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排長回來後,我把他們兩人單獨叫到一間房子裡。看著我默默地把玩著手中的懷表,小張知道那是雪兒送給我的,我後看了一眼懷表,然後使勁地向窗外扔出去掉落黃埔江裡。我回過頭來說了一句:「一切都結束了。」小張興奮地問:「真的嗎?」我堅定地點了一下頭說:「真的,我的幻想結束了,現我將開始一種嶄的生活。我這裡沒什麼朋友和熟人,我能夠信任的就只有你們兩個人了。」李排長立即站起來對我說:「放心吧,屠旅長,你是神人,只要你一句話,水裡來火裡去,我李長山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我拍了拍李排長的肩膀,誠懇地對他說:「長山,我算是個什麼東西,你對我一個人忠心,我反而不會用你,我這裡只是想告訴你們,為了中華的崛起,請你們幫我!」這句話收到的效果比預想的要好得多,只見小張和李長山滿面激動,淚盈滿眶。
小張哽咽地說:「屠旅長,我以前只是認為你有一點小聰明,其實就是一個大買辦,沒想到你是一個真正的中國人,我、我、我一定會全力支持你。」我也激動地說:「好,好兄弟,我現只有一不太成熟的想法。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參祥參祥。我想先成立一個政黨,然後靠武裝力量打下一個地盤再成立政府進行建設,當我們的實力足夠的時候就統一全國,然後掀起全國的工業化建設浪潮,使我們中國能夠快地進入工業化國家行列。」看著他們信服地點點頭,我又說:「小張,你是學財經的,以後的財政事務就靠你多努力的。從現起,你就聯繫你所有的有共同志向的同學或其他留學生、知識分子,讓他們能夠回國為國效力。長山,我看你平時帶兵帶得挺不錯的,以後我希望你能帶出一支戰無不勝的鐵的軍隊。軍隊是一切的保障,你的擔子很重。」小張和李長山立即站了起來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證。
我壓下了他們的話說:「我們先得從基本的做起,首先我建議今天正式成立我們的政黨,但叫什麼名字、我們的黨章是什麼,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嗎?」小張是留洋回來的,其文化水平不用說,李排長則是出身講武堂,雖然也有一定的文化基礎,但對政黨之類的事物還很陌生,所以他乾脆地說:「旅長,你說吧,叫什麼?」小張也想聽聽我的意見。我想了一下說:「德國首相俾斯麥曾說,德意志的統一隻有靠鐵和血來完成,這句話很中肯。我們中華民族要想重崛起,面臨的困難和挑戰要遠遠高於德國統一,就需要鐵和血,所以我想了個名字,我們的政黨就叫中華鐵血復興黨。」小張聽了後大讚好名,而李長山沒什麼意見,於是由我一手組建的政黨--中華鐵血復興黨的名字就這樣定下來了。
接下來我問小張:「小張啊,你的文筆怎麼樣?這個黨章我看我們討論一下就交給你吧。」小張站起來回答:「沒問題,但我們先要確定一下我們黨的宗旨是什麼?還有,我們要建立的國家是實行資本主義道路,還是象叫列林的俄國人那樣通過革命走社會主義道路?雖然他還沒成功,並被流放,但我認識的許多人都相信他能夠成功。」我有些詫異了,要知道中國的第一個**小組是1919年才建立的,中國**是1921年才正式成立。我問他:「你讀過《資本論》和《**宣言》?」「是啊,我讀的是日文版的」小張也驚訝了:「屠旅長,你也讀過?」難怪小張知道什麼社會主義,這個詞本就是日本翻譯過來的,然後中國就拿過來用,嚴格地說它是一個日本名詞。那兩本書我只是很久以前翻了幾頁,從來沒有通讀過,到現是一個字都記不住了,只記得《**宣言》的第一句話是:一個幽靈歐洲徘徊。我只好訕訕地笑了笑告訴他我沒有通讀過但瞭解其基本意思。
小張一臉驚奇並有些崇拜的眼神中,李長山則有些納悶了,他撓了撓後腦勺問道:「你們說的啥子會主義是啥喲,我啷個從沒聽說過吶?」我示意小張向李長山解釋。當李長山聽完了小張的話後不由得咋舌:「嘩,這個馬克思和恩格斯兩個師硬是要得,他們就能夠想出這樣的好道理?」聽了他的話,我和小張不由莞爾一笑。然後我告訴小張:「小張啊,從你的語氣中我覺得你很欣賞社會主義,也希望我們能夠建立的政黨是一個**性質的政黨,對吧?」看著小張肯定的點了點頭,我又說:「你也知道《資本論》的核心思想是揭露了資本家利潤的根本來源就是搾取『剩餘價值』,但這只能產生價值的第一和第二產業當中才能實現。而處於第三產業的商業、金融業等產業便不能產生『剩餘價值』,因為它們只是參與一、二產業的利潤分配,並沒有創造任何價值。」我喝了口水又說:「從這個道理來講,資本論有一些矛盾,當然馬克思又通過其它解釋把這個矛盾說了過去。」具體什麼我可不清楚,好像又有什麼價值和價格之說,這裡只能先把他們唬弄過去。
看了看陷於沉思的小張我繼續說:「你也知道,歐洲國家之所以能夠文藝復興後迅速地崛起,並統治整個全球,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重視商業,而商業開始所說的情況下是不能產生價值的。但正因為商業的存使得一、二產業得以迅猛發展,因為它加速了產品的流通。」小張抬頭望著我疑惑地問:「你的意思是說馬克思理論是一個根本錯誤?」我笑了笑回答他:「我沒這樣說,我只是這樣理解的:西方國家也許能夠成功地實現社會主義,因為那裡有他們的文明和文化傳統,還有他們有發達的資本主義工業化國家,有長存了幾百年的民主平等思想,有許多受過教育的產業工人。而我們中國到現還只是一個貧窮落後的農業國家,絕大部分人還只是文盲,我們中國有自己的文明和傳統,這些都與西方文明完全不同,而且我們還有一個漫長的資本主義制度的國家政治體制要走。你認為賃現的中國直接走入社會主義可行嗎?你認為馬克思真的非常瞭解中國和其它不發達地區的國家,而將社會主義這一理想的政治制度作為人類唯一的先進制度標準是可行的嗎?不要忘了,馬克思始終是一個歐洲人而不是中國人。」
小張看著我說:「也就是說,現中國走上社會主義道路還為時尚早?或者說中國先步入資本主義道路,等到發展之後再說?」我肯定地答覆他:「是的,但我並不是完全否定馬克思的理論,因為他所揭露的東西確實讓我深以為然。畢竟沒有壓迫沒有剝削,人人平等是每一個人所嚮往的世界。馬克思所說的資本主義社會存的經濟危機也確實存和發生過,所以我所設想的國家制度與社會主義不同。中國目前的情況來看,實行計劃經濟有一定的好處,比如可以集中全國有限的人力物力和財力進行一些基本產業的建設,尤其是重工業和基礎設施的建設。這些產業要掌握國家的手中,因為這是一個國家的命脈。但同時也要吸收民間資本讓他們投資輕工業、商業等領域。還有,我們國家也必需是一個開放的國家,要吸收國外先進的技術和龐大的資金,這是我們中國目前缺乏的。也就是說我們中國走的既不完全是資本主義道路也不完全是社會主義道路,我們走的是自己的路,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發展的道路。」
我一說完就看見小張如醍醐貫頂般望著我說:「也就是說,不管是資本主義道路還是社會主義道路都不一定適合中國,我們可以取長補短,吸收兩種制度的優點而改進成一種全的政治制度和經濟制度。」看著他開了竅我不得不佩服:畢竟留過洋的人其思想是活躍的,具有主動思維的能力,這種人正是目前中國缺乏的人才啊。我接著說:「縱觀中國歷史,歷次農民起義終失敗其根本原因就於起義領導者不能發揮廣大農民也就是無產階級的積極性,他們成功地打下一定基礎後便脫離了群眾,成為的士人和地主階級而被原有的士人和地主階級所融合,於是便走到群眾的對立面。沒有廣大群眾的無私地奉獻和參與,他們的起義就注定會失敗。所以我們所要建立的政黨是一個無產階級政黨,但所建立的國家不一定非要是無產階級專政的國家。因為我覺得我們中國目前重要的是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發展中國的實力。有些買辦、商人、民族資本家他們也是很愛國的,何況中國初的發展中離不開他們的鼎力支持。所以政治制度上我們要學一學西方國家,畢竟一黨專政會帶來很多蔽端,不受監督的權力只會滋生**;暫時的落後不一定會挨打,而**則會導致亡國!」
小張一下子站起來,激動地說:「說得好!太好了!暫時的落後不一定會挨打,**才會導致亡國。想想八國聯軍入侵中國的時候,當時清朝的軍隊裝備與他們相當,數量也遠超過他們,卻一觸即潰,就是因為**呀。」李長山聽到這裡也說:「是啊,講武堂的時候,先生也是這樣教我們的,還說打仗的時候,大清國的軍艦塘沽還和八國聯軍的軍艦停一起呢。」聽到這裡我心裡想:我隨口從宋宜昌老師那裡學來的話還真的是經典吶。小張又說:「所以要想一切辦法杜絕**。從制度上來講,我認為目前世界上好的也就是『三權分離』制度了。」我點了點頭說:「是啊,我們未來的國家也要實行『三權分離』制度,但並不是生搬硬套,要活學活用,總之要適合中國的國情。還有,西方民主國家,軍隊是不屬於任何一個黨派的,但中國卻行不通。所以我設想的中國,軍隊屬於我們中國鐵血復興黨,而且要堅定的貫徹『黨指揮槍這個原則』,因為我們這個政黨是無產階級政黨,而現今的中國無產階級無論從素質還是思想都根本不具備與士人、地主階級、資產階級和帝國主義抗衡的條件,這就要求我們黨必須擁有一個強大的武裝。畢竟『槍桿子裡出政權』嘛。」本來開始,小張還不太贊成黨指揮槍這個原則,但聽我一說完又贊同地說:「對啊,如果不由我們黨來指揮部隊,那遲早會被地主、資產階級掌握武裝,會被他們打倒的。『槍桿子裡出政權』,這句話說得好啊,屠旅長,我現真的是越來越不懂你了。」我靠!我又說了**他老人家的一句名言了,看來以後得多說說,要把他們唬得愣一愣的,這樣才會讓他們覺得我深不可測,能為我所用。呵呵 ̄ ̄ ̄
繼續討論了一些黨章、制度後,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對小張說:「小張,你所認識的留洋回來的同學、熟人、朋友裡面有沒有一心一意為國為民的人?如果有的話,他們都學的哪些專業,你考察一下,如果可用就介紹入黨,畢竟就我們三個人是不可能有任何作為的。」小張想了一下說:「我認識一個人叫趙天賜,今年有三十了吧。他是一個憂國憂民的人,非常有見地,我們留洋的時候是留洋學生自發組織的『復興會』的發起人和負責人。英國牛津大學留學過,有經濟學碩士學位和土木工程學學士學位。回國後一直沒有任何勢力重用他,所以就復旦大學任教。」我一聽:呵!還真是個人才啊,有經濟頭腦還有組織能力。這正是我需要的。我立即對小張說:「這樣,你找個時間就把他找來,等等,還有讓他也找一些可靠的人一起來吧,我想我們成立政黨至少需要幾十個人以上吧,這樣才能迅速壯大。不然,就我們幾個人鬧來鬧去的也不可能成事。」小張答應了。我又對李長山說:「長山,你那個排所有戰士都可靠吧?」初一聽戰士這個詞,李長山還未醒悟過來。隔了一會兒才說:「哦,你是指我排裡的那幫弟兄啊,沒問題,屠旅長你對我們這幫兄弟沒得說。你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兄弟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我白了他一眼說:「我記得二班班長好像叫陳海,也是個留洋回來的吧?怎麼會混得那樣差,只當了一個班長?」李長山回答說:「還不是劉『水旋兒』那傢伙。陳海剛從海外回來,準備報效家鄉,結果他爸引薦他的時候,給劉『水旋兒』的孝敬少了點,就被那傢伙以先從頭鍛煉鍛煉再說的借口打發到我們排當班長了,一幹就干了快兩年了,我都從副班長升排長了,他還原地踏步。」該死的劉成訓!我恨恨地想:這傢伙有啥子能耐?就是靠拍馬屁當了個師長,哪有人家真材實學。我又問他:「那他是學什麼出身的?」李長山說:「好像還是大清朝的公派留學生,12歲就出國留洋了,英國皇家海軍學院畢業。」我一聽就有點狂喜了:這可是未來的海軍人才啊,看樣子很符合我的要求嘛,這個人得留住。
等他們走了後,我一個人靜了下來,躺床上,熱血慢慢也冷了下來,想了想今天發生的所有事,我突然一下子後悔死了:天哪,我幹什麼?僅僅是因為一個女人,就讓我不明所以,就要走上一條征戰之路?我有多少斤兩我自己很清楚,做做生意,過過小日子還是可以的,叫我去翻天覆地鬧革命?天吶,殺了我吧!我只是因為那個女人沒有像我所想的那樣愛上我,才讓我惱羞成怒,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我並不是真的想造反吶。要知道我可沒那個膽,好多架空歷史小說裡的主人公要麼武功高強、要麼頭腦被改造成非人類、要麼就是有一大幫子從現代回去的兄弟,次的也有豐富的歷史、科學知識。我呢?除了會賺點錢什麼都不會呀。再說現我的日子很不錯嘛,有十多萬大洋,不遠的將來還會有多。就靠這點錢做做生意,如果國內有啥子形勢不對的,可以馬上移民美國,小命要緊吶。現移民很容易,沒有什麼簽證之類的,不像我們那個時代。越想我越後悔,我狠狠地打了自己一下,又非常阿q地想:我一下子頭腦發熱,可能小張和李長山也差不多吧,不管他的,先睡覺,一覺醒來他們倆的熱情也差不多消了,這件事也就可以不了了之。想完我就回房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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