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們的。老李解釋。
吳憲民說：我們是看打魚的。
那人笑了幾聲：你們是城裡呆膩歪了，出來鄉下轉轉，好！還是你們城裡年輕人會享受生活。
王茹說：黃河裡的魚，真有那麼好吃？值得你們搶了買？我見大街上整天有賣魚的喊了賣野生鯉魚和鯽魚，我看都差不多，誰能分清楚！
那人說：誰說分不清？！人家當領導的，整天大魚大肉的吃，那嘴是練出來的，嘴裡的口味毒著呢！一嘗就知道你這魚是不是真的。
老李說：別說嘗，就看外形，也不一樣。
吳憲民問：哪種魚還不都長哪種樣兒！有什麼不同的。
那人說：就是不一樣，魚的顏色不一樣。
吳憲民說：你把魚拿出來，我們看看有什麼不一樣！今天開開眼，向你們學兩招，以後我們在城裡買魚，也多點見識。吳憲民這樣說，是想讓老李把魚提到岸上，讓王茹看看真正的野生黃河鯉魚。
此前，吳憲民曾多次向王茹說，從小怎麼在溝渠裡摸魚，撈河蚌的事兒。讓老李把魚拿上岸，心思是向王茹顯擺自己對魚的知識。
老李大約也想顯擺他今天的收穫，同時也有想讓兩位城裡年輕人開開眼的意思，立刻上船把裝魚的網袋拖到船近岸的一邊兒，拉出水面讓他們看。
隨了響成一片的魚尾拍打，水面激起一團翻滾的水花，網袋一被打魚人拉出水面，王茹和那買魚人不約而同發出一聲驚呼。
王茹驚呼是因為她看到一條先前從沒見過的魚，那魚通身發黑，頭大尾細，狀如海裡的鯨魚。所以，她立刻用手指那看來有點兒奇怪的，並驚叫起來，同時，睜圓一雙大眼睛問打魚人：那是一條什麼魚？
吳憲民告訴王茹，那是一種叫鯢魚的魚，他小時候常在河道裡捉到，還帶回家養在半截水缸裡。
王茹一邊兒聽吳憲民給她介紹這魚的特點和習性，一邊兒好奇地把身子湊到靠近魚袋的地方看了又看。
過了好一會兒，王茹還是顯得激動不已，說這是她第一次看見這麼奇怪的魚，如果有個相機拍下來帶回去讓同學們看看，一定會讓他們興奮的都想跑到這兒來。
買魚人發出驚呼，是因為他看到老李網袋裡的魚多得超出他的想像。
這以前，老李一再說沒魚分給他，他以為老李這次沒打到幾條魚。所以，他驚呼了：唉呀！今天打了這麼多！老李，你這人變得越來越不實在了！今天打了這麼些魚，還說不多，沒有給我分的，你這不是騙子人嗎？！我今天要定了，你不給我分點兒，我是不走的。
我又沒說不多，我是說這些魚都給人定出去了，實在不能給你分；要不然，憑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我能不給你分一點兒？
他還沒來麼！等他來了，你就跟他說，今天打到的不多；這樣，你不就能分一些給我了嗎？我是真有急用；前幾日就有人和我說，要用這魚請人吃飯的，可是我都等了兩天了，還沒從你這弄到魚，人家不斷來電話催，你就好歹分給我點兒吧，不然，耽誤人家辦大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