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的宿雪還沒有融化,映著冷清的月光,折射的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夜的北風驟起,把這滿地的殘雪吹凍,又把低沉的天空吹的粉碎,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猶如天上的仙女在翩翩起舞。
鋼筋混凝土的城市,冷冷清清。比這冬夜更冷。
陸文軒並不關心這不尋常的冷冬,他的全部心思都在手上的這個彩色的紙盒上。
安舞陽已經醒來,同樣被那彩色的紙盒所震住。「怪……怪了。它怎麼又出現了?」
陸文軒用手使勁拍了拍額頭,猛然想起了之前朦朦朧朧的聽到的對話。猛一拍大腿,道:「肯定是他們幾個拿了。」
「有可能。」安舞陽贊同道,「趕緊給他們打電話,別讓他們吃。」
陸文軒點點頭,掏出手機,想了一下,道:「我看啊,肯定是劉銀閣那小子拿的,除了他,沒人愛佔這小便宜。」
「那趕緊給他打電話。」
「對對。」陸文軒邊找著劉銀閣的電話邊嘟囔道:「貪小便宜吃大虧啊。」找到劉銀閣的電話,撥了過去。響了好大一會兒,電話那頭才傳來劉銀閣慵懶的聲音,「喂?誰啊?大半夜的……」
「劉大師!我文軒。」
「你小子,起床撒尿是吧?我知道了。」
「喂喂喂!不是!我問你,你是不是拿我東西了?!」
「我操,不就是幾塊錢的東西嗎!至於大半夜打電話來嗎?」
「嘿,我跟你說,那藥……喂?我操!」陸文軒掛了電話,咬著牙看著安舞陽,道:「這小子掛了。藥是他拿的,他承認了。」
安舞陽急了,「那你趕緊再打過去啊!」
陸文軒又打過去,卻一直沒人接。哭笑不得的看著安舞陽,道:「我看啊,我就是跟他說實話,他也不會相信我。」
「我打。」安舞陽掏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劉銀閣的電話,仍舊沒人接。再打一遍,竟然關機了。無奈苦笑,道:「要不……直接去找他吧,這事兒電話裡也說不清楚。」
「也好。」陸文軒說著往窗外望了望,看到漫天的大雪,又猶豫了。「要不……等雪停了再去吧,這大半夜的,他要是想吃那藥的話,估計也早吃了。咱去了也沒用。」
「靠!你小子!還是好朋友呢,這點雪就攔住你了?你不去我去。」安舞陽說著下床穿鞋子。
「算了算了。我去我去。」陸文軒道,「你今天還要上班呢,就別去了。」說著換上棉鞋,嘟囔道:「我就奇怪了,那藥咱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怎麼就偏偏讓他給找到了呢。」
「誰知道。」安舞陽點上一支煙,抽了一口,道:「你趕緊過去,他要是沒吃最好,要是吃了啊,趕緊讓他去洗胃,時間不長,但願洗胃能有效果。」
「對。」陸文軒覺得安舞陽說的很有道理,穿上鞋子,也不再廢話,出了房間。
一走到樓下,陸文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北風在面前呼嘯而過,吹得臉頰生疼。
這造的什麼孽!陸文軒心裡憤憤不滿的嘀咕著,豎起衣領,迎著風雪快步跑到小區門口。小區門口冷冷清清的,大半夜的,連輛出租車都沒有。等了好大一會兒,才有輛過路的空車。陸文軒攔下出租車,直奔劉銀閣的住處。
十分鐘後,陸文軒在一處小區門口下車。
迎著風雪來到劉銀閣家的房門口,陸文軒按響了門鈴。一直按了好幾下,才有人應門。「誰啊?」是個女人的聲音。
「弟妹?我文軒。」
「文軒?你等會兒。」不大會兒,房門被人拉開,裡面探出一個女孩兒的腦袋。女孩兒圓圓的臉蛋兒紅撲撲的,漆黑水靈的杏眼裡帶著一絲狡黠。她叫周雅彤,是劉銀閣的同居女友,也是陸文軒一直惦記的女孩兒之一。「你怎麼這時候來了?快進來。」周雅彤閃開身子,讓陸文軒進門。
周雅彤身上只穿了一件粉色的低胸連體睡裙,胸前一抹酥胸半露,長髮散落披在肩上,性感而嫵媚。待陸文軒進來,關上門,立刻跑進了屋裡鑽進被窩,把被子裹得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顆小腦袋。「哎呀凍死了。你渴不渴?要喝水自己倒,別客氣。」
陸文軒哪有心情喝水啊,毫不見外的走進臥室,四下掃了一眼,沒有看到劉銀閣。看著躺在床上的周雅彤問道:「嗯?銀閣呢?」
「誒?他不是跟你在一起嗎?」周雅彤說罷,細長的眉毛擰到了一起,聲音也由疑惑轉為陰冷,猶如外面的風雪,讓陸文軒不禁打了個寒戰。「他去哪了?」
陸文軒知道周雅彤的脾氣,別看她表面上可愛的像個90後乖乖女,發起飆來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陸文軒不怕她,但他覺得沒必要跟她一個丫頭片子鬥氣。「啊……這個……我喝多了,夢遊……夢遊!那個,你睡吧,我回去了。」他相信,劉銀閣這小子八成去逛窯子夜不歸宿了。
「站住!」周雅彤冷喝。「你不說實話別怪我不客氣!」
陸文軒撇撇嘴,轉身回來。看著周雅彤道:「我說弟妹噯,有你這麼跟哥哥說話的嘛?」
「你過來。」周雅彤面無表情的說道。
「嘿,我過來又怎麼樣。」陸文軒大咧咧的走到周雅彤面前,雙手插在褲兜裡,「別以為每個男人都跟銀閣那小子一樣沒一點骨氣。」陸文軒一直不明白,劉銀閣一個大男人怎麼就對周雅彤這小丫頭言聽計從了呢?雖然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可臥龍崗八虎也不是善茬吧?許多時候,陸文軒恨不得替劉銀閣好好調教一下周雅彤,讓他知道現在還是男人的天下,輪不到她一個丫頭片子撒野。
「是嗎?」周雅彤嘴角微微上揚,寒星一般的眼睛撲閃了一下,忽然起身,一把抓住了陸文軒胸前的衣領,把他拽倒在她的身上。
事發突然,陸文軒疏於防範--他斷然沒想到周雅彤會突然動手。此時被周雅彤硬拽著趴在她的身上,鼻尖兒幾乎相觸。近在咫尺的俏臉,稀疏有致的長長的睫毛,媚眼流轉。輕微的熱氣撲在臉上,帶著女性特有的清香。陸文軒的腦神經短路了片刻,又恢復如初,「你……你要幹什麼?」
周雅彤反手抱住了陸文軒的脖子,微微一笑,唇紅齒白。「文軒哥,人家很懷念你的唇呢。」
「呵……呵呵……我這怎麼渾身起雞皮疙瘩呢。」陸文軒抽著嘴角,黑著臉道:「我可是從來沒碰過你,你上哪懷念啊?」
「是嗎?那你想碰嗎?」周雅彤淺笑,聲若三江春水。
陸文軒的喉嚨裡咕咚一聲,心裡暗罵:好一個騷狐狸。跟劉銀閣那賤貨果然般配。嘴上卻道:「好啦好啦,我認輸。」被一個騷狐狸挑逗,卻礙於她是老朋友的女人而不能碰。陸文軒認輸了。他不得不承認,周雅彤這一招很高明,起碼對於臥龍崗八虎中任何一人都適用,而且有安全保障。
「呵呵,那就告訴妹妹,銀閣去哪了?」
「他……我真不知道。」陸文軒道。
「真的嗎?」周雅彤說著騰出一隻手,在陸文軒身上亂摸了一通,拉開了陸文軒上衣的拉鏈,伸手入懷,「嘖,文軒哥的身體好暖啊。」
陸文軒打了個激靈,他還真怕一時控制不住做出對不起朋友的事情。一把抓住周雅彤不軌的手,把它從自己的衣服裡拉出來,掙脫周雅彤的摟抱,正色道:「喂!別那麼不正經!」
周雅彤瞄了一眼陸文軒隆起的襠部,媚笑道:「正經人,你小弟弟把你出賣了。」
陸文軒略一尷尬,趕緊用手壓了壓那個小叛徒。
「嗯……」周雅彤看似滿足的呻吟了一聲,誇張的伸個懶腰,一抹春光逃脫睡裙和被子的束縛,露在外面。「你說我要是跟銀閣說他的好兄弟把他老婆給上了,你猜他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跟你絕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