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我說,我們什麼都沒幹,你信嗎?
徐楓坐在小休憩室裡帶有的洗手間的洗手池的檯子上,脫掉身上的衣服,露出雄壯的身體,背對著鏡子,旁邊放著小型的醫藥箱,手裡拿著一個鑷子,鑷子的頭部夾著一個沾了藥水的小棉球,齜牙咧嘴的自己給自己處理著有些綻開的傷口。
「咚咚。」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旋即又傳來了一陣高跟鞋鞋跟踢打在地上的噠噠聲,悅耳動聽的聲音傳入徐楓的耳中:「徐總?您在哪兒?」這是關雅蘭的聲音。
徐楓心中有些奇怪,她怎麼來了?在剛才自己的歡迎會上,徐楓似乎沒有看見關雅蘭的影子,但是徐楓知道,關雅蘭應該是躲在暗處看著,沒有出來。至於原因是什麼,徐楓便有些不懂了。或者說,徐楓是懂的,只是徐楓不想懂。
徐楓咬著牙應道:「在洗手間,額,沒事兒,你進來吧。」
「哦。」那邊的聲音略微頓了一下,旋即應道,徐楓只聽見噠噠悅耳的腳步聲逐漸朝著自己這邊接近,不一會兒,腳步停止,徐楓的眼前微微一黑。門沒關,徐楓一抬頭便看見了站在自己面前看著正齜牙咧嘴的處理著傷口的關雅蘭。
徐楓放下手中的鑷子,臉上的表情綻開一朵兒好看的花兒,笑著說道:「來了?」
關雅蘭今天似乎精心打扮了一般,臉上畫著美麗的淡妝,將那原本就已經傾城的顏容妝點的更加出眾。身上是一件黑色的束腰收胸的小西裝,小西裝剪裁合體,套在關雅蘭的身上,曲線玲瓏畢現。小西裝裡面套著一件低領的白色襯衣,襯衣開口較低,酥胸露出一抹白白的軟肉,看上去別有韻味。鵝黃色的胸衣露出一抹美麗的光芒,若隱若現,顯得別樣充滿誘惑力。下身是一件亮綠色的短裙,裙子裹住挺翹的臀部,露出兩條修長的大腿,一雙黑色透明絲襪,白色的細肉若隱若現。
徐楓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頓時覺得很是不公平。憑什麼我已經脫掉了上身赤膊站在你的面前讓你免費看個夠,而你還穿的這麼光鮮亮麗的對著自己發出這麼原始的魅惑,徐楓心中一陣不平。但是即使是心中再怎麼的不平,徐楓也只能將心中所有的委屈全都咽進肚中,對著關雅蘭呵呵的笑著。
關雅蘭看著徐楓身子,失神片刻,旋即急忙醒悟,將手中的一沓文件夾遞給徐楓,說道:「這是項目部在徐總您不在的時候的項目開發案件,我拿來給您過過目。」
徐楓呵呵一笑,心中壞壞的想到,難道你的目的就是這麼簡單嗎?當然,這又是不能說出口的話,徐楓淡然一笑說道:「哦,這個啊,你自己看著辦就行了。你做事,我放心。」
徐楓後面的半句話落在關雅蘭的心中,就像是整個人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安心,將伸出的藕臂再度收回,卻終究是不知道該放哪裡才好。關雅蘭站在徐楓的面前,不知道是不是應該離開了,躊躇不已,左右不安。
徐楓從洗手台上跳了下來,對著關雅蘭笑著問道:「雅蘭,你還有事兒嗎?」
關雅蘭一聽這話,心中以為這是徐楓對自己下的逐客令,心中升起一陣失落,慌忙的將手中的資料抱在胸前,吶吶的說道:「沒,沒事了。那我走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的不捨,輕輕的吐出來。
「嗯,那你幫我簡單的處理一下我身上的傷口吧,換一下藥吧。」說著徐楓站起身來,朝著小休息室中走去,旋即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見徐楓已經走了過去,關雅蘭顯得有些不安,但是還是走了過去。這女人此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幫人處理傷口難道不知道要把那些工具給帶過來嗎?徐楓有些無奈,對著躊躇不已的關雅蘭笑著說道:「你似乎有些心神不安啊?」
「啊?沒,沒有啊。」關雅蘭微愣,旋即急忙慌張的回答著。徐楓心中暗笑,這都快失神成什麼樣了,還說沒有!女人啊,你的名字叫謊言。
徐楓用著無奈的神情看著關雅蘭,半晌才緩緩的說道:「那你能不能幫我把那醫藥箱拿來?處理傷口時是需要用到這些的,不然你拿什麼幫我處理傷口?」
「哦,抱歉,我……我忘了。」關雅蘭急忙轉身,心中有些暗恨自己的不爭氣,想著自己平時不是挺有方寸的嘛,做事情也是有條不紊的,可是為什麼偏偏在他的面前這麼不爭氣!其實這種事情很正常,就好比當我們在超市裡的女士專用區看見了自己的心上人,就算是自己是男人,也忍不住走上前說上幾句話,哪怕是說一句:「咦?你也買衛生巾?好巧好巧。」這也算是人之常情。
關雅蘭急忙轉身,拿了醫藥箱朝著徐楓走了過來。徐楓換了個姿勢,背對著關雅蘭,但是關雅蘭卻只是看著徐楓那傷痕纍纍的後背,久久沒有下手。男人不是女人,身上就算是有再多的傷疤也不算是難看。對於男人而言,身上的傷口就是一個個的獎章,事實上含金量比獎章還要重,尤其是對一個殺手或者是特種兵來說,身上的傷口意義非凡。
徐楓見關雅蘭久久沒有開始手上的活兒,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關雅蘭,只見關雅蘭用著手背,急忙抹著眼角的眼淚。徐楓心中幽幽一歎,故作輕鬆的調笑道:「怎麼了?是不是看到我身上的傷疤,覺得很威猛,很感動啊?嘿嘿。」其實後面還有一句話徐楓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害怕一說出口,自己就會忍不住自己心中的**了。
關雅蘭聞言,急忙轉身,不讓徐楓看見自己此時的醜態。徐楓卻不轉頭,只是用著壞壞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薇亞,嘿嘿的笑著。關雅蘭手中拿著一個鑷子,沒好氣的嗔了徐楓一眼,俏臉上一抹緋紅,聲音含羞帶臊的嬌嗔道:「不許看,討厭!」
徐楓這貨心中無恥程度遠非你所能想像,對於關雅蘭的嬌嗔和白眼,全部照單全收,心中默默的念叨著,這不是白眼,這不是白眼,這是秋波這是秋波。這不是嗔怒,這不是嗔怒,這是高興,這是高興。這不是討厭不是討厭,這是喜歡還是喜歡。如是一番自我心中催眠,徐楓心中暗自得意,心中洋洋得意的想到,看不出來啊,原來我是這麼的優秀啊,優秀到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嘿嘿。
關雅蘭是個細心的女子,所以手上的動作很是輕盈,徐楓基本上是感覺不到自己身上傳來陣陣的傷痛,唯有在那撒藥的時候感到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這點無可奈何,那畢竟是療傷的良藥。
微微綻開幾分的槍眼兒用抹了藥的紗布裹著,貼在徐楓的傷口上,膠帶黏住。關雅蘭手中拿著一條白色的紗布,一雙玉手繞到徐楓的胸前,身子微微向前傾倒,酥軟的嬌軀貼在徐楓的後背之上,兩團飽滿的大白兔隔著兩三層衣物抵在徐楓的後背,隨著關雅蘭忽而前傾忽而後仰的動作按壓著徐楓的後背。這感覺,你不能說是不舒服,當然,要是徐楓可以肆無忌憚的釋放自我的話,那感覺,嗯,好極了。可惜,徐楓不能。
徐楓心中無限悲憤的想著,這倒是折磨我呢還是折磨我呢?不帶這麼玩人的吧?
卡嚓一聲,薇亞將手中的紗布扯斷,然後在徐楓的後背上繫了一個白色的蝴蝶結。所幸徐楓沒有想到,若是不然,徐楓就該想起石青璇那個傻乎乎的小妞兒了。徐楓清楚的記得當時在如此危難的時候,石青璇那個傻乎乎的妞兒還有閒情在給自己扎傷口的時候還能系一個蝴蝶結,更可氣的是還敢掏出手機拍照留念。其實徐楓知道,石青璇系下的蝴蝶結不僅僅是自己的手臂上,而是她拿著自己的腸子,在自己的肚子裡系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蝴蝶結,讓他這輩子難以忘記。這個比喻不感人,但很生動。
「好了。」關雅蘭放下手中的紗布,對著徐楓如釋重負的說道。但是徐楓卻看出來了,這妞兒似乎不想離開,至少是還有些話想問。於是徐楓就十分善解人意的問道:「你想知道我身上的這些傷口是怎麼來的嗎?」
關雅蘭背對著徐楓,眼神灼灼,點點頭,輕聲的「嗯」了一聲。
徐楓覺得此時這個時候最適合點上一根煙,通常電視裡都是這樣,男人一臉陰鬱的抽著煙,煙霧不知道是瀰漫了你的視線還是瀰漫了男人陰鬱的臉龐,在煙霧瀰漫中你能看見一張充滿了興趣的臉蛋,然後男人用著低沉的聲音緩緩敘述著往日的光輝歲月,云云。反正狗血電影裡必不可少!
可是當徐楓剛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放在嘴巴的時候,只見一隻玉手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將徐楓嘴裡的煙給搶走了,嬌嗔的說道:「你受傷了,不能抽了。」徐楓聳聳肩,看來帥耍是行不通了,因為有人拒絕狗血。
關雅蘭的玉手在徐楓的背上輕輕一指,酥酥麻麻的感覺傳遍全身,徐楓打了一個激靈,關雅蘭輕聲說道:「先從這個說起吧。」
「啊這個啊……這個是十年前…….」徐楓想了想,緩緩的敘述著。
「那這個呢?」
「我想想,這個有點早,十七八年了吧,我才十歲的時候留下的……」隨著關雅蘭的問題不斷變多,徐楓的記憶也似乎被扯到了更久遠的年代,一幕幕與人拚命的不堪回首記憶又在腦海重新浮現。
關雅蘭此時像是一個好奇寶寶一般,指著這個問問,那個說說,徐楓的回答則是一段段的長句子。關雅蘭覺得,自己此時不像是在聽徐楓的過往,而是面對著一本厚磚頭似的書本,有著講不完的故事與傷痛。
「那這個呢?看上去像是最近才增加的。」其實這個傷口關雅蘭早就已經注意到了,但是她知道,這個傷口很新,那麼必定是徐楓在消失的這段時間內增加的。其實關雅蘭多麼想聽聽徐楓最近的事情啊。
徐楓聞言,眼珠子閃過一抹狡黠的光芒,沉思片刻,以至於關雅蘭都等得有些焦急了,才緩緩的用著沉重的聲音說道:「這個傷口比較讓人悲慟!」
「怎麼說?」關雅蘭一聽這話,整顆心都懸在嗓子眼裡了,弱弱的聲音充滿了關切。
「因為,這個是昨天被蚊子咬的!」徐楓沉痛的說道,就差來一句往事不堪回首了。
關雅蘭微微愣住,旋即沒好氣的伸出玉手在徐楓的背上使勁一擰,羞羞答答的嬌嗔了一句:「你!討厭!」
徐楓嘿嘿的笑著,不說話。
兩人一時間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徐楓站起身來,關雅蘭見狀,急忙站起身來,問道:「你幹嘛去?要我幫你嗎?」
徐楓看了一眼那洗手間,老臉微微一紅,用著幾分尷尬的聲音說道:「這個你還真沒法兒幫。」關雅蘭的臉色微微幾分黯淡,像是被人甩了一般,幽怨將其籠罩,但是旋即徐楓的下一句話,倒是讓關雅蘭一陣臉紅。只聽見徐楓用著為難的聲音說道:「雖然我很想要你幫我,但是上廁所這種事情我還是親力親為的好!」
關雅蘭果然臉紅了一塊,微微低下頭,不敢看徐楓,沒好氣的嬌嗔道:「你!討厭!」這妞似乎羞澀的只會說一個「討厭」了。徐楓壞笑著轉身,進了洗手間。
關雅蘭紅著臉低頭整理著醫藥箱,不一會兒便整理好放在一旁,百無聊賴的坐在沙發上。
咚咚,又是一陣敲門聲,又是熟悉的高跟鞋踢打地板的噠噠腳步聲,一個人影兒走了進來,看見正坐在沙發上的關雅蘭,一陣吃驚,旋即問道:「關副總,徐總呢?」關雅蘭被熟悉的聲音驚醒,看著眼前的人,居然是自己手下的薇亞。
關雅蘭不由得有些吃驚,模樣像是那被人捉姦在床時的驚恐,半晌才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說道:「你……你怎麼來了?」
而在這個時候,徐楓卻走了出來,該死的是,這貨還居然衣衫不整的出來了,抬頭看見情緒複雜的薇亞,一臉的驚愕,尼瑪,這是怎麼個情況,誰趕緊給我介紹一下?死了,而且還是冤枉死的。
徐楓急忙解釋道:「額,那個,關助理是來幫我換藥的,額,是的,你看,那醫藥箱還在桌……咦?它長腿了?怎麼跑到那邊來了……算了,我不說了……薇亞,我說,我們什麼都沒幹,你信嗎?……」死了死了,越描越黑。徐楓此時恨不得一頭撞死!自己衣衫不整可以說是上藥的時候把衣服脫掉了,這還能說過去。可是醫藥箱跑到那邊去了,這該如何解釋?長腿了?看來只有這麼解釋了。只是後面句話有些蒼白了,什麼都沒干你怎麼衣衫不整了?什麼都沒干你怎麼這麼心虛?什麼都沒幹?我看是都濕著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