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失態的莫言
從石叔誠那裡出來，劉宇凡心裡的興奮勁還沒過去，連走路都輕快許多。
「怎麼了，宇凡，有什麼好事兒，看把你高興的。」看著宇凡滿臉的笑意，江雅打趣道。
「嗯，姐，的確有好事兒，剛剛石老師說，他想推薦我去央音樂學院附就讀。」劉宇凡笑著說道。
「真的啊？太好了！」聽到劉宇凡的話，江雅興奮地用力拍了劉宇凡一下。
「哎，姐，幹嘛使這麼大勁兒，想謀害親夫啊！」劉宇凡假意「哎喲」了一聲，捂著肩膀誇張道。
「滾，又滿嘴胡說八道！」江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才繼續問道：「那他沒說什麼時候可以過去啊。」
「姐，我還沒答應他呢，這麼大的事兒，我怎麼著也得和你們商量一下啊，我跟石老師說了，等到比賽結束了，再給他答覆。」劉宇凡嘿嘿笑道。
「嗯，這也應該，是得和家裡商量一下，這是件大事。不過宇凡，這個機會你可要把握住了，進了音附，就等於一隻腳踏進了音，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到的好機會。沒想到參加一個比賽，能得到如此大的機緣，呵呵，你還真是好運氣。」江雅笑著說道。
「嗯，姐，我也覺得自己夠走運的。走，我們這就去莫老師家，這件事，我還想聽聽他的意見。」劉宇凡說道。
「對，是得問問莫老師的意思，不過我想，他也一定會同意的，畢竟這樣的機會，任何一個鋼琴學生都不能錯過。」江雅說著，遙控打開了車門，兩個人一左一右鑽進了車裡。
十幾分鐘後，寶馬ini停了莫言家樓下，兩個人下了車，一路徑直上了三樓。
輕敲了幾下門，莫言從裡面打開了門，見是兩人，連忙熱情地招呼了進來。
「莫老師，二大爺。」看著兩個老頭客廳裡，茶几上還擺著一盤沒有下完的棋，劉宇凡就知道這兩個人剛剛又是殺得不亦樂乎了。
「宇凡吶，聽說你這兩天參加那個鋼琴比賽呢，怎麼樣，得了第幾名啊？」二大爺笑著問道。
「呵呵，還沒比完呢，二大爺。」劉宇凡說著，衝著莫言說道：「莫老師，今天下午我彈的《悲愴》，小組高分。」
「嗯，不錯不錯，呵呵，等到你決賽的時候，我和你二大爺也看看去。」莫言笑著說道，眼裡滿是欣慰。眼前這個學生，可算是他得意的一位了。
幾人茶几前坐下，江雅忙著給兩位倒水。二大爺看著江雅，又看看宇凡，嘿嘿笑了一笑。
坐下後，宇凡簡單地將兩天的比賽情況和莫言說了下，其特別提到了評委石叔誠。只不過，他看到莫言的神色很是平淡，只是「哦」了一聲，顯然對石叔誠並沒有特別的敬畏。
「莫老師，石叔誠老師說，想推薦我去音附，您覺得怎麼樣？」劉宇凡問莫言道。
「哦？他想讓你去附？」聽到劉宇凡這句話，莫言倒是有些意外，沉吟了一會兒，反問道：「你的意思呢？」
「莫老師，石老師和我說，附的高課程，也是正常開的。」劉宇凡沒有直接回答去或不去，但他這番話裡的意思，卻是很明顯了。
的確，音附是任何一個學習音樂的人難以拒絕的地方，劉宇凡也不例外，這樣的機會如果不把握住，他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嗯，去，去見識見識也好。不過宇凡，我還是那句話，要有自己的風格，不要過份地迷信某個老師或某個學校，只要堅持住這一點，你就會有很好的展。」莫言緩緩地說道。
「嗯，莫老師，我會記住你的話的。」見莫言答應了，劉宇凡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原本的擔心也沒有了。
其實，就算是莫言不答應，也限制不了他什麼，畢竟他是個自由人。但是從他心裡，對莫言還是十分尊重的，如果莫言不同意他去，而他強行去的話，難免會傷了兩人之間的師生感情，這又是劉宇凡不願意看到的。好莫言還算是通情達理，只是對他略做提醒，就答應了。
「對了，莫老師，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今天下午比賽的時候，有一個從美國柯蒂斯音樂學院來的女選手，叫莫曦，我覺得……」劉宇凡的話還沒說完，猛地現莫言的雙眼已經突然瞪了起來。
「你說什麼？莫曦？」莫言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幾，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宇凡，大聲質問道。宇凡感到那聲音裡甚至還有幾分顫抖。
「是~~啊，莫老師，我覺得，那個叫莫曦的，神色間還和您有幾分相似呢，當時我就猜，你們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親戚什麼的，畢竟她也是練鋼琴的。」
「莫曦，莫曦~~」莫言似乎完全沒有聽到劉宇凡的話，只是不斷反覆地念叨著這個名字，驀地，他急切地問道：「她現哪裡？我要見她！」
「莫~~莫老師，我也不知道她哪裡，比賽結束之後，選手就都各自散了。」看著莫言這副校長，劉宇凡有些緊張，不過多的是興奮。
「果然沒錯，這莫曦真的和莫老師有關係，而且看樣子，還是那種比較親近的關係。對了，這個莫曦，不會是他女兒。」劉宇凡心裡胡亂想著。
看著莫言的樣子，一旁的江雅安慰道：「莫老師，您別急，雖然我們現找不到莫曦，不過後天的決賽，她一定會參加的。她今天的成績也很好呢，演奏的是《李斯特帕格尼尼大練習曲——鍾》，成績只比宇凡差了一點點。」
「哦，是嗎？她彈的是《鍾》？好，很好。」莫言此刻顯然已經心神大亂了，只是下意思地重複著別人的話，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鎮定。
「莫老師，這個莫曦，是~~~是您的什麼人啊。」劉宇凡試探地問道。
二大爺旁邊插不上話，也是一臉關切地看著。
「唉，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希望是她，老天保佑……」莫言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
「宇凡，我們別打擾莫老師了，讓他一個人靜一靜。」看著這樣的情形，江雅知道再說什麼已經不合適了，輕輕拉了宇凡一把說道。
「嗯，好。」宇凡說著，從沙上坐了起來，對莫言說道：「莫老師，您別著急，後天比賽的時候，您肯定能看到莫曦的。」
兩個人安慰了莫言幾句後，便轉身離開了。
出了小區，坐車裡，宇凡還一個勁地感慨。
「真沒想到，參加這場比賽，居然還會遇到這麼巧的事，姐，你說那個莫曦，該不會是莫老師的親生女兒。我看他們兩個人，越看越覺得像。」劉宇凡說道。
「不能，這也太巧了點，再說了，如果他有女兒，怎麼不早說啊，而且他女兒也一直不來看他，這也不合理。」江雅一邊開著車，一邊有些奇怪地說道。
「誰知道呢，以前一和莫老師說到他的家人，他就閉口不談，現又那麼大反應，這裡面的事啊，不簡單。」劉宇凡說罷，搖了搖頭，想不明白性就不去想了。
「姐，我們回我家一趟，去音附的事，我也得和家裡說一聲。」劉宇凡想了想說道。
「嗯，好。」江雅說著，腳下油門輕踩，寶馬ini頓時輕快地加速起來。
一個小時後，車子已經停了大寨村老家的院子裡。
之前車上，已經和家人通過了電話，所以此刻雖然天已經黑了，院子裡卻是燈火通明，修的可輕鬆供小車出入的大門也大開著，一樓的客廳裡飄出陣陣飯香。
看著宇凡和江雅兩個人從車裡下來，老媽楚青迎了過來，有些埋怨地說道「你這孩子，真不懂事，還讓江老師親自送你一趟！多麻煩人家啊！」
「阿姨，沒關係的，不麻煩，阜安離這裡又不遠，很快就到了。」江雅笑著說道。
「哎，真是太麻煩江老師了，來，別院子裡站著，趕緊進屋，飯都做好了。」楚青熱情地說道。
站院子裡，打量著這棟漂亮的小別墅，江雅打趣道：「宇凡，這房子蓋得不錯啊，行，有孝心！」
進得屋來，一家人自然是熱鬧了一番，一番閒聊，話題自然是圍繞著今天的比賽。宇凡得了小組第一，家裡人都很高興。
晚餐很豐盛，雞鴨魚肉、時令海鮮擺了一大桌，劉建軍開了一瓶五糧液，劉宇凡眼饞也想來一杯，卻被楚青給攔下了。
「小孩子亂喝什麼酒，別燒壞了腦子。」楚青瞪了劉宇凡一眼道。
劉宇凡無奈地看了江雅一眼，後者眼裡滿是戲謔之色。
「爸，媽，和你們商量個事兒。」吃了幾口菜後，劉宇凡琢磨著開了口。
「嗯，啥事兒啊。」劉建軍慈愛的看著兒子，說道。
「今天比賽結束的時候，石叔誠評委找我聊了聊，他說可以推薦我去音附。」劉宇凡說著，有些不安地看著父母的反應。
「音附？啥學校啊。比一好嗎？」劉建軍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