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軒腳下的土系魔法凝聚,開始修煉忽略好久的大地靈引咒,當他在那生死一戰中意外的領悟土靈之後,這功法也自然的晉級了,不過還要他去熟練的運用它。
一邊修煉身法一邊腦海中回憶著與本格拉一戰中驚險的一幕幕,他不由抽出了重劍在手中隨意的劈砍幾下,之後猛然凝聚領域之力,想要再次體驗當時的感覺,但卻意外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重複當時的境況,這不由讓他心中有些吃驚,但轉瞬他便明白下來,自己此刻的心境失去了那種決死的信念,不由停住腳步慢慢閉上眼睛用心體會,慢慢的在他身周爆發出強橫的氣勢。
手中的重劍光華閃爍,隨著他猛地張開眼睛,重劍狠狠的望空劈下,一道恐怖的黑紫色劍芒當中夾雜著五彩的光華閃過,就好似那夕陽下的一道彩虹。
身後的踏雪看到這一擊不由輕聲的嘶鳴一聲,彷彿是在為自己的主人喝彩,晟軒這才注意到它,不由回頭朝它微微一笑,隨即心念一動,想起了一件疏忽的事情。
在前世當中,一匹優秀的戰馬起碼要經歷一到兩年的時間來訓練一種特殊的步伐,只有經過這種特殊的訓練之後,才能夠成為一匹合格的戰馬,而這些步伐會教給它們如何應對敵人的羽箭,如何閃避敵人的長槍,甚至在與敵人對陣當中,如何靈活有效的帶著主人作出一次次精巧的閃避。
雖然晟軒並非馴馬師,但他卻對戰馬的步伐變換十分瞭解,心中一動便走到踏雪跟前,輕聲說道,「現在我教給你一套步法,你可要用心的學好,以後馳騁疆場可還要靠你呢。」一邊說一邊溫柔的梳理著它的鬃毛。
踏雪聽到這話,顯然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由輕輕的點一點頭,隨後仰起頭來將前腿橫跨一步,頓時將那優美的脖頸貼在了晟軒肩頭,然後用力的一靠,彷彿是在催促主人快點開始。
雖說是一套步法,但卻有著數十種的變化,特別是戰馬四隻蹄子,而晟軒只有兩隻腳,便要不斷的變換位置,在地上踩踏出踏雪能夠模仿的印記,而在前世這種工作通常都是由已經訓練好的戰馬來完成的,起初他的腳步有些凌亂,踏雪根本不明白其中的意味,這不由讓他有些為難,好在踏雪能夠聽懂他的話,他突然想到第一匹學會這步法的戰馬又是如何訓練的呢?不由停下來認真的打量踏雪的四蹄間距,隨後再次踏出加上他話語的講解,踏雪的步法開始變得連貫起來。
這不但是訓練踏雪的過程,同時也是他修煉自己土系身法的過程,起初凝聚在腳下的土靈不斷的閃爍,讓他的身法忽快忽慢,但短短時間之後,他腳下的土靈便已經控制穩定,步法也更加飄忽,讓踏雪有些無從跟隨,幾次有些不耐煩的仰頭嘶鳴,然後執拗的橫衝過去。
雖然踏雪已經是一頭隱隱踏入七階的魔獸,但給晟軒的感覺卻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但它的智力卻已經與常人無異,甚至要比一些成人都要好一些,所以很快這套複雜的步法便被它記下,剩下的就是不斷的鍛煉熟悉的過程。
晟軒高興的揚手拍了拍它的肩胛,「去自己玩吧,不要跑太遠。」然後自己則開始繼續修煉領域力量的應用,不知道經過了多少次失敗,終於他凝聚在重劍之上的力量穩定下來,不由讓他開始一番新的嘗試。
通常一個人掌握一系力量達到一定的境界,便會產生一種領域,而晟軒此刻已經有數系達到了領域的界限,只是還沒有真正達到對戰中運用的程度,所以在使用這力量的時候便需要他付出正常數倍的代價。
隨著對領域力量的不斷領悟,他其他幾系的力量都有可能突破到領域,而再不用犧牲大量元力,也就在這時一個詭異的現象出現了,晟軒一劍揮出,便看見五道劍影閃過,雖然是短短的一瞬,但卻讓他自己都心中大驚。
「原來還可以這樣的。」他心中好似有了一絲明悟,但此時才發現不知不覺當中竟然已經到了傍晚,他便趕緊喚過踏雪想要返回營地,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走反了方向。
晟軒站上一處小山包放眼看去,不由心中也是一驚,自己竟然已經走到了一處加萊人大營的邊緣,如果再往前走上兩里恐怕就可能被對方的哨兵發現,到時候肯定又是一場不必要的麻煩。
就在他想要離開的時候,突然看見大營當中的燈火一起亮了起來,這實在是太過反常,因為此刻天色還不是太晚,而且兩軍交戰之際,通常都不會燃起過亮的燈火,以免自己的營內的情況被外人看見,他不由留心起來,悄悄的朝著大營再次移動了少許,讓自己能夠看得更清楚。
營內旌旗招展,隱約還可以看見人影晃動,但片刻之後他便看清,那其實根本就不是人影,而是一塊塊挑在桿子上的碎布在燈火中搖曳,但從數里之外確實無從分辨,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想讓別人看出他們兵強馬壯,起到震懾之用?
想到這裡晟軒開始沿著大營外悄悄移動,發現營地外的哨兵行動都有些慌張,而且巡邏的頻次明顯過快,按照常理應該兩三個小時輪換的崗哨,卻在一個小時內反覆出現了數次,如果不是他特意觀察,恐怕真的認為對方是來了援軍。
種種跡象表明這座加萊大營內一定有什麼事情發生,他不由讓踏雪回到遠處,自己則悄悄的潛入地下,慢慢朝著一隊哨兵潛行過去,準備抓一個舌頭問個清楚。
一小隊哨兵經過,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腳下潛伏著一名高手,當最後一個士兵的腳步踏過晟軒頭頂的時候,地面突然翻滾頓時將他整個吞沒進去,原本應該異常警覺的哨兵竟然毫無察覺,過了好一陣才發現自己的隊伍少了一個人,卻也沒有朝營地發出警報,反而是慌忙的逃回了大營。
感覺到這一幕後,晟軒心中已經明白了大概,恐怕這裡是一座空營,難道加萊大軍打算偷襲金狼族不成?他飛快的浮出地面,將那早已經嚇昏過去的舌頭拍醒,對方一見頓時面如死灰,口中連連喊著,「大人饒命,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將軍只留下我們守營,我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去向。」
自己還什麼都沒有問,對方便已經說了七七八八,晟軒不由心中一笑,隨後問道,「他們是什麼時候走的,朝那個方向走的?還有其他軍團跟你們一起行動嗎?」「小的真不知道,我只知道天剛剛暗下來,將軍便讓我們燃起幾倍的燈火,然後各營的官兵就豎起了那些木桿假人,然後軍團便被將軍帶著朝西北的方向走了,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此時那舌頭已經嚇得體如篩糠,晟軒再問了幾個問題,見他確實什麼都不知道,便輕聲對他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但你必須留在這裡一天一夜,之後你想去哪裡我就管不著了,不過如果你膽敢回去報信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其實這不過是一句簡單的威脅,卻讓他舌頭尿濕了褲子,整個身體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直到晟軒走出好遠,還能夠看到他趴在哪裡。
「加萊人的行動只有兩個可能,一來便是偷襲金狼族營地,其二嘛,很有可能他們之間產生了內訌,這一軍團的加萊士兵打算棄營突圍自尋出路,究竟哪一個比較可能?」晟軒有些犯難,再想抓個舌頭恐怕也問不出多少東西,而現在要是去看看其他軍團的加萊人怕時間上來不及。
於是他便喚過踏雪,飛速朝著金狼族營地趕去,等到了哪裡卻見一片歡樂的氣象,看著那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加萊裝備,不用問他也知道這連番的戰鬥,雖然讓金狼族傷亡也是很大,但這些收穫還是讓人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
見到他的歸來,所有人都恭敬的跪拜行禮,晟軒不由微微一皺眉,朝著大家喊了一聲「都起來吧。」然後快速的朝著金狼王的大帳走去。
金狼王此時正在聽著各方的匯報,當看見晟軒的第一眼卻是一愣,隨即趕忙起身離座,「原來是神使大人回來了,快請上座。」晟軒不由擺擺手,接著問道,「加萊一支軍團離開了營地,你們可有他們的動向?」
這句話一出口,頓時便讓金狼王臉色一變,急忙朝著旁邊幾人看去,幾人也頓時暗暗搖頭,就在這時突然帳簾一挑,狼牙帶著天嘯走了進來,人還沒到聲音先傳了進來,「父王,加萊一支大軍朝著西北方向運動了,我們是否組織迎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