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曾經有一個戰爭老電影名叫《刑場上的婚禮》。現在凌浩和百福雖然不是在舉行婚禮,但感覺卻也差不多。面前就是凶狠血腥的對手,他們誰也猜不到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麼。
凌浩與百福手牽著手,看起來平靜中帶著些坦然,於是兩顆心也從未有過的貼近。未來是什麼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無論是什麼兩人都無法逃避。至少此時,不必一個人孤孤單單地去死。
記得《泰坦尼克號》裡沉船的那一段,傑克帶著羅絲趴在圍欄外,而旁邊則是一個女子可憐地獨自面對死亡。當時,羅絲看著這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再看看旁邊正努力保護著自己的傑克,一定感覺很滿足,很幸運吧。
現在就是這樣,百福看著努力想要走在自己前面,準備率先面臨死亡的凌浩心裡也是有著些許的快慰和幸福。
「咦?這兩個就是你要找的人?」左手瞇了一下眼睛,笑呵呵地說。
楚方點了點頭,沒有作聲。
「另外那兩個……會來嗎?」
「一定會。」楚方笑了,略有所思地看著遠方。
短暫的交談過後,楚方將凌浩與百福趕到了一個龐大的木製牢籠裡,然後又將木籠高高掉起。坐在籠子裡,凌浩一直低頭不語,似乎有些悶悶不樂。
「你怎麼了?」百福輕輕問道,還用力握了一下凌浩的手,希冀著能夠引起他的注意。
凌浩抬起頭,對百福笑了笑回答:「沒什麼。」說完,再度垂下了頭。
「你在想你爺爺,還是……害怕?」
「都不是。」凌浩再度抬起頭,不再掩飾自己的沮喪,「我只是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連反抗的希望都沒有。如果現在你旁邊的是繆離,至少不會讓你像狗狗一樣關在籠子裡吧。」
百福一怔,繼而笑了,沒想到讓凌浩困擾的居然是這件事。頭一次看到如此垂頭喪氣的凌浩,回想以往意氣風發、高高在上的他,百福不由地暗自好笑起來。
「我很好笑嗎?」望著百福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翹,凌浩的話裡帶著點不自在的幽怨。
「不是!」百福忙不迭地搖著頭,努力平伏著嘴角,可心裡還在偷笑。
「你明明就在笑!」凌浩很是不滿地瞥了百福一眼,心想,你在想什麼我都知道,還想騙我?!
百福終於大笑起來,同時像對一個孩子一樣捧住了凌浩的面頰:「你現在的模樣好可愛啊,像鬧彆扭的寶寶一樣。」
凌浩紅著臉氣憤地別開了頭,兀自看著遠處,百福的話實在很傷害他作為一個男人的自尊心。
但百福卻不這麼想。
記得一位在酒店裡與百福相熟的同事,曾經和她講過,「和女人相比,男人都像孩子……無論年齡多大的男人……」當時的百福還不以為然,她覺得除了張楊會時不時的孩子氣一下之外,其他男人都不是這樣。
現在在再看來,百福確定這句話就是「金條」!男人天生會孩子氣,正如女人天生就母性一般。只是當時的百福自小就沒有父母,也從未談過戀愛,自然沒不知道這個道理。
「還以為你們會怕呢,沒想到還笑得很開心啊。」左手突然出現在木籠旁的臉把凌浩與百福嚇了一跳。
凌浩把百福朝身後一拉,自己靠前了一些瞅了一眼左手詭異地懸在空中的腳,面無表情地向左手問道:「你想幹什麼?!」
凌浩一動,懸在高空的木籠自然也動了起來,左搖右擺險些撞到左手的臉。左手撫了下木籠,停止了它的搖動。
「沒什麼,有點悶,想看看你們在幹嘛。」左手一邊說,一邊不懷好意地一直打量著凌浩的身體,尤其是左臂。
見到左手天真笑臉,想起他殘暴的手段,凌浩惡寒中帶著極度的厭惡。
左手好像沒看見一樣,又把目光轉向百福慢吞吞地說:「別想用你的血來對付我,我不是一般的鬼,你的血沒用的。」
「我知道,你是咒魂嘛。」百福平靜地回答。
「噓——」左手突然神秘起來,「讓你們看出好戲。」
木籠在左手的幫助下降了下來,停放的位置剛好在一塊大石上,地理位置讓凌浩與百福可以將周圍看得清清楚楚,只是楚方不知去了哪裡。
左手放下木籠後,連忙跑去了一個火堆。百福和凌浩看著篝火上架著一個東西,不大的一團,看不出是什麼。只見左手不停地調整著火焰,並用刷子將那團東西上的掃來掃去。
「他在幹什麼啊?」百福奇怪地向凌浩問道,並且下意識地揪住了凌浩的衣擺。左手的行為讓百福極其不安,她不停扭動著身體,想要離得遠一些。
百福的不安凌浩當然知曉,他拍了拍百福的手,輕聲安慰道:「別怕,別怕……」現在這是凌浩唯一能說的。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還能夠說些什麼。
一股股詭異的味道不停糾纏著兩人,他們心中不祥地預感也在逐步加劇。
「想知道是什麼啊?嘿嘿,馬上你們就知道了。」左手扭臉對著兩人微笑,只是那古怪的模樣讓人不得不惡從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