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身影緩緩落下,慢慢地癱倒在地上,錢長老臉上沾滿了鮮血,滾熱的血氣飄揚,那張臉漸漸模糊了,猙獰,驚恐,淡淡的惶然,無盡的哀怨。
身形一閃,鬼魅般橫空出現在風雲二位客卿身後,佛家的真言「卍」金光大盛,火紅火紅妖異地紅光,淡淡地青氣閃電般交匯,如火焰地摧枯拉朽拖著尾羽,劃著流星般耀眼的光芒重重的拍在,拍在風客卿的肩上。血花在飛,空中灑下一片血霧,像是斷了線的風箏搖搖晃晃飄飄蕩蕩落下。風雲二位客卿形影不離親如兄弟,往日行動對敵都是一起,風亦飄,雲相隨,生死相守恆久不變,驚恐之下雲客卿以驚人的速度向著大殿後面掠去,噬魂上點點血跡更是令紅光發出殷紅地紅光,奪人心魄,惡魔般微笑,一股陰風掠過,如九幽惡魔陰森降臨,亡靈陰冷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猛地,噬魂急掠而去,脫韁的野馬插上地獄火鳳凰的羽翼,猩紅的淡淡血氣透體而過,再見雲彩,七色的祥雲悠閒地嫻雅地散落天邊,風來,雲散,化作一片虛無,無影無蹤。
萬籟靜寂,風雲為之變色。死寂,漠然,就微弱的心跳聲似乎也成了一片虛無,無聲無息,靜得可怕。
金瓶兒那一張俏臉脹地絳紅,幽怨的歎息。「這人道行怎麼又精進了。」
半餉,眾人像殭屍一般定在那兒動也不動,儼然一尊石雕。
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殿內,誰也沒有動,也不敢動。就這樣,就這樣,望著鬼厲,那個男兒徒手而立,臉上一片滄桑之意,嘴角淡淡的笑意,卻似惡魔的微笑,讓人不敢正視。
朱雀依然是一襲輕紗遮面,婀娜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消瘦。左面那人看去有四旬上下年紀,身形微胖,黑眉細目,頦下無須,略有些胖的臉上一團氣,兩條細目似是微微瞇著,眼珠轉動時卻是精光閃現,隱含冷冷殺氣。一身麻衣短袖,頭上還戴了一頂古怪的帽子,看上去不似中原人打扮,倒像是南疆人物,**的左臂臂間明晃晃套著一個碩大金環,熠熠生輝。金環粗看去只是尋常金環,近前細看時卻又有特異處,金環內似有萬千點銀沙,如午夜星河般深邃流動,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力量。
右面之人一襲青衫,三旬左右年紀,奇怪的是看上去特別年少,精神奕奕散發著昂昂生機,一縷落山鬍子,面相溫和,枯瘦如柴的手指。寬大的袍子將瘦小的身子緊緊裹著,手裡握著一隻龜蝶,袍子上的龜型圖像栩栩如生,跳躍著似流動的龜紋,又像是火焰在焚燒老龜痛苦的模樣,圖騰散發著某種神秘的氣息,讓人隱隱不敢正眼相視。
那蒙面的女子,緩緩抬起頭來,婀娜的身姿,幽深的眼睛,清麗略顯幽怨的臉色望著鬼厲。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玄武從白色的瓶子之中道出一粒黃色的藥丸,塞進白虎的嘴裡,磕了磕嚥了下去。
調息了片刻,白虎原本煞白的臉色慢慢紅潤,推開玄武,逕直站立了起來。
玄武一陣頭疼,百年了這急脾氣好戰的毛病怎麼還是改不了?無可奈何的搖搖頭……
白虎哈哈大笑,無盡的傲意瀰漫在大殿之內。唰的一聲鬼王宗弟子跪到一片,只有鬼厲、金瓶兒,那個蒙著黑紗的女子依舊站立。
感受到白虎的殺氣、戰意,鬼厲也是猛地氣勢攀升,兩股強橫的真氣狠狠地撞在一起,頓時大殿翁嗡一震,塵埃飄落而下。
「鬼厲副宗主,好氣魄,好手段啊,我鬼王宗五大客卿今日便去其二,錢長老也是響噹噹的長老,這般屠戮也不知會一聲,眼裡還有我四大聖使嗎?想當宗主先問過白虎,可敢一戰?
「若勝,我白虎願奉你為宗主。」白虎朗聲而道,大義凜然。
「呵呵,早問殺神白虎之名,金瓶兒有幸得見,幸甚,幸甚……」見張小凡沉吟不答,金瓶兒嬌笑而道。
「原來是妙公子金瓶兒,可惜今日我的對手是鬼厲。」白虎依舊瞪著鬼厲。
「二哥,你這是幹什麼?」朱雀見白虎不依不饒,有些懊惱。
許久不曾開口的玄武,捋捋鬍須,款款而道:「四妹,莫急,你二哥自有道理。」
見鬼厲不理不睬,白虎並未惱怒,譏諷道:「呵呵,虧宗主那麼賞識你,卻不這般不堪,宗主所托非人,想那碧瑤也是命苦。」
冷哼一聲,鬼厲喃喃道:「你要戰那便戰。」
「哈哈,第一次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好得很,戰」
眾人自覺的讓出一片空地,急切地望著二人。
小環拉著金瓶兒的手,臉上焦急之情昭然若現。清麗無暇的臉色分明多了幾許憂愁,「妹妹,莫急,他傷不了你的小凡哥哥的。」
小環乖巧的點頭,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場上卻是氣勢驚人,濃濃戰意,森森殺機,二人並未立刻交戰,不斷攀升的氣勢使得在場之人幾近窒息,無形的氣流猛烈瘋狂地對撞。金環一轉,千點銀沙,如午夜星河般深邃流動,一股濃烈雄渾的霸氣迎面撲來,鬼厲氣勢猛地迎面飆升,雙手揮動,隱隱一個圓形的氣盾橫在胸前,沉鬱渾厚的氣盾擋住那股殺意,太極玄青道完美地塑出一個氣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