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倆枕頭,不過你那個枕頭除了我枕過以外,也沒別人枕。擱那多浪費,拿來給我當坐墊吧。」
陸文軒不理他,抽了一口煙,閉上眼睛假寐。
安舞陽笑道:「快起床,我給你帶了飯回來。」
陸文軒聽到「飯」,嗅了嗅鼻子,果然聞到一陣飯香。沒臉沒皮的笑了一聲,「還得說我舞陽兄弟,什麼時候都不會忘了哥哥。」扔掉煙頭,三下兩下穿上了衣服,?上鞋子跑到客廳。「嘿?這是肯德基全家桶吧?」
「你管它是什麼,吃你的吧。」孟潔笑道,「睡一整天,你也不嫌累?」
「睡得臉都變形了。」江怡嗤嗤的笑道,「原來雖說老點兒,可好歹是個帥哥,現在嘛,嘖嘖。」
陸文軒沒工夫跟她們貧嘴,抓起一隻香辣雞翅邊啃邊對江怡說道:「跟你們這些小年輕是不能比了。」說罷看到安舞陽走過來,又道:「陽開說他們明天十點過來。」
「都來?」
「嗯,除了那倆叛徒。」
「呵,這下熱鬧了。」
孟潔苦笑一聲,看著江怡道:「妹子,明天你就回學校吧。」
「不要,我要玩你的電腦。」江怡道。
「不行,明天你姐夫的老朋友要過來玩。」
「那有什麼。」江怡不解的問道。
孟潔解釋道:「難道你沒聽說過臥龍崗八虎的人性?他們要是湊在一塊兒,非把你這顆嫩草給吃了不可。」
安舞陽樂了,插話道:「合著我們都是老牛啦?」想了一下,又道:「也是,歲月不饒人啊。」
「我關上門不出來,他們就吃不到我啦。」江怡道。
「他們幾個大男人聚會,說話肯定沒譜兒,咱們女孩子在這礙事。」孟潔道,「再把你帶壞了,到時候我怎麼跟你媽交代。聽話,回學校跟你那幫同學玩去。」
陸文軒一聽這話,不樂意了。「嘿,弟妹,你這話可不怎麼中聽。難道她那幫同學就比我們人品好啊?」
「他們年紀小,比你們這種老油條純潔多了。」孟潔笑道。
「扯淡。」陸文軒頭也不抬,邊充飢邊道:「依我看,剛上大學的少男少女是最不純潔的。他們十個裡面有八個都想在大學新生活裡花天酒地一番。剛到大學裡的第一個目標就是找個男女朋友花燭洞房。純潔點兒,至少也是花前月下。要是邪惡點兒的,八成奢望花堆錦簇。要是連花兒都沒碰過,畢業了肯定要後悔。沒經過風浪的年輕人,思想是多麼的單純--單純的試圖變成不單純。跟我們這些經過大風大浪的成熟男人相比,他們的人品根本不值一提。」
「胡說,我就沒那麼想過。」孟潔衝著陸文軒笑,「你思想太骯髒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你沒想過怎麼還跟舞陽搞一塊了?噢,是了,也許你是那十個裡面的另外兩個。幸好你遇到了我跟舞陽,不然你肯定要後悔一輩子了。」
「嘿嘿嘿。」安舞陽抗議道:「我怎麼聽著你那個『搞』字兒特別刺耳呢?」
「嘁,你現在覺得刺耳了?」陸文軒看著孟潔,揭安舞陽的老底兒,道:「當初我們不是打算泡你來著嘛,我說『這妞看著有味兒,咱泡吧。』你猜你們家舞陽說什麼?他說『泡字兒多沒力度,要用搞字兒。』好了,現在他倒覺得刺耳兒了。」
「喂!我說。你好心給你買了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啊?說那麼多廢話幹什麼。」安舞陽氣道。
「你這就是不講理了吧?你不能認為給了我兩口飯吃就有權力不讓我說話。言論自由是《憲法》賦予公民的基本權利。我又不像豬一樣除了吃就是睡。」
「呦呵?連《憲法》都搬出來了?」安舞陽挖苦道,「你省省吧,差點沒拿上畢業證的傢伙,冒充什麼知識分子啊。」
陸文軒不屑道:「切,你不是還不如我嗎?有什麼資格說我?」
「看吧看吧,你不講理了吧?你不能因為我沒有廚師的手藝就認為我沒資格批評廚師的手藝吧?不能因為我沒有妓女的技術就認為我沒有資格批評妓女的技術吧?不能因為我寫不出比作家的作品更好的作品就認為我沒有資格批評作家的作品吧?這到哪也說不通啊。」
「你看你這人,整天把『妓女』掛在嘴上,搞得自己跟個嫖客一樣。」
「嫖客怎麼了?起碼不像某些人,沒事兒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電腦上160g的硬盤都被限製片塞得滿滿的,腦子裡每天想著松島楓飯島愛觀月雛乃,思想骯髒下流,大街上碰見個女人就得意淫三天。齷齪下流無恥淫蕩的傢伙。我不說你拉倒吧。」
「咦?我今天早上大便的時候沒見著有蛔蟲啊,你是從哪冒出來的?」陸文軒賤笑,「我這怎麼看你也不像我肚子裡的蛔蟲啊,怎麼對我那麼瞭解呢?」
安舞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整天把『大便』掛在嘴上,你也不嫌髒?」
陸文軒樂了:「孟潔寧願把初吻給我這個嘴巴這麼髒的人都不給你,可見你的嘴也乾淨不到哪去。」
「我靠!你不提這事兒也就罷了,一提起這事兒啊……我氣的要截胸!」
……
孟潔拉著江怡回到自己的房間,關上門,長出了一口氣。
「表姐。」江怡道,「他們吵起來了,你也不管?」
「我有病才管呢。」孟潔認真的說道:「哪天你要是看到他們打起來了,千萬別去勸架。」
「為什麼啊?」
「因為你要是去勸架,他們倆就會轉過來針對你。」孟潔似乎對此很有經驗。
「不會吧?」江怡有些不信。
「呵,難道你沒發現你的那些學長們提起『臥龍崗八虎』的時候最常用的是哪個字?」
「哪個字?」
「是『賤』。」孟潔忍不住笑了,「聽表姐的,明天你躲出去。跟他們幾個人混在一起,沒你好果子吃。」看到江怡似乎還有些不放心,又道:「安啦,他們經常這樣唧唧歪歪的鬥嘴。」
「不是,我在想,你真的把初吻給了人妻殺手啦?」
「這個……」
「咋回事兒?」
孟潔感慨道:「孩子沒了娘,說來話太長。還是不提了吧。提起這事兒啊,我也要截胸。」
「啊?別啊,你胸部這麼漂亮,截了多可惜。」
「咳,截胸的意思就是喘不過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