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五指齊張,牢牢的將李元的頭顱抓在了手心,以其指力的強勁,輕易間便能將之捏碎,心神便略略放鬆下來。此時,李元築基後期的元神之力全力反擊,瞬間便已破開了使者的神念禁錮,趁其心神大變之時悍然發動了反擊。
實力相差巨大,李元半吊子的雷屬性法力恐怕不能對使者構成威脅,如此近的距離下,唯有配合上莽牛勁的強大武力才能帶給綠衣使者最大的傷害。
機不可失,趁著使者心神震動之時,李元運起莽牛勁一拳擊在了使者的胸膛之上,瞬間便擊破了使者布下的防禦護罩,結結實實的轟在了使者的胸膛之上。李元身高臂長,一拳狠狠的擊入了使者的胸腔之中,胸前的內股全數被擊斷深深的插入了使者的內臟之中,整個胸腔都凹陷了下去。
察覺異常之時,使者下意識的收緊五指便欲捏碎李元的頭顱,卻不料手中之物便如精鐵一般堅硬之極,儘管手指捏的生疼,但手中的頭顱卻無絲毫破裂的跡象。
兩下力量一僵持,李元這一拳便擊得分外結實,被數萬鈞重拳擊中,以使者築基後期的身體強度也是抵抗不住,被一拳擊得脫手倒飛而回,尚在空中之時便已噴出了數口鮮血,其間夾雜著大片的內臟碎片。
如果未曾小心的布下那一層防禦護罩的話,就此一拳便能穿心而過將之瞬殺,不過使者的肉身也是強悍之極,換做他人早就被如此重拳擊得胸碎人亡,此人雖然被擊得胸腔凹陷,但是卻在間不容髮之際躲過了心臟要害。
一般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們對法力的控制都還屬於最初期的境界,並不能完全自如的控制體內法力的逸散,因此很容易被人看出其法力境界來。
使者一邊飛退一邊懊悔不已,自己跟蹤李元多日,早已發現了李元的法力水平僅僅是凝氣初期而已,而且還得靠那隻猴子的攜帶才能御空飛行,更是堅定了使者對李元實力的判斷。
正欲施展抽魂之術,李元卻瞬間爆發出的築基後期的元神之力破開了自己的神念禁錮發動了反擊,使者瞬息之間已在鬼門關上遊走了一番,心中自是後怕不已。
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淳樸之極的青年給暗算後,使者當即將全身法力凝成一面堅實的盾牌擋在了身前,一路飛退之際更有無數的地刺自地底猛然刺出。
使者一身土屬性法力早已渾厚之極,這些地刺乃是使者習練的最基本的地突之術,對築基期以上的修士根本夠不成絲毫的威脅,不過施展此術耗時最短,此際施展開來雖然並不能傷及敵人,但是略做阻攔卻是毫無問題。
同為築基後期的修士,使者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唯有保命逃遁才是正途,李元被地突刺所阻,兩人間的距離已漸漸拉開。使者身上黃芒一閃便欲施展出別的神通來,正在此時,使者卻猛然覺得後心一痛,駭然看見一截毛茸茸的手臂從自己的前胸伸了出來。
此臂不類人手,尖尖的指爪間還抓著一顆兀自砰然跳動的血紅心臟,大股的鮮血自心臟上粗大的血管暴湧而出,三五次跳動之後便急劇萎縮了下去。使者死死看向自己的心臟,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心臟停跳之後,使者眼中也立時失去了神光。
此番襲殺堪稱完美,行動前後都是李元一手策劃,第一次主動襲殺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讓李元的熱血頓時沸騰了起來,絲毫不介意小不點手中污穢的鮮血,抬起手掌與小不點血淋淋的後抓狠狠的擊掌相慶。
李元修煉以來,所遇敵人的實力大都比自己高出甚多,一直以來只有被動反抗求存的份,此際主動布下殺陣伏殺一名築基後期的修士卻是李元利用自己的智慧全盤佈置而成,其間對人心的把握及反擊時機的把握都是相當的精準。輕易襲殺此人之後,李元的信心大增,看來築基後期的修士也並不是不敗金身,只要尋得他們的弱點也不是沒有擊殺的機會的。
李元正欲摘除使者腰間的儲物袋遠離之時,猛然間神色一動,迅速向小不點作出神念傳音後便收束起神念仰天栽倒在地,倒地之前更是將自己的儲物袋拋在了綠衣使者身旁的血泊之中,唯余裝著倩芸的靈獸袋被自己緊緊壓在了身下。
聽罷李元的吩咐,小不點也趁著匿形神通尚未消去之時趕緊洗淨了手臂上的血跡,但見水珠四散中,水滴組成的獸爪瞬間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李元故技重施倒在地上,更是誇張之極的將頭臉都埋入了沙土之中,所幸懷有內息之術,在此法全力運行之後,李元大部分的生機便已內蘊體中,短時間內不再需要外部的呼吸。
剛剛栽倒在地,李元似乎覺得不太妥當,當即又翻身呈仰躺之勢,更是取了一顆藥丸吞入肚中,此藥正是千幻丹是也,被李元嚼碎嚥入腹中後立時便發作起來,隨手一摸臉龐瞬間變成了一三十來歲的陌生臉孔,為了掩飾眼中的精光,李元將雙眼也緊閉了起來。
小不點剛剛消失不久,一道強大的神念便自此處一掃而過,掃過使者的屍身時,神念如有所覺,瞬時鎖定了此處,李元收束神念卻不敢有絲毫的反探。
神念之力在李元身上徘徊了一番後立時消失得無蹤無影,彷彿對此間事情再無興趣一般。
山谷之間靜寂空曠,連山風蕩過,蛇蟲爬行的聲音都清楚的傳入了李元的耳中,但是足足等了半刻鐘都未聽到來者的腳步聲。
「歐陽兄,此人氣息若有若無,咱們再不施救可就真的回天乏術了!」一把溫柔的聲音猛然在李元身後響了起來,此音綿軟,雖然明顯是男人的聲線,但其語調比女兒家的嬌嗔還要?上三分,十足一個娘娘腔。
「想不到咱倆晚來一步屠兄便已殞落此間,以屠兄地遁術的神妙都被妖猴所察覺,看來這只妖猴的實力比屠兄情報上說的還要厲害數分啊!」被稱為歐陽兄的修士自顧自的開口說道,並未理會娘娘腔的話題。
「此處並無太劇烈的打鬥,唯有屠道友的地突術造成了地表的損壞,而且前心後背都受到了穿刺型的攻擊,顯然是受到了前後的夾擊,背後的傷口平滑,且孔徑較小,顯然是傷在獸爪之中;而前胸盡碎,大概是被那小子重拳所傷,能夠擊碎屠道友的防禦,最少也得有築基初期的實力方可,看來屠道友對那小子的實力判斷並不是特別準確啊!」娘娘腔顯然也是心思慎密之人,一番分析居然說得頭頭是道,聽得李元暗暗心驚,早已打消了襲殺使者後產生的一絲自滿之意。
「以屠道友的謹慎,絕對不可能將自己置於腹背受敵的險境,而且被襲之後僅有餘暇發出低級的地突自保,顯然是受到了偷襲所致,說不定那小子隱藏實力先行偷襲,而屠道友猝不及防下重傷後退,卻正好被隱藏其後的妖猴前後夾擊襲殺,看來逃走的那人類修士一定擅長偷襲之術!」歐陽修士的一番分析絲絲入扣,直聽得李元心中發涼,這些築基期的修士們行走世上早逾百年,從打鬥的一些蛛絲馬跡便已大致推測出了事實的真相,其心思的慎密果然不是自己這等毛頭小子可以比擬的。
李元心中慶幸不已,虧得自己臨時起意改變形貌仰面朝天而倒,如果仍然如先前一般將頭臉隱藏土中卻是更易引起這兩個修士的懷疑,如被兩人借勢偷襲就更是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