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人人平等
看著說不出話的馮磊，顧博凱繼續笑呵呵地說道：「行了，別想了。我倒是比較奇怪你為什麼要幫這些人。」說著話，顧博凱漸漸的嚴肅下來，眼睛一閃不閃的看著馮磊。
被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馮磊有些尷尬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覺得他們很慘，所以就幫了他們。」「嗯。你想過這事的後果麼？」顧博凱問道。「沒有。當時沒想，我以後一不會想。」馮磊笑了笑。
「你這樣做，會在城裡樹立很多敵人，在月琳帝國裡，樹敵太多，可是會連四皇子也保不住你的啊。」顧博凱笑著搖搖頭。「人人為我，我為人人。」馮磊想都沒想的說道。「什，什麼？」顧博凱有些沒反應過來，疑惑的看著馮磊。「人人為我，我為人人。不管是誰，只要我能力所及範圍之內的，我都會幫他。不管他是貧窮還是富有。你明白麼？」馮磊也認真地說道。
「那些賤民真值得你這麼做麼？」顧博凱皺著眉頭不可思議的說道。「值得。」馮磊淡淡的說道。「值得？！你……你太幼稚了！」顧博凱一時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裡一陣慌亂，對於這種說不清楚的事情有些惱火。「不管你問我多少次，只要是我能力範圍內的，我都會幫助。因為我信奉，眾生平等！」馮磊看著顧博凱說道。「眾生平等？」顧博凱茫然了，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個奇怪的概念。
「對，眾生平等……」「這太荒虐了！這……」顧博凱搶過馮磊的話，脫口而出。馮磊只是搖搖頭看著顧博凱，就不再說話了。相對沉默了一會，顧博凱振振有詞的說道：「我們人生下來，就是不一樣的，像咱們這樣的人都是受上天眷顧的，跟那些賤民怎麼能相提並論？！」「你告訴我，在澡堂子裡的時候，你覺得大家有什麼不同？」馮磊淡然的問道。「澡堂子裡，這……你瘋了！你一定是瘋了！」顧博凱緊緊地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嘴裡叨嘮了幾句什麼，就快速的走了出去。
看著遠去的顧博凱，馮磊無奈的笑了笑。他明白，要讓顧博凱接受他剛才說的概念，有點難……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馮磊和顧博凱一直都忙碌於建廠的事情；而墨竹，則依然忙碌於他的宗教事業。據後來馮磊與顧博凱回憶，那段時間的墨竹確實很用心，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泡在教堂裡。而且居然還與教堂主教的女兒過從甚密，出雙入對的，讓馮磊和顧博凱那是大跌眼鏡。心說『這姑娘怎麼橫豎看長短都差不多呢？要不是那一頭的長髮，都快看不出男女的區別了。而且這女子那麼『苗條』的身材，讓馮磊想起了前世見過的一個職業——相撲……』
不過最近極端忙碌的馮磊和顧博凱也實在沒時間管他的事，而且說心裡話，馮磊覺得墨竹能有事情忙碌對他來說就萬事大吉了，總比回來給自己幫倒忙強……時光易逝，轉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在這一個月之中，坎帕斯帝國的軍隊從最開始幾天的平靜、到試探性攻擊、到最後發現神火雷已經消耗乾淨時的全面進攻，他們近乎瘋狂的反撲，已經把魏武的全部精力都拖回了戰場，反而使得馮磊與魏武的合作空前的順利。
而馮磊這一個月的成果，則是初步完成了一座小型水力發電站。雖然很多設備都不能長期使用，甚至都只是湊活上去的。好在這些臨時性經常發生故障的設備，還是能夠支持起馮磊的工作運轉的。最讓馮磊高興地是，他挽救的那些工人，也給了他以外的驚喜。原來上次那些膠土都是他們自製的，而恰恰趕上魏武又以城牆維護丑不出人手為由，拒絕了馮磊提出的派專人來建造城牆的要求，這就給這些一直想報恩的工人們提供了一個最好的報答馮磊的機會。於是在他們的主動請纓之下，六個人完全擔負起了建造外圍防禦建築的重任。而隨著這間作坊似的地方產出的第一批神火雷供給到守城部隊之後，特米斯城的整體戰況，也得到了極大地改觀。
那是一個晴朗的午後，坎帕斯人照例運用著疲勞戰術。這種高負荷的連續守城作戰，已經持續了將近兩個多星期。而疲憊不堪的月琳人，已經有很大一部分在被敵人殺傷之前，就被這超過正常消耗數倍作戰小時數拖垮到過勞死的地步。今天，在卡隆看來，極有可能是決定勝負的一天。據他的觀察，月琳人這幾天的反擊能力已經越來越差，原本能殺傷一兩百米的弓箭，現在的有效殺傷已經不足百米；而早期對卡帕斯大軍造成了很大威脅的投石車，現在也的發射頻率也已經大大折扣。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按照卡隆從新估算的站長時間表來來看，月琳人的援軍最快再有三四天的時間就會到達。這些因素夾雜在一起，使得卡隆決定今天必須一鼓作氣，拿下眼前的這座城池！
於是，他把自己的殺手鑭，這些天一直都沒有上陣殺敵的精銳重步兵，以及養由營，重甲對重式投石車在這個時刻，統統調配到了戰場之上！看著逐漸開赴戰場的各種機械。久違了的笑容，再次出現在了卡隆臉上。可這笑容並沒有持續多久，就把卡隆自己強行壓製成了一張嚴肅的臉……原因無他，這場仗已經持續的太久了，而幾乎每一次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的時候。那個如瘟神一般的死孩子，就會用他的那種奇怪的小鐵球法寶狠狠地抽打自己的臉！弄得到現在，卡隆心裡已經有了恐懼的感覺，只要一笑，心裡就沒來由的一陣恐慌；彷彿生怕自己一笑，那倒霉孩子就又蹦出來，帶著他的小鐵球，把卡帕斯大軍打個混亂不堪……
在這些部隊裡，卡隆最看好的就是重甲對重式投石車。這種投石車，經過符文修飾，射程能達到恐怖的六七百米。要不是一上來就失去了騎兵，由於神火雷的威脅，恐怕卡隆早就把這種戰爭大殺器派上戰場了。現在經過這麼多天的試探，卡隆已經再次深信不疑，這座城市中必須已經沒有了神火雷的保護！看著投石車緩緩地接進著發射位，而月琳這邊依然沒有反應，卡隆覺得心裡多少踏實了一些。然而，當投石車距離發射位眼看著還有不到五十米距離的時候，只見月琳人突然對著城牆下就是一輪齊射！
看著眼前那一片片四散而起的煙塵，還有那緊接而來的隆隆聲。卡隆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摀住胸口，左手顫巍巍的指向前方。此時的卡隆，只覺得氣息一岔，舊傷復發，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隨後就不省人事了……然而，戰爭的進程不會因為他的倒下而停頓下來。相反，沒有了主帥的坎帕斯軍人，一時間彷彿變成了呆頭鵝一般，傻傻的竟忘了還擊。直到對面城門打開，月琳人的騎兵部隊蜂擁而出的時候，卡帕斯人才反應過來，自己原來還在戰場上！
但沒有統一號令的他們，很快就變成了各自為戰。一股股，一片片的人聚集在一起組織起了防禦。看到這一幕，城頭上的齊軍長開始肆無忌憚的開懷大笑！作為一個老軍人，他最明白孤獨的沒有成編製的步兵，在面對騎兵的踐踏衝鋒時的無能為力！而現在，這完全屬於碾壓式的虐待打法，卻正在他的眼前上演。而作為佔據優勢的乙方，他有什麼不大笑出聲的理由麼？？
正常情況下，成建制的步兵可以依托大型盾牌，和人數優勢，在付出較大代價的情況下成功攔截騎兵。然而，從現在的戰場情況來看，顯然卡帕斯帝國缺少必要的整體指揮，才會造成現在的局面。「卡隆那老傢伙嚇傻了不成？怎麼完全沒有對他這些還在以散兵線方式聚集的士兵發佈命令呢？」齊局長很是不解，但不解歸不解，在這種完全佔優的條件下，他實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需要猶豫的理由；而且對面的精英部隊還給了自己必須出擊的由頭！於是，齊軍長大喝一聲「全軍集團突擊！」
只見月琳的騎兵健兒們，用最快的時間簡單的整理了一下隊形之後，就在先頭部隊的風壓槍火力壓制的條件下，竭盡自己全力玩命的向著卡帕斯的大軍衝殺了過去！而那些城關下的散碎步兵們，他們心中的夢碎了，來之前，將軍們信誓旦旦的鼓吹著神火雷已經耗盡，等待他們的將是城牆後的無數美女與財富！然而，現實卻是一片片的神火雷瞬間泯滅了自己同伴的性命！本來就已經有些絕望的他們，再在一片轟隆隆的馬蹄聲所造成的嚴重心理影響之下，雖然沒有形成潰敗，但也如同傻了一般的站在當地，變成了衝擊而來的騎兵們的獵殺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