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難受,不敢跟孟潔睡一塊兒。」安舞陽轉頭看著陸文軒,臉上的表情把陸文軒嚇得打了個哆嗦。越來越強大的藥效,越來越難以遏制的**,折磨的安舞陽心裡憔悴,一旦放鬆精神,沒有什麼事可思考關注,臉上的表情就豐富多彩起來。可憐巴巴的看著陸文軒,安舞陽的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我該怎麼辦。」
「怎麼……怎麼辦……我哪知道。」陸文軒頭疼的厲害,「你老是睡我這,孟潔會不會以為……」
「我跟她說為了將來身體健康,我要『禁慾』一年。為了不受誘惑,就不跟她睡一塊了。」
「她同意了?」
「正好這段時間她工作也忙,也想一個人睡得踏實點。」
「那……那好吧。」陸文軒脫掉外褲,正要脫掉線褲,想了一下,放棄了。鑽進被窩裡躺下,看著安舞陽上床,脫衣,躺下,合眼。長出一口氣,道:「要不……就別忍了吧。」
「不!我做男人還沒做夠呢。」安舞陽咬著牙,表情毅然決然的說道:「也許在沒徹底變身之前還有解決的辦法,萬一不節制,等完全變身了之後,只怕再變回男人就難了。」他感覺自己就像得了絕症垂死掙扎的人,在沒有死亡之前,決不能放棄生的希望。
「變成女人也沒什麼不好吧。」陸文軒道,「說不准變成個美女呢,到時候別的不說,起碼不用再『節制』了,更不用擔心『持久』和『大小』的問題了。」
安舞陽撇過臉看著陸文軒,道:「要是變成個醜女呢?要是變成個人妖呢?要是變成個……變成個太監呢?」
「這個……」
「再說了,持久和大小的問題,只有你這樣的人才會擔心。」
「嘿!」陸文軒翻翻眼皮,道:「好吧,反正你也得意不了多久了,等你被『繳械』了,我看你怎麼『持久』。」說罷又覺得這話大概太損了,安舞陽正遭逢大難,自己再火上澆油,揭他傷疤,那可就太不地道了。小心的看了看安舞陽的表情,見他沒有太過激的反應,才放了心。
安舞陽深吸一口氣,說道:「關燈,睡覺。」
陸文軒聽話的關了燈,蓋好被子,平躺著身子閉上了眼睛。他本來沒打算真的睡覺,只想著以「要睡覺」為借口打發走安舞陽,自己好打開電腦,躺在被窩裡看小片子。現在安舞陽不走了,他也不好看小片子,畢竟安舞陽現在受不得刺激。現在時間還早,他怎麼睡得著。睡不著又沒電影看,只好睜開眼睛望著黑漆漆的空氣胡思亂想。
安舞陽一動不動的躺在陸文軒身邊,像個殭屍一樣直挺挺的。
房間裡靜得出奇,連遠處的公路上的車鳴和窗外凜冽的北風都可以聽得清清楚楚。陸文軒不習慣這樣的安靜,特別是在不想睡覺的時候。
悄悄的轉臉看看安舞陽,只見他緊閉著雙眼,牙關緊咬,身體似乎還在輕微的顫抖。陸文軒嚇了一跳,「舞陽?你……你怎麼了?」
安舞陽轉過臉,看著陸文軒,他的眼睛被眼眶裡的淚水映的閃閃發亮。「今晚上比昨天難受多了。跟我說說話吧,一靜下來我就忍不住往那種事上想,越想就越想要……」
「啊……說話……說點什麼呢。」
「給我講個故事吧。」
「好……好……嗯……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廟……」
「我說,你能別老跟和尚較勁嗎?」
「沒有,我這次說的是廟裡有個尼姑,這個尼姑叫……。」
「算了。」安舞陽忽的坐起身子,仰著頭靠在牆上,口中發出一種似哭似笑的腔調。「唉……**真折磨人。」
陸文軒把身子往上提了一些,又把枕頭往上挪一下,墊在腦袋下,仰著頭看看安舞陽,歎氣道:「愛莫能助啊。」
安舞陽看了陸文軒一眼,道:「明天中午再陪我去看醫生吧。」
「呃……會有用嗎?」
「死馬當活馬醫吧。」
「那好吧。」
兩人又陷入沉默,陸文軒提議道:「看電影吧。」
「好。」
陸文軒打開電腦,選了一個恐怖片,希望安舞陽能從中轉移心思。只是安舞陽的心思還沒轉移,陸文軒倒先身臨其境了。他這人膽子雖然不小,但卻對恐怖片有著非一般的恐懼,哪怕是大白天他一個人的時候都不敢看恐怖片。儘管此時有安舞陽在一起,可燈也沒開,屋裡黑漆漆的,窗外有北風嗚嗚吹過,挺有鬼片的氣氛。安舞陽又一聲不吭的坐在陸文軒背後,讓陸文軒總覺得背後有什麼恐怖的東西在晃悠。
經典的《山村老屍》,證明了國人對鬼片的造詣之高深,與中國傳統武俠片相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電影裡,男人的背後忽然出現一個鬼影。陸文軒嚇得哆嗦了一下,下意識的伸手去抓身後的安舞陽,企圖尋求一點安全感。無意間碰到一異樣的硬物,又嚇得差點出冷汗。
「嘶……」安舞陽忽然發出一種奇怪的聲音。
陸文軒伸手敲下空格鍵,讓影片暫停。長出了一口氣,回頭對安舞陽道:「別看了吧,怪嚇人的。」
「呼……」安舞陽仰著頭靠在牆上,表情似乎有些舒服。
陸文軒愣了一下,視線下移,看到了安舞陽襠部的挺立,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碰到的是什麼「硬物」。再看安舞陽的表情,陸文軒坐了起來,問道:「你該不是……」
安舞陽斜了陸文軒一眼,道:「沒有。」
「那就好。」陸文軒乾笑了一聲,道:「我還以為你……呵呵。」
安舞陽無力的把身子出溜進被窩裡,輕聲道:「睡覺吧。」
「啊……好。」陸文軒關了電腦,小心翼翼的躺好,成怕再碰到安舞陽的敏感部位。
沉默,寂靜。
夜,漆黑而低沉。黑暗像千斤的巨石,壓的陸文軒連喘氣的力氣都沒有。
呼嘯的北風像是上帝的嘲笑,迴盪在城市的上空。
不知不覺的睡去,又迷迷糊糊醒來。陸文軒聽到了耳際的啜泣,聽到了安舞陽夢囈般的呢喃。安舞陽說:「不要……小潔,不要離開我……不要……我是男人,不是女人……我不想跟你分手……文軒,幫幫我……」
肩膀被安舞陽抓住,指甲陷進肉裡。陸文軒閉著眼,一動未動。與心上的痛相比,這點皮肉之苦算不得什麼。腦海中閃過初識安舞陽時他臉上那天真而爽朗的笑,閃過四年來一起走過的風風雨雨,閃過安舞陽遞上那個裝錢的紙袋的時候真誠的目光……
「不……我不是變態……不是……不是……」安舞陽的聲音越來越小,眼淚滑落在枕頭上,濕了一片。對夢中的未來的未知生活的恐懼,讓他精疲力竭的沉沉睡去。
都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買那藥,一切都不會發生。舞陽不會痛苦,不用擔心被世人嘲笑,孟潔也不可能會跟他分手。陸文軒陷入深深的自責中。
漸漸的,陸文軒臉上的悲傷漸漸轉為憤怒。那個藥店老闆的面容清晰的出現在腦海裡。是他,是他害的自己的好友如此痛苦的。
冤有頭,債有主!
找到他!必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