兄所言極是,正合吾意。總不該試也不試。依某之見,我們當先禮後兵。如那老婦不識抬舉,我等再刀兵相向。」
陸文軒和安舞陽給了劉銀閣一個鄙視的眼神。陸文軒抱怨道:「大師,您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說道:「畢竟是你們自己的事情,也不是小事。大主意還得聽你們的,免得日後埋怨我。不過不管你們想怎麼著,陸某定當奉陪到底。」說罷又覺得自己的話有點怪怪的,好像被劉銀閣傳染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