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安舞陽苦笑道:「銀閣是圓臉,就算變成女人,也不可能變成瓜子臉吧?」
「倒也是。大師挺著個**肚,就算變成女人,應該也是孕婦。」陸文軒笑了笑,可心中仍舊難以釋懷。想了許久,仍舊沒有頭緒。
安舞陽道:「別想了。我看你肯定是想女人想的得了妄想症,見了像女人的男人都以為是女人。」
「切,怎麼可能。本人研究心理學多年,得了妄想症自己還能不知道?」陸文軒不屑道。
安舞陽笑道:「那可不好說,要知道,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呃……我堅信自己很正常,沒有妄想症。」陸文軒轉眼看看安舞陽略帶同情的眼神,乾笑一聲,道:「懶得跟你扯,我上個廁所。」說著轉身朝著路邊的一個公廁走去。
陸文軒還在想著剛才那個人,低著頭心不在焉的思索著,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差點跟正好從廁所裡出來的人撞個滿懷。抬起頭正要道歉,猛然發現眼前站著的竟然就是剛才自己以為是女人的那人。
那人看到陸文軒也是一怔,之後一轉身,繞過陸文軒,疾步走遠。
陸文軒怔怔的看著那人背影,心臟一緊一緊的。回頭看看面帶更多同情的安舞陽,陸文軒心裡大驚:難道陸某人真的得了妄想症?這可不得了!
自打這天起,陸文軒的心情更加糟糕。總懷疑自己的腦神經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進了男廁所的人,自然是男人,可為什麼自己總覺得他是個女人呢?要說是個想進男廁所一窺究竟的女色狼……那也不太可能啊。難道真如安舞陽所言,自己是想女人想瘋了?要真是想女人想瘋了,那還不如想成了gay呢!
讓陸文軒不解的是,自打那天起,自己每次出門總能看到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有時候是在小區門口,有時候是在樓下。而且每次那傢伙一看到陸文軒來了,就會落荒而逃。
不僅是陸文軒,就連安舞陽和孟潔也發現了這個事情。那天孟潔一下班回來就問陸文軒:「最近咱們小區裡怎麼老是有個漂亮女孩兒在瞎轉?是不是你勾搭的人妻?」
陸文軒死人一樣抬眼看了看孟潔,又低下頭,繼續翻看自己的心理學書籍。這幾天他一直在研究「潛意識強迫性妄想症」。剛看了幾個字,又抬起頭看著孟潔,問道:「你說……女孩兒?」
「是啊,怎麼了?」孟潔抽抽嘴角,「鄙視你!聽到漂亮女孩兒就兩眼放光。」
「你說的是不是一個穿著男裝的……女孩兒?」
孟潔有些莫名其妙,點點頭,道:「是啊。」
「你也以為她是女孩兒?!」陸文軒感覺自己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什麼呀?瞎子也能看出來她是女孩兒啊。男人哪有那麼漂亮的!」孟潔笑道。
「可……舞陽也很漂亮。」
「去,舞陽那是帥氣。」孟潔說著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哎?舞陽怎麼還沒回來?」陸文軒問。
孟潔關上門,隔著房門喊道:「他說他要買點東西,可能一會兒就該到家了。」
陸文軒合上書,心情大好。既然孟潔都以為那個傢伙是女孩兒,那自己這也不算是什麼妄想症了吧?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啊。竟然還有那麼像女人的男人。莫非那傢伙就是傳說中的「偽娘」?陸文軒還是相信那傢伙是個男人,不然他怎麼可能上男廁所。
起身來到陽台上,朝著小區門口看去,赫然看到那個傢伙還在小區門口徘徊。陸文軒皺起眉毛,想著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啊?好奇之下,回到屋裡,拿出當年從劉銀閣手裡孬來的望遠鏡,回到陽台上,架起望遠鏡朝著小區門口看。
望遠鏡是高倍數的,能夠看清那人的眉眼。感覺上那人似乎有什麼心事,有些焦急的神色。不知出於什麼緣故,陸文軒有著強烈的感覺:這人肯定認識陸某,搞不好還認識很久了。
陸文軒發現,那傢伙見了誰也不躲,偏偏見了自己和安舞陽就會躲得遠遠的。這事兒太古怪了。難道真是劉銀閣變成的女人?亦或是即將變成女人的劉銀閣?想求助於自己又不好意思?那……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那麼一頭豬一樣的傢伙,能變成這麼苗條的樣子?
「喂!」身後忽然傳來人聲,肩膀被拍了一下。
陸文軒嚇得打了個哆嗦,差點把望遠鏡丟到樓下,回頭看到了笑嘻嘻的安舞陽,這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家了。陸文軒氣道:「搞什麼。」說罷又擺好望遠鏡,開始繼續觀察那個奇怪的傢伙。
安舞陽順著望遠鏡所對的方向看了看,皺眉道:「那個……文軒,男人和男人,是不正常的。」
「什麼啊,一邊去,沒你事兒。」陸文軒厭煩道。
「沒我事兒?作為好朋友,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這樣。」安舞陽一把搶過望遠鏡,看著陸文軒正色道:「文軒!你不能這樣!沒有女人也不能打男人的主意啊!」
「去去去。」陸文軒瞪了安舞陽一眼,無法理解他怎麼會這麼看待自己。「你難道沒發現那小子很古怪嗎?每次見了我們都躲得遠遠的。」
「呃……」被陸文軒這麼一說,安舞陽也有些奇怪,「那他見了別人躲不躲?」
「你自己看。」陸文軒說罷轉身回到客廳,往沙發上一坐,點上了一支煙。
不大會兒,安舞陽也咂著嘴坐在了沙發上,嘀咕道:「還別說,那小子確實有點古怪。我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他。而且,他好像比前些天更……更像個女人了。」
「看吧看吧看吧,我就說我沒有什麼妄想症吧。」陸文軒得意道。
安舞陽笑了笑,不置可否。皺著眉想著什麼。
陸文軒又問:「孟潔說你買東西去了,買的什麼?」
「哦。一串佛珠。」安舞陽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小串念珠,「我準備皈依我佛,唸經吃齋。」
「就你?六根未淨,心術不正……」陸文軒說著瞄了瞄安舞陽的襠部,「就別糟蹋佛門聖地了。」
安舞陽翻翻白眼,懶得跟陸文軒胡扯,問道:「你也閒了這麼多天了,有沒有找工作啊?」
「找了。」
「找了?這段時間都沒見你出門。」
「我在網上找的,本地所有的人才網和招聘單位,我都投了簡歷過去。」陸文軒道,「這兩天好多打電話來叫我面試的,有個什麼作文學校招聘教師,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催我去面試呢。」
「那你還不去?」
「咳,我這叫有自知之明。咱既不是人才,更不是天才,也不想做什麼教師,更沒有做教師的經驗。有什麼資格讓別人催著去面試?除非那家單位太爛,爛的沒人願意去上班。」
「不想做教師你投什麼簡歷啊?」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投過去玩玩。」陸文軒道,「別說這個了,還是說說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吧。」
「說什麼?」
「我總覺得咱們和他肯定是認識的,只是他見了我們就跑,也沒法去問。我在想,要不咱悄悄的溜過去,你從東門出去,我從西門出去,把他包抄了。揪住他問清楚。」
「這樣不太好吧?」
「咳,有什麼不太好的。他害得老子幾天沒睡好,揪住他問問清楚有什麼大不了的。」
正說著,門鈴響了。
安舞陽起身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的女孩兒,安舞陽愣了。「春……春燕?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
程春燕穿著一身深藍色職業裝,溫柔而知性,頗有一番韻味。看到安舞陽驚訝的表情,程春燕掩口而笑,「我來找文軒的。」
「哦。進來吧。」安舞陽閃開身子,讓程春燕進門。心想難道程春燕轉移了目標,對文軒有興趣了?
陸文軒聽到門口的對話,大吃一驚。愣愣的看著程春燕走進來,面部肌肉抖動了兩下,「你……你怎麼找到這的?」
程春燕淺笑道:「我還知道你的電話和生日呢。」
「嗯?」
「我給你打了好幾次電話,你怎麼不去面試呢?」程春燕笑的更溫柔了,溫柔的像一朵雲。在陸文軒看來,更像一朵烏雲。這朵烏雲飄飄蕩蕩的飄到了自己的頭頂,正要整個兒壓下來。
陸文軒大張著嘴巴,愣在當場。
「育才作文學校,還記得嗎?」程春燕問。
「啊?」陸文軒手裡的煙差點掉地上。
安舞陽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偷笑了一聲,對程春燕說道:「春燕,坐吧。」
程春燕也不客氣,在陸文軒對面坐下來,看著陸文軒靦腆而又人畜無害的笑笑。「去我們學校上班吧,待遇優厚。」
陸文軒抽著嘴角,又續上一根煙,說:「這是來利誘我的?其實……我這人還是比較喜歡被色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