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漸漸看向張峰四名孩子,只看他們的穿著,在其臉上便有著不屑。根本就是一些山村裡的孩子,要說什麼身份,背景,根本就不可能有。
「將他們幾個給我抓起來。」李冠別過臉,向著自己的馬匹走去。根本就沒有理會那四個孩子與周圍的平民。以他的地位,怎麼用得著去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與言論。
凌羽剛想上前,卻見那老村長已經飛奔出人群,撲通跪倒在城主李冠的面前,面容佈滿了哀求:「城主大人,求你饒了這幾個孩子吧!他們第一次進城,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冠根本就沒想去看老村長一眼。直接走過了老村長的身邊,滿臉的不屑。停於馬前,對著身後那十幾名圍著四名孩子的城衛說道:「敢有違抗者,就地殺死!」
就地殺死···面對前方十餘名城衛,那四個孩子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看到這些虎視眈眈的城衛,他們四人只感覺渾身發冷,這一切可不似兒戲,那可惡的城主說出就地殺死時,明顯感覺到城衛的眼光泛起了炙熱。
狂熱···似乎是對於欺壓平民的狂熱。
老村長急的老淚縱橫,立即起身用蒼老的身軀擋在了那十幾名城衛的面前,將四個孩子護在身後喊道:「各位大人網開一面,都是這些孩子無禮,我們可以賠償,賠償,我們把錢全都給你。不要傷我們性命!」
「給錢?」那十幾名城衛的臉色立即出現了戲謔。別說是在這城主的面前他們不敢收取,就是城主不在,看這些村民的寒酸樣能拿出幾個錢來?
周圍的人群更沒有一人敢為此出頭,有的抱有同情,有的卻有些心災樂禍。
「怪就怪這幾個人命不好。偏偏這個時候撞在了李冠的手上。」
「是啊,吃了尼亞的閉門羹,心裡自然不爽,在她御魂館的門口抓人甚至殺人,也許都是做給尼亞看的。」
「在這裡殺了這幾個孩子,也就是他想給尼亞一個下馬威。告訴她,自己什麼事都能做得出。」
聽著身邊人群的議論,凌羽怒火中燒,難道只為了一個女人,就視平民的性命如同草芥?前世他雖為殺手,卻也都是殺一些黑惡勢力的頭目乃至身纏萬貫不義之財的富翁,那些人有著強大的生活背景,也有著比他們更要富有的敵人。
凌羽的前世,便是收取高額的僱傭金去刺殺這一些達官顯貴的殺手。
不過,要他去殺一個手無寸鐵並且生活在社會最下層的平民,他不會做,也做不出。但這城主李冠簡直就視人命如同草芥。凌羽此刻似乎忘了自己身處的世界不再是那個擁有者完善法律的前世社會,這裡的法則就是強者為尊,實力強的人說話就是真理!
若是其他的人,凌羽也許只為感到不平,但他必定不會前去招惹。看慣了殺戮與死人的他不認為自己是一個救世主,況且他也沒那個本事。
但這次受到危險的可是張峰幾人,不說這四個孩子是他一手訓練出的,就是同村相處數載,他也是有了感情的。凌羽殺氣頓現,一步躍到場中,負手而立,冷冷的望向城主說道:「宜揚城城主好大的威風!」
剛剛想要上馬的李冠聽到這冰冷的聲音當下一愣,但瞬間回過神來卻發現是一個孩童的稚嫩聲音。稍稍回過頭來,頓時有著被人玩虐的感覺,忍不住爆了粗口道:「媽的,今天是個人就他媽找老子茬,現在他媽又多了一個,什麼玩意!」
說到這裡,李冠的面容不再那麼平靜,他已經氣憤到了極點,若不是顧及城主身份,早就想將這幾個人千刀萬剮了!
「都是一起的?」李冠怒視著凌羽問道,面容猙獰可怖,十歲左右的孩童,的確沒有讓他正視的必要,只是胸中一口惡氣難以發洩。
「李冠,別跟我耍威風。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凌羽氣勢絲毫不輸,更是沒有露出一點驚慌與害怕,依舊雙手負後而立,眼神中帶有挑釁。
「身份?」李冠頓時打量起這個男孩。周圍的眾人聽到凌羽如此大的口氣也都在仔細瞧著凌羽的穿著,紛紛猜測著。
灰白色布衣,白色的髻帶綁著一頭黑色的長髮,模樣看起來清秀,但還是掩飾不了那種來自於村野的土氣。
看其並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李冠也暗中怒罵自己,怎會去聽信一個十歲孩子的話。竟然還為此有著心驚。在心中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立即對著那些城衛命令道:「給我抓住帶回去,反抗者死!」
再也忍受不住此時的場面,李冠只感覺到尷尬無比。身為偌大的宜揚城城主,吃了一個女人的閉門羹,還被這幾個孩子爬到自己頭上拉屎撒尿!
「是!」城衛心中竊喜,是時候在城主面前建功了,對付山賊他們也許不敢,但對付起幾個孩子來說,他們一個比一個來勁。
凌羽冷笑一聲,就憑這幾個殘兵弱將也想制服自己,未免太過牽強了,還未等那些城衛衝來,凌羽便翻身上前,一腳踹到兩名城衛。對著張峰幾人叫道:「都別動手,交給我了!」
「交給他了?好大的口氣!」
才一個回合,凌羽便充分的展現出自己的力量與身手,那城衛再如何不濟,也是成年男子,竟被凌羽一腳踹倒了倆,那身後的城衛也受不了凌羽的蔑視,十幾人提起長矛,一起飛快的衝殺而去。
凌羽對於這十幾個人的衝殺絲毫不懼,迅速撿起那倒地城衛的長矛握於手中,冷靜的看著那城衛的動向,在凌羽眼裡,城衛的動作都太慢了,而且雜亂無章,只怕就會些唬人的衝刺罷了。
提矛,凌羽側身一個掃蕩,眨眼間對面五名城衛長矛脫手,而他們的手背上都濺起數道血花。
再度,凌羽縱身躍起,踏上一城衛的肩頭,翻身來到那剩下的城衛後方,輕佻矛頭,那些剩下城衛後背的衣服都被其破開,鮮血滲出,一道道疼痛的喊叫頓時響起。
「再來者死!」凌羽一聲爆喝。先前他把握有度,只是挑開了那些城衛的皮肉,並沒有殺死他們的意思,但若是他們還敢強攻,凌羽也不會客氣。
的確,那些破開血肉的城衛已經深知凌羽的身手矯捷迅猛,哪還敢再去衝殺,況且自己都受了傷,若是凌羽的矛頭再深入幾寸,那他們十幾人也就沒幾人能夠站在這裡了。
突然,在人群的驚呼下,凌羽感覺到身後傳來惡風陣陣。凌羽慌忙回身提矛阻擋,一眼望見李冠正對著自己攻來,在他的手上也不知何時戴上了一隻白色的手套。
瞬間,長矛砰然斷裂,而李冠的拳頭也狠狠的擊在了凌羽的胸口。霎時間,凌羽爆退數十米,喉嚨一甜,血氣翻滾。
「是魂器!」凌羽生生嚥下了竄出喉嚨的鮮血,忍住了胸口的劇痛。他發現,在李冠的鐵製手套上,鑲嵌著一顆綠色的晶體。
這是魂器的標誌。看見其露出的魂器,凌羽當下警惕起來。而他手中的獸魂戒指也因為凌羽靈魂的壓迫而泛起了幽藍色光芒。
「別以為有些身手就能在我宜揚城中撒野,今天我就教訓教訓你這個狂妄的小子!」
竟然,一城之主竟然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動手。儘管這孩子的身手不錯,但是城主可是擁有者魂器的存在,這樣看來無非是以大欺小,以強欺弱。
不過,是這樣嗎?
凌羽的臉上還是沒有看出驚懼,儘管是面對擁有者四品魂器的宜揚城城主,李冠。
「教訓我?」凌羽冷笑一聲,漸漸地顯露出他手中泛著藍光的獸魂戒指緩緩說道:「就憑你一個宜揚城城主?難道你不知道我背後的勢力能夠頃刻間讓你灰飛煙滅?」
凌羽的心中也有著不安,剛剛感受到那李冠的力量後,他便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現在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這個天級魂器的戒指上,希望能夠以此能夠給予李冠些許壓力,也因此,他搬出背後那根本就不存在的勢力。
如果這樣也不行的話,那自己怕是也救不了老村長與張峰幾人了。
當凌羽露出手中的戒指時,周圍的人群頓時炸開了鍋。毫無掩飾的議論著這個會發光的戒指究竟是什麼物體。
「難道,這也是一件魂器?」
「這麼漂亮的魂器,我還是第一次看就。想來品級一定不低了?」
「能擁有如此高端的魂器,這孩子究竟是什麼身份?背後的勢力又該有多大?」
不僅是這些村民,縱使宜揚城城主李冠都不免為之動容,臉色的肌肉一陣抖動,帶著驚慌與不信的看著這枚發光的戒指。他的見識可不比那些平民低,不但知道這是一個魂器,而且還知道這戒指乃是天級魂器,就是自己手中的白色手套與這天級魂器比起來···
什麼都不是!
這孩子究竟什麼身份?擁有天級魂器卻為何這幅打扮?
而且···不管對於何種家族,何種勢力來說,能夠讓一個十歲的孩子擁有著天級魂器,可想這孩子在家族勢力中的地位,也可想像這孩子背後的勢力有多麼的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