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和易道兩人無聊地盯著在酒吧裡喝得幾近爛醉的秦正,頗有些不耐煩。
「這傢伙怎麼還不走啊?」獵人有些焦燥地看了看手錶,「已經三點了!他都不睏嗎?」
易道壞壞地一笑,「你沒看到啊,他這麼左擁右抱的,哪會睏啊?」
瞟了秦正一眼,獵人輕蔑地哼了聲。
看到獵人的樣子,易道忍不住又笑了,他故意用一種審視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獵人:「喂,你不是吧?是不是男人啊?你就一個女人都沒喜歡過啊……當然,你接觸的女孩子是少了一點。嘿嘿,其是櫻桃也不錯啊,現在乖多了。而且長得漂亮,手藝也不錯,嘿嘿嘿嘿……」
獵人氣憤地咬緊牙關瞪著易道,十分想在他那張圓得有些可愛的胖臉上狠狠揍上幾拳。
易道準確地收到了獵人的殺氣,可是依然不知死活地不停調笑著,實在是相當無聊。
看著得意洋洋的易道,獵人突然收斂了怒氣,反而溫柔地對他笑了笑。這一笑,直笑得易道渾身上下起滿了雞皮疙瘩。然而,接下來獵人所說的話更加讓易道瞠目結舌:「櫻桃不怎麼樣,其實我還是覺得紀顏不錯。」
聽到紀顏的名字,易道的臉驟然變得通紅,傻呆呆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幸好酒吧燈暗,獵人看不到什麼。不然的話,易道真是會找個地縫鑽進去了。
見自己的一句話取得了不小的成果,得意地笑臉馬上換到了獵人的臉上。其實在他的目光中,對這個垂頭喪氣的小胖子充滿了理解,甚至還有一絲憐憫。
突然,獵人的餘光掃到秦正已經晃晃悠悠地向門口走去,他馬上一拍還在尷尬中迷茫地易道,說了聲:「快,他走了。」然後疾步跟了上去。
兩人假裝同樣取車,和秦正一起來到了地下停車場。就在秦正準備上車的時候,背後無聲無息地出現了那個黑色的漩渦。
「來了。」易道低聲叮囑道,他已經沒有方纔的羞澀,多了幾分法師的冷靜和堅強。
獵人笑著輕點了下頭。
像上次對付百福一樣,漩渦迅速地包裹住了秦正。秦正一驚,馬上察覺不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深陷在漩渦中,他連掙扎的力量都沒有了。
易道和獵人連忙跑過去,按繆離教授的方法擺起一個小陣。
得意忘形的咒魂石方想必還是記得百福讓次被襲擊時,這兩人的束手無策,所以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內。只是自顧自地糾纏著秦正,想要以最快的速度結束他,然後回到鍾志的身邊去。
可惜,這次的易道和獵人是有備而來的,石方想輕易結束這場戰爭再全身而退是不易的。
圍住漩渦的易道和獵人口中默默念著咒語,很快,石方就覺得不對。一股股熱浪不停向他撲近,石方也感覺到千年以來第一次的疼痛。抽搐一下,石方就明白原來自己已經深陷在了敵手的陷阱中。
如果此時旁邊有人的話,就可以看出問題了。一道長長的金光宛如蛇一樣緊緊纏在漩渦上,風一樣無形的漩渦怎麼也掙不開金光的捆綁,只能痛苦地扭動著。為了不再分心,漩渦只好「吐」出了秦正,全力對付那道束縛著自己的金光。
咒魂顯然沒有想到這金光的厲害,任它如何掙扎都好,金光只會越束越緊。在金光的束縛之下,咒魂也從一個黑色的漩渦而漸漸現出了原形,就是石方。
石方被兩人突其來的攻擊激怒了,咆哮著將全身的力量釋放。很快,獵人和易道就感覺出了那勢不可擋的力量。一顆顆豆大的汗珠,兩張蒼白的面龐,幾絲從口鼻流出的鮮血……這些都顯示了兩人體力精神幾近透支的痛苦。
千年積蓄的力量到底不是普通的力量可以對付得了的,石方還是衝破了易道和獵人精心紡織的防線。那一刻,早已疲憊不堪的兩人也吐出一口鮮血,無力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好像已經窒息了很久似的。
石方還是著住一身雪白的長袍,相當俊秀的臉上看不出一絲的邪惡。但易道和獵人早就知道這呂方絕不是那些善男信女,已毫無力量的兩人只得用手強撐身體,警惕地看著石方。
瞅瞅兩個敵人,又瞟了一眼躺在地上沒有了知覺的秦正,石方冷笑一下說道:「今天是你們運氣好,等我把要做的事情都做完,再回來找你們。」
說完,石方一轉身就不見了蹤影。
易道和獵人互相對視一眼,馬上打電話通知繆離事情地發展情況,然後,又將倒地不起的秦正拖到車上,慌忙回到了家中。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他的力量真的很強,我們實在壓制不住他。」獵人有些難內疚地率先開了口,易道也在一邊垂著頭,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樣子。
「沒關係。」繆離面無表情地說道,「已經足夠了,最重要的是鍾志究竟肯不肯幫我們。」
「如果他不幫我們怎麼辦?」易道小心地問道。
繆離笑了一下,帶著濃濃的敵意和邪氣,「那就只能一起拚個魚死網破了。」他的語氣依舊是淡淡地,好像對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意一樣。
只是繆離渾身上下釋放出的寒意,讓獵人和易道一起打了一個冷顫。
獵人和易道幾乎同時在心裡說道:「繆離真是一個可怕的對手,幸好他不是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