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靜的病房裡,等待著時間的緩緩流逝。管強大的周公一再來騷擾福,可福還是強打起精神,稱職地看著鄧欣。
直到深夜,鄧欣才醒了。
「你醒了?」福開心得差點叫出聲來。
「福?你怎麼這裡啊?」鄧欣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福,不解的向四周望了望,「這是什麼地方啊?」
「這裡是醫院。」
「醫院?為什麼我會醫院?」
「呃因為你突然生病了。」
「啊?什麼病啊?」鄧欣張大嘴巴問道。
「食食物毒。」福一臉的嚴肅,看起來確實很可信。
「哦,謝謝你照顧我。」
「我們是朋友嘛,幹嘛說這種話。」
「福啊,我渴了,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好啊。」福立即拿起水杯,可走到門口又忍不住叮囑了一句:「我很快就會回來,你可千萬不要自己跑出去,不管有什麼事情,都等我回來再說。」
見鄧欣無力地點點頭,福才快速地走了出去。因為實太晚了,熱水間又離得很遠,福不得不一再地加快腳步。整個走廊上都迴響著福的腳步聲,這反倒讓周圍顯得加空洞寂靜。走著走著,福的心突然沒來由地狂跳起來。前方只有幾十米的路,現看來好似無邊無際。
咬緊牙關,福小心翼翼地前進著,耳邊卻好像響起一陣陣似有似無的笑聲。福猛地出了一身冷汗,瞪圓著眼睛萬分警覺地盯著身後昏黃的走廊。
然而走廊上依然只有福一人孤獨地身影,不再多想,假裝什麼也聽不到,福乾脆撒開步子向前跑去。不知生了什麼事情,跑著跑著,福現自己居然置身於醫院的頂樓之上。頂樓上的還有另一個人——鄧欣。
鄧欣站頂樓的圍牆邊,有些癡迷地盯著下面迷離地燈光,似乎樓下有什麼東西正強烈地吸引著她。漸漸地,鄧欣一點一點地攀向圍牆,並向福轉回了頭。
「鄧欣!鄧欣你快點回來!」福一邊大喊著,一邊向鄧欣跑去。
福一把拉住了已經站圍牆上的鄧欣,想努力把她拖回到天台上。可鄧欣的力量卻大得有些不可思議,不但沒被福拖下去,反而將福拽上了圍牆。
失去平衡的福一下子跌跪了圍牆上,磕得膝蓋生痛。她抬頭一看,沒有看到自己一直擔心的鄧欣,而是看到了另一張陌生的臉。
是那個男生!
宋雪菲靈堂上出現的神秘男生!
福心一驚,即刻明白了,對方的目標並非真的是鄧欣,而是她自己——陳福。
「原來是你啊。」福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畢竟可以確定鄧欣沒有危險,這多少讓她有了一些安慰,「宋雪菲是你害死的?」
男生仰天大笑,聲音和面孔都慢慢生了變化。短短一分鐘之後,就由一個二出頭的年輕男生變為了一個三十左右,風韻猶存的年輕少婦。
她就是上次那個滿臉刀痕的可怕女人嗎?福心想:這女人不像是個特別狠毒的人,但單薄的嘴唇看來確是有幾分的尖利刻薄。女人頭上高高盤起的際,看來很是古樸典雅。但配上男生身上的t恤牛仔,就顯得既滑稽可笑,又陰森詭異。
「哼,」少婦冷冷地抽去了一下嘴角,「那個賤人,如果不是她,我會死得這麼慘嗎?」
福一愣,不可置信地問道:「你的意思是宋雪菲害死你的?」
「哼,不錯,她就是憶蓮那個賤人!」少婦忿忿不平地繼續講道:「這個賤人,一天到晚就只會裝出一副弱柳般的可憐模樣去勾引男人而且,還害我死得這麼慘!」
少婦的臉色愈加猙獰,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心的戾氣加重,那些恐怖的刀痕又不斷地顯現了她的臉上。那一張張小嘴一樣兩邊翻起的刀口、那淋漓而下的汩汩鮮血,足以讓福想像得到當時情景的慘烈,以及她當時所受到的痛苦。福甚至聽到,那血液一滴滴落地面的滴答聲。低頭一看,連福自己的腳下的圍牆都被鮮血染紅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福不停思量著。
靈堂上雪菲遺照上,那秀美柔弱的表情福的記憶一閃而過。但福真的不認為少婦無比憎恨的那張蒼白的臉,會有如何歹毒的心腸。
可能是由於依舊痛苦,少婦面部不時地抽搐幾下,連身體都跟隨著她一起顫抖。那種隱忍的苦楚,就連福也不禁為之動容。
「你很痛苦?」福小聲問道
少婦睨了福一眼,一絲複雜的目光閃過,「怎麼會,我都已經死了,哪裡還會感覺到痛苦。」
「你不用騙我了。」福有些憐憫地回答,「如果你不是這麼痛苦,哪會像現這樣。你看,你的傷口還流血呢。」
少婦低頭望著被自己鮮血染紅通紅的地面,有些失神。
「你為什麼要讓自己永遠沉浸痛苦裡呢?雪菲已經死了,就算她前世真的害過你,你也已經報過仇了。不要再害其他無辜的人了!」福繼續勸解著,此時的福絕對是真心渴望眼前這個被自己執念束縛的女人能夠得到解拖。
「是啊,我很痛苦痛苦了一千年了你知道這一千年我是怎麼渡過的嗎?每天都是這樣,疼痛、孤獨、不甘、苦悶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福心一鬆,她終於想通了嗎?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少婦就把傷痕纍纍的臉轉向了福,臉上是陰險詭異的微笑。
「是的,我不要再這樣過下去我要自由,我要報仇,我要世世代代尋找憶蓮的轉世,讓她永遠都無法安寧!哈哈哈哈」
什麼?不是!福徹底傻眼了。
少婦依然笑著,時而嬌俏,時而可怖,「如果我要得到自由,那麼,你就一定要死!」
【……第章不死魂——網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