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雲解開的,是穿在外面那件乳白色棉衣,露出了裡面那件水紅色薄薄毛衫,毛衫緊緊裹在她身上,將胸脯上那兩座高聳山丘烘托的格外顯眼。
那只解過衣扣的手很快落到了清明的被子上,抬手一拉,清明的半個胸脯就裸露在了外面。那隻手就放在了清明的胸脯上,輕輕撫摸起來,輕的像夏日的傍晚那一陣溫柔的晚風。
清明的呼吸聲已能聽到,心跳的聲響也通過胸脯傳遞到李曉雲那只輕柔的手掌上,只要她再努把力,清明的手就會抬起來,放到她的背上或是高聳的胸脯上。
李曉雲眼睛裡的笑容更濃,已經感染到了她那張艷美的臉,她的臉已經燦爛的宛如一朵剛剛綻放的芙蓉。
可是,突然間,李曉雲發現清明的呼吸聲慢慢消失了,心跳的聲響也從她那隻手掌上感覺不到了。李曉雲臉上的笑容驟然凝固,笑意漸漸不見。
李曉雲抬起頭來,凝視著清明那張因腫脹而有點兒變形的臉。李曉雲想捉摸透他此時此刻正在想什麼?剛才還有的那種衝動怎麼驟然就不見了?
清明沒有說拒絕她的話,甚至也沒有做拒絕她的動作,李曉雲已感覺到了清明的拒絕,這感覺到的拒絕同樣有效,像一大盆冷水撲滅了李曉雲心中的那團火。
李曉雲站起身來,輕聲對還閉了眼睛的清明說,你先躺著,我去給你打點兒水,敷敷你的臉。說完,走到窗前,提起地下放著的那兩個水壺,走出了宿舍。
清明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閉了眼,一動不動地躺著,好像睡的很沉,沉的什麼也聽不到。
高跟鞋敲擊樓板的聲音再次響起,由清晰到模糊,到漸漸消失。當完全聽不到了時,清明的身子從床上突然坐起,就像潛了很長時間的水,終於憋不住,從水中猛然鑽出來似的,呼呼地張大嘴喘氣。
氣剛剛喘勻稱,清明便立刻曲身下地,拖著鞋,光著身子站在門口那個衣櫃前,翻找衣服,翻到一件穿一件。當外面高跟鞋的聲響再次由遠而近地響起的時候,清明已經穿好了衣服,疊好了被子,頭枕被子重新躺在了床上。
你的動作好快!快起來洗把臉,洗完臉,我和你一塊上診所去,讓大夫給開點兒藥。李曉雲一進門,滿臉笑容地招呼著清明。
我這張臉今天還能見人嗎?清明摸索了一下腫了半邊兒的臉,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曉雲,從床上坐起身,去洗臉。
你以後就不要再喝這麼多酒了!我聽同學說,你平時喝酒只喝一瓶啤酒的,昨晚怎麼會喝了那麼多?李曉雲站在一邊兒,看清明洗臉,嘴裡勸著清明。
你回去上課吧,我就這樣了,可能得休息兩天,麻煩你去班主任那兒幫我請個假,就說我重感冒,要輸兩天液,病好了馬上回去上課。清明把手巾搭起來,兩手放在李曉雲的肩膀上,兩眼盯著她的眼睛說:記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