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厲與青龍等人安然退去,沒入了清晨的光輝中,旭日高昇,溫暖的光線灑下映紅了臉龐。
皇甫靜、慕容雪羽、冷凝陷入了瘋狂的圍攻中,這些長老悍不畏死漲紅了雙眼,欲將眾人置之死地而後快,任憑如何攻擊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一味的發狠,飆升的勢力讓幾人吃盡了苦頭,好好的南疆之行變成這副局面,暫且顧不得回去以後會有什麼責罰,如何脫身死裡逃生迫在眉睫。
原本的那條臂膀被震傷,一隻手揮舞著大夏龍雀慢的幾乎快要停下來,憑著意念支撐著,聞到死亡的氣息,就這樣結束了嗎?
一身清秀凌厲的衣衫已碎成了布條,冷不防看去以為是披風呢?肩頭耷拉著幾條血紅的印記,分不清哪兒是哪兒?混身幾乎沒一塊好地方,裸露的胸膛、蹩腳的低吼就像是普通的南疆小伙子,袖口的火焰圖騰缺了半邊,笨厚的刀背上流的不知道是血還是汗,涓涓細流匯成小溪噴灑這片曾經的沃土。
兩位愛乾淨的女子那裡還顧得的上儀容,斑斑血跡染紅了衣袂,秀髮上的幾件修飾品碎成了粉末,凌亂的髮絲混著汗水貼著臉頰,粘粘的極是不舒服。幸好靚麗的面頰沒有損傷,否則死的心都有了,年紀輕輕修為卻是了得,已然擺脫不了女子愛美的心跡。
拚殺了一陣終於擊倒了幾位長老,層出不窮的攻擊源源不絕,揮劍、收劍不知道多少次了,這也是二女出道以來遭遇的最強危局。
二女相互對望一眼,只有一條路可選了,別無他法。但願這四個時辰不要出事,否則不堪設想,這也是秘技的弊端所在。
「七月星耀!」兩把神劍交匯,驀然合併,劍尖貼著平推出去,一圈圈的波紋盪開,神光離合,乍陰乍陽。承影婉約柔美的氣勁與太阿剛猛威道合流,完美的演繹。驚天的氣勢豁然飆升直通蒼穹,搖曳的竹影牽著青芒而來。聖光之下隱藏的繁複的咒印分解開來,絲絲縷縷的寸芒侵襲著。潮汐一樣的風響聲一道道血影在這神光的瀰散下倒下,火焰的風浪吹落枯黃的落葉輕輕的蒙上他的眼睛,獵獵風沙捲來的塵埃蓋上一層薄灰。老人停止了呼吸靜靜地躺下,緊緊地貼緊地面,血液漫上手指,指甲裡摻進灰燼,只有風浪依舊。
二女直接傾倒癱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氣,呼吸緊促,劍靜悄悄的趴在身邊,吸吮著靈氣。
冷凝先前驚異的是這兩把神劍的威力,當二女合力使出「七月星耀」,片刻間斬殺那些入魔的長老,其精深的道行不得不佩服,年紀輕輕日後的成就不可限量,真心的折服。
只有冷凝看去情況還好一些,動了動身子匍匐著稍稍的靠近,刀鋒拖過一地的痕跡。二女警惕的看著滿是戒備,只是他的眼神看不到一點雜念,這次安心了好多。
「你的修為也不低,為何要為虎作倀?」皇甫靜問道,對這人算是第一次說話,躺在無事,饒有興致的攀談著。
他低聲道:「谷主對我有恩!」就此一句,不再多言,看得出對於雲易嵐感恩戴德。
冷哼一聲,極是不屑,早就聞言這女子冷傲,並不動容。
「也許有一天你會後悔,希望莫要重蹈覆轍。雲易嵐倒行逆施,氣數已盡。」
原以為他會反駁,不料只說道:「世家本來就不是嫡系弟子,你們如何我管不了,谷主如此器重,想不到!」
語氣之中並未有太多的責怪,淡淡的憂愁、哀傷,或許他意識到了什麼。
「想不到竟是如此卑劣之人!」
慕容雪羽聲音不高卻很尖銳,想必他已經聽到了,劍眉橫豎,握緊的拳頭攥了一會兒,又鬆開了。良久,誰也沒再說一句話,四個時辰很快的就過去了……
當三人剛剛踏進焚香谷,門口就有人傳話來,說是雲易嵐已經等候多時了,若是幾人歸來火速前去晉見。二女氣不打一處來,還沒來得及回去,精元剛剛復原這才急匆匆的被召見,罵了幾句跟著報信之人走了。幾名精明的弟子先後將此告知與李詢、上官策。
李詢聽罷,估摸著會出事,早上雲易嵐發了瘋似的,怒斥身邊的弟子,脾氣火爆怒氣沖沖,雷霆般的震怒讓人惶恐不安,他到底想幹什麼?不斷催促著弟子前去查看三人有沒有回來,迫不及待,異常急躁,眾人誰也不敢勸,一個倒茶的弟子沏的茶有些燙了,沒說幾句被其斃與掌下。其後的幾名弟子也不知道那裡做的不好,不容分說,也被其當場擊殺。不到一時三刻先後有幾名弟子死於非命,簡直成了一個殺人狂魔,人人唯恐避之不及,惶惶不可終日,氣氛透著詭異,恣肆。
李詢、上官策恍然好像並未察覺,正中午過去了,晚上的日子可怎麼熬啊?……
似乎這一天注定會發生什麼,時間過的也特別慢,一點一滴的流失,就是等不到黃昏的餘暉。
三人的歸來心底多少安定了一些,不由得又深深地不安,若是幾人也被擊殺了,那焚香谷也可危險了。平日誰也不會有如此想法,荒誕不羈,可是今日雲易嵐的越發離奇的舉動著實替幾人捏著一把汗。
那名傳信的弟子將幾人領到山河殿附近的一個偏殿,撒腿就跑,頭也不回,幾人一頭霧水,今日這是怎麼了?怎麼一路走來,到處透著詭異、壓抑?……
也沒多想就踏了進去,側殿的門吱吱作響,沖天的戾氣再次引發神劍的異動……
李詢收到消息大吃一驚,簡直不敢相信。「什麼只有他們三人回來了,側殿真的傳出打鬥聲嗎?你沒聽錯嗎?……」
求證了幾句,確信的確有事情發生了,重新坐回到座椅上,沉寂了一會兒,有了決定。
「快去並報上官師伯,說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