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逸才鬼魅般的身影爬上了通天峰最高處最神秘的地帶——幻月洞。越近幻月洞誅仙古劍龍吟般的劍鳴聲越發的高亢,雷鳴陣陣。劍身散發出來的邪惡的氣息讓蕭逸才一陣不適、煩躁不安,不一會兒蕭逸才便到了幻月洞石門前。運起太極玄清道蓋在那石盤樞紐之上,玄青色的氣流激得石盤樞紐激盪不已,幻月洞府豁然敞開,幻月神鏡發出一束柔然難以察覺的神光直射天際,蒼穹深處漩渦頓起,二十八星宿布成的星宿大陣輕微的晃動,偏南的那一顆星宿拖著尾羽隱隱有脫陣向南的勢頭。這一切都在一閃念之間悄悄變動,蕭逸才專注的看著洞府敞開,也沒注意到這邊的情勢。
踏進幻月洞神秘迷幻的氣場猛然收緊,七色的劍芒大盛逸出奪人心魄的色彩,誅仙劍戾氣與邪惡的氣息侵襲而來。嗜血的快感,心頭難以遏制的殺伐衝擊著靈台的清明,全身的精血有把持不住的勢頭。一幕幕畫面浮上腦海心間,北極冰原發生地件件心事清晰折磨著他,如若不是那一次驚魂之旅自己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除了苦笑備受煎熬還能怎麼樣?終於要結束了嗎?解脫吧,解脫吧,就得自由與永生……
誅仙古劍的戾氣與邪惡的黑氣交相呼應,狠狠的衝擊著他的靈魂封印。幽深如墨的黑氣襲上眉間,妖異地綻放出古樸的圖騰,是棄劍還是困獸頑抗糾治在一起?握劍的手不住的抖動,古劍隱隱有脫手而去的苗頭,使勁的握住那種窒息焚燒靈魂的灼熱又讓人難以抵抗。太極玄青道似是也難以壓制這侵襲而來的黑氣,反反覆覆的糾治與掙扎,片刻之後他終於棄劍,深深吐了一口氣,神色漸漸舒緩心頭的煩惱慢慢平息。「古劍誅仙果然是把魔器,幻月洞與誅仙劍息息相關各為因果,想不到竟如此邪惡,若非達到上清境早已淪入魔道,縱橫天下只有鬼厲一人可以得此神物,雲易嵐該做的我都做了。是非功過後人自有評判,青雲門別了……《》希望你可以撐起大任!」
蕭逸才掏出一塊墨玉上面銘刻著桀驁不馴的八荒火龍圖案,狂嘯的火龍吸允著幻月洞的氣色光芒,運起太極玄青道吸吮的速度大為加快,古樸的圖騰與南疆祭壇的神秘圖案有幾分相似之處,驚歎何其相似乃爾。墨玉如通靈了一般原本黝黑的體表慢慢地變得通紅,漸漸地整塊玉珮完全通紅內裡閃耀著奇異的色彩,七色的光芒若隱若現,像是活過了一般……
走過張小凡曾經走過的那一段「幻月之旅」,眼前大為開闊,似是進入了另一個奇異的空間,整個星空看去那不再那麼遙遠,近在眼前清晰可見,偌大的空間昭示著另一個世界的奇妙。寥廓的遠景就像是印在一口鏡子之上,另一個世界的窗口吸引著他前去……
巨大的光幕神光流動,迷離飄散的光彩動人心魄,水幕一般的光幕中心漩渦自行轉動……
道玄與萬劍一最後一次出現也是在幻月洞之中,道玄是生是死?萬劍一的屍身又去了哪裡?此刻幻月洞內空空如也,不見兩人留下的絲毫痕跡,像是一切都沒發生過似得?透著古怪與蹊蹺,幻月神光的映射下一切如舊,到底是曾經發生過還是夢幻一般的真實?
七色幻月,是幻是真?幻月洞府承載著怎樣的使命?蘊藏著怎樣的秘辛?
墨玉忽的射出一道黑白之氣,陷入光幕的漩渦中心怒海興濤,漸漸現出一個缺口,僅容一人通過,蕭逸才頭也不回的闖了進去,憑空消失。光幕頓時失去了光彩,黯淡無光,重新恢復了平靜,波瀾不起。誅仙古劍空自留在幻月洞府內,神跡全無,一片死寂,沉悶的氣息襲來。
青雲後山幻月洞府內發生地一切青雲弟子毫無所知,蕭逸才攜帶古劍誅仙神秘消失於幻月洞。誅仙劍內的四式劍訣跟著也失去了蹤跡,一切都按著既定的軌跡轉動,誰又能阻止呢?
這一晚也許是青雲弟子度過的最後一個還算安靜的晚上,明日又會怎麼樣呢?……
河陽城外小環與金瓶兒焦急的等著張小凡歸來,週一仙一片閒適不慌不忙優雅之極。野狗道人一人蹲在一邊,安安靜靜的也不多說話。
小環終究是少女心性按捺不住,誠惶誠恐,來回的踱步,焦急的望著青雲山的方向來回觀望。
「妹妹,歇會吧!你來回的走動我的眼睛都花了,他不會有事的!」金瓶兒無奈沖小環說了一句,這孩子怎麼死心眼啊,鬼厲他心中有人你不知道嗎?
「可是他怎麼還不回來,天色已晚,人家擔心嗎!」沒好氣的撇撇嘴,甜美一笑,做了個鬼臉,清麗無雙,青澀的誘惑,天真無暇。
「你準備好了嗎?一入魔教可就身不由己,萬劫不復了。我們是不是錯了?」看著小環清麗無雙的模樣金瓶兒心疼不已,也思量著到底該不該引她入魔教呢?自己被叫做妖女也就罷了,若是真害了小環當真於心不忍。
小環略微驚異金瓶兒的異樣,莫名其妙的。「姐姐,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不都說好了嗎?一起會鬼王宗的!」
小環這會兒無暇顧及小灰,也就交由週一仙照料了。小灰時不時的還抽搐一下,眾人也是束手無策,幸好在沒有其他異樣。小灰安靜的躺在週一仙旁邊,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黃離開的緣故。說是週一仙照料,老神仙笑瞇瞇的思量著什麼,幾時注意過猴子的舉動,一副世外高人指點山河的氣勢,恐是無暇顧及也懶得搭理吧。
野狗道人悶聲不響的,除了沖小環笑笑一向很少說話的。不時的回頭瞄一眼,遇上小環的美眸趕緊躲開,對於鬼厲的生死漠不關心,出奇的冷靜。
夜色漸暮,漸漸的還有些冷,清涼入骨絲絲涼意襲來,冷不住哆嗦了一下。只是青雲門方向依舊沒有動靜,只得繼續等下去。只有風呼呼作響,樹影婆娑,遠山跳躍飄忽不定,星空之下繁星閃爍,星辰佈滿蒼穹,密密麻麻,好不愜意。夜晚總是那麼美,那麼靜,那麼深邃,美得讓人不捨得沉睡,靜的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深邃的可以包容一切幸與不幸。
白色的衣袂飄飄,風華絕世,傾城一笑,寬大的衣袍如何也掩不住玲瓏有致的身段,雪白的肌膚照亮了整個黑夜,就連夜變得溫柔多情起來。眼眉那一灣碧水了藏著多少柔情,秋波連連,風情萬種。細看不是白狐又是何人?
小白自南疆歸來四處轉悠,沒有直接回狐岐山去,料到鬼厲一行人定然要在河陽城出現。不料沒遇上鬼厲反而是遇上了金瓶兒,她身邊的那個女子有點眼熟,似曾相識,看去清新可人一副鄰家小妹的感覺。不遠處那個老頭看去有點仙風道骨,打眼仔細看又與常人無異,有點看不透,高深莫測麼?還是知覺錯了?
週一仙一陣激靈發現有人在注視著他,「咦」的一聲這不是千年白狐嗎?怎麼會在這裡?
金瓶兒也發覺了小白的蹤跡,鎮魔古洞曾得小白相助才得以脫身,對這白狐有幾分忌憚。
「呵呵,這不是妙公子嗎?怎麼會在這裡?此刻回歸鬼王宗應該有番作為的。」白狐輕鬆愜意的說道,打量著金瓶兒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