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憲民站在馬路的邊兒上看了好一會兒,也沒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找不到的原因是,騎車的人他都不能進去,因為他們的屁股都坐在車座上;而走路的人大多數是上了年紀的人,一看就感覺手腳不靈利;也有一些年紀輕些的,看著卻多像打工者,對這些人,吳憲民不想拖累他們;下午在絨毛廠那個女工身上的體驗,叫吳憲民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辛酸,如今還沒從那種情緒裡走出。
還有一個原因是,所有這些人,都沒把他們的肚臍眼兒露在外面。
沒有結果,吳憲民決定邊走邊找,就順馬路邊兒慢慢地向前走,一邊觀察著路上有沒有合適人選。
走過兩條街,突然,一個女人的身影落入了吳憲民眼裡。女人從路邊一個超市裡出來,手提一大袋東西,正走到一輛大踏板摩托車旁邊兒,將東西放進後面圓鼓鼓的工具箱。
女人頭髮高高向上挽起,脖子挺拔,身材細長;穿件黑短裙,上身一件吊帶兒紅背心,背心下邊兒與裙腰之間恰好露出一段腰,她的肚臍眼兒正長在那段腰上。
看女人打扮,和那樣子新式的豪華摩托,像位有錢的主。吳憲民抓住時機,不及細想,腳下用力,身子一擰,閃電般竄到女人身後,扶了兩肩,手指捅進肚臍眼兒,將身子對著屁股使一貼,鑽了進去。
吳憲民立刻有了一種新鮮、異樣的感覺。首先腳面繃的筆直,鞋彷彿有點兒小,把下面腳趾束得很緊,有點兒膨脹疼痛。
過去,吳憲民喜歡看身材美好的女人穿高跟鞋走路,覺得像鶴一樣姿態優美,神采飛揚。沒想到進入女人狀態,才發現女人神采飛揚後面,卻是忍了痛苦在支撐。
第二點異樣是從腿腳到屁股,彷彿被套在一個緊身製作的大袋子裡;又彷彿在外面套層殼兒,把腿腳腰死死束在裡面。原來,女人穿了緊身的連體褲襪。
吳憲民在摩托車前站了一會兒,考慮摩托車該怎麼辦?他從沒騎過這東西,所以沒有騎摩托的**。吳憲民是考慮,如果把女人身體帶走,摩托車放在街上,丟了怎麼辦?自己用了人家身體,總不能再搞得人家把摩托車也丟了吧。
轉而一想,吳憲民又坦然了,因為他有一種新的解釋,說服自己。那就是,一、他自己不會騎,不可能騎車上車站;二、他覺得女人像有錢人,讓有錢人嘗嘗丟摩托的感覺不是什麼壞事兒。這是一種典型的心理不平衡。是窮人對有錢人的一種天然仇視。這種仇視在如今社會已開始成為一種普遍現象,這種現象會引發很嚴重的社會問題。
想了以後,吳憲民把手伸進女人吊在肩上,夾在液下的那個精緻女背包,摸索起來。
女人包裡,除了化妝品,衛生巾外,還有一個硬硬的皮夾。打開扣釘,一沓嶄新的百元和幾張十元,二十元出現在吳憲民眼前。
吳憲民立刻高興起來,馬上把皮夾原樣扣上,重新裝進女包。有了錢,吳憲民心裡馬上有了底,腰也一下子挺直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