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林東睿、行腳僧人正是剛剛進入了洞內,行腳僧人帶路,省去了很多麻煩。順著小灰身上的氣味,幾人緊追不放,一路追蹤而來。小白對小灰的味道最熟悉不過,猴子雖有意隱藏,終究是耐不過小白的細心。三人配合緊密,快速的穿梭,一路上留下不少痕跡。
林東睿明顯的有些焦急不安,行腳僧人一副尊容還是那麼和善、親切,嘴邊的笑意不減,小白臉色看不出來有太大的變化,循著氣味細心的追趕。
越往洞內走,岔路越來越多,各個岔路情況不一,岔路多的地界位置稍微狹窄,洞內的空間透出的光亮明暗不一,紛繁的脈絡讓人眼花繚亂。岔路少的地界,地勢平緩,洞開投來的光線很亮,個個洞口並無太過鮮明的差別,當真不好分辨。幾人料不定小灰是否恢復了常態,小灰的味道到了這裡各處都有,清濁之氣差不多,難以分辨小灰逃進了那個洞口,形勢有些撲朔迷離,真假難辨。
林東睿最先按捺不住,又搖起了他的那把破扇子,讚歎道:「現下該往那裡追,那猴子果然狡猾,還曉得故佈疑陣,了得啊!」
小白沒有理會林東睿的反應,試圖想要從中分辨出來什麼,小灰潛逃無非是察覺到這天雨花石的潛在的威脅,本能的躲閃,或許還有靈猴本身的某種預感。
行腳僧人好像一直都是那副迷人的笑容,沒有言語,念力一遍遍的感應著,在一處沒有氣味的洞口停了下來。左右揚起做個一個很花哨的動作,手指前後一捻,發出一聲輕響,道:「跟我來吧,它應該就在裡面!」
神秘的笑容佈滿誠懇,兩人沒有下策,聳聳肩,也就跟著行腳僧人走進了那個洞穴。
往裡行了片刻,洞內的空間越來越大,寬敞起來,光線通明,難以想像這光亮從何而來。奇妙的是洞頂的熔岩五顏六色的,垂懸的石柱以奇異的軌跡佈置,低窪處匯成某種神秘的圖案,隱隱有神跡流動。熔岩各種各樣,栩栩如生,熔岩凝成的矮小的石柱尖端水滴像是隨時都會滴下來一樣。
忽然間猴子的氣味又出現了,而且越來越強,看來小灰的確是逃進了這裡。三人再不遲疑,向著洞內而去,越往前面走,空間越來越開闊,內天地無限的拓展,像是進入了另一個奇妙的天界。兩側的崖壁變得平滑、順溜,一幅幅佛像、羅漢像排列而至,做戰鬥狀、打坐參禪狀、朝賀誦經狀,或站或立,或臥或躺,或喜或怒,接踵而至,目不暇接。
簡直就是一副連綿不絕的滿天神佛圖,幾人一邊前行,圖譜向後移去,不斷變幻著。小白猛地一回頭,果真看見一副圖案急速的蛻變成另一番模樣,原本慈眉善目的尊榮喜笑顏開,手裡的法器隨著笑顏化作塵埃翩然而落,小白的使勁的注目凝視時一切又都變了,匪夷所思。
滿天神佛圖像是有生命一般,等待著有緣人的到來,古老的天都梵音悄然響起,夾雜著誦經的聲音與冉冉佛香,莫名的神秘籠罩著四周。
當眾人來到洞穴的末端時,徹底的被這神秘征服了。一尊浩大的佛像佇立於此,高聳於天,順著那佛像看去似乎無窮盡,果真與天界連通似地。佛像下面是一座蓮台,碧綠的荷葉與粉紅的蓮花交相呼應,整個蓮台靈氣十足,巨大的佛像就坐立在這連台之上。旁邊是兩座石雕,左邊是麒麟,鮮紅的麟角放射出點點佛光,無比的尊貴;右邊一座石雕,像是一隻猴子,細看果真與小灰有幾分相像。
就當眾人的注意力慢慢移到別處時,突然那尊猴子的雕像躺下幾滴眼淚,石雕開始蛻變,活了起來,一片片石塊脫落,顯現出猴子的本尊。
「吱吱……」的聲音幽幽傳來,有嗚咽狀,所有的石塊完全脫落後,赫然就是幾人一隻追蹤的三眼靈猴。不知為何猴子的身形像是被某種神秘操控著,動彈不得。
額頭的「卍」字印無比的清晰,忽弱忽強,佛光放射而去,猴子像是承受著巨大的痛楚,「吱吱」的叫聲斷斷續續的,看著小白悲慼的求助著。
小白終歸不忍,上前一步,想要拉住三眼靈猴,一股恢弘的佛力使得小白難進分寸,無形的壓迫著,眾生的佛力齊聚在小灰身上。
行腳僧人不為所動,面上的笑容前所未有的燦爛,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口道:我佛慈悲!
「酒鬼,和尚,尊者……」小白掂量著該如何稱呼這行腳僧人,乾咳了幾聲,如山泉般靈動的聲音說道:「三眼靈猴已在此,尊者有何良策可助其脫困,還請明示!」
林東睿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那把破扇子也被搖得快散架了,小白有種衝動,奪過這老頭的扇子撕得粉碎,遇事就喜歡搖動那把破的不能再破的扇子,其實林東睿中年人而已,不算很老。
「哎,和尚這難道是燃燈古佛的分身?旁邊應該就是佛祖坐下的護法,神獸麒麟與三眼靈猴,難怪這潑皮的猴子會被困住!」
很是開心,接著又侃侃而道:「修羅一出,三界變動,靈猴歸位,大戰弭初。神王之血,妖異之火,冥石之魄,是時候了!」
「與佛有緣,又如何避得開,大限以至,是時候了!」行腳僧人又說了一通玄奧的話語。
小白聽著兩人唧唧歪歪,沒完沒了,有些不耐煩,喝斥道:「還救不救人,兩位尊者?」
兩人愣了一下,齊聲道:「救,如何不救。合我們三人之力正好激活天帝冥石與靈藥的威力,能否化行為人尚且未知。」
行腳僧人適時閉嘴不語,示意林東睿繼續解說。「小白姑娘妖力通天可以激發三眼靈猴的凶性,劉老闆以佛力淨化妖力,在下以血為引釋放出天地靈藥的藥效,冥石注魂,大事成矣!」
小白心頭恍然間流走一個念頭,這林東睿是神的後裔嗎?為什麼他的血可以激活靈藥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