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狼族戰士從來都不缺少血性,看著進攻受阻所有人都心急如焚,現在冷心站出來高喊一聲,頓時便有一萬多人站了出來,冷心飛速的在裡面挑選了三千人,然後帶著他們朝著夜幕中狂奔而去。
這三千戰士開始還在懷疑,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為什麼帶著自己奔出了戰場,但不過數里之後冷心便帶頭一轉,直奔山上奔去,他們漸漸有人明白過來,懷疑的聲音頓時平息。
魔狼到底是適合山中的魔獸,就算是爬上這陡峭的山坡也絲毫不見費力,始終保持著一定的速度,眼看便已經到了懸崖,冷心卻絲毫不減速度,跨著魔狼便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幾十丈的懸崖就算不死也定然重傷,但身後狼騎見他躍下,也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冷心人在半空已經脫出鞍鐙,隨後雙腳狠狠在魔狼背後一點卸掉大半下墜的力量,手中戰刀劃過一道弧線便朝加萊重弩騎兵劈去。
一刀下去便是數名重弩騎兵鮮血飛濺,他的出現頓時引起一片大亂,瞬間便有無數的加萊士兵衝上來圍攻他,但這還只是混亂的開始,當三千狼騎全都躍下山崖,十五軍團的防線之內頓時一片大亂。
金狼王遠遠看著那突然大亂的敵陣,不由心頭一震,「這小子還真的成功了,傳令大軍全力進攻!」隨著一道命令傳下,金狼大軍潮水一般湧了上去,此刻重弩騎兵已經徹底被攪亂,能夠還擊的弩箭寥寥無幾。
金狼族終於突破了十五軍團的防線,但狹窄的地勢卻限制了他們的攻擊,狼騎幾乎派不上用場,他們便果斷的跳下魔狼,跟步兵一樣朝著十五軍團最後的騎槍防線發起了衝擊。
一場大戰艱難的走向尾聲,當金狼王踏著血泊走進山谷的時候,他的雙眼再也控制不住落下了悔恨的淚水,這便是輕視敵人所付出的代價,一共五萬多金狼戰士死傷,狼騎就折損了近八千人。
但此刻還不是悲痛的時候,金狼王帶著人快速的在那一堆堆幾乎攪在一起的屍體當中尋找,他要找到那個為金狼族贏得勝利的小伙子,就算是死也要給他一個風光的葬禮。
搜索的隊伍慢慢的朝著山谷裡走去,開始有人呼喊冷心的名字,漸漸的山谷中喊聲震天,都是同一個聲音,但此刻金狼王帶著人已經走到了山谷的盡頭,卻依然沒有發現冷心的影子,他的心不由一陣翻騰,自己要是能早一點重視這個小子,也許他早已經是一名狼騎的團領,絕不會向現在還不過是個普通的戰士。
悔恨就如同毒藥一般,隨著時間越來越痛苦,金狼王看著那滿是血污的戰場,終於忍不住放聲痛哭,隨即雙膝跪倒在地,仰天悲歎,「我金狼族的好戰士,我對不起你們!」他這一哭,頓時引起一片悲聲,狼王部下本想去攙扶,但被這悲聲感染也急忙跪倒在地,跟著一起痛哭了一陣。
卻在這時突然一個屍堆猛然翻滾,十餘具加萊人的屍體散落一旁,從裡面猛的站起一個血淋淋的金狼戰士,手中戰刀已經崩開了幾道缺口,卻依然死死的握著,不斷的朝著四下胡亂的劈砍,一邊砍一邊瘋狂的嘶吼著,「兔崽子們來吧!我要將你們統統殺光!」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看著那不斷亂砍的戰刀紛紛躲避一旁,終於有人認出來,不由大喊一聲,「冷心,是冷心,他還活著!」金狼王聽到喊聲,急忙起身跑過去看個究竟,卻在這時冷心彷彿拼盡了最後的力氣,怒吼一聲狠狠劈下一刀之後,便仰面栽倒在地。
晟軒雖然傷的十分嚴重,但卻並沒有昏迷多長時間,狼牙帶著他在山路上走出十餘里他便已經醒過來,不由隨口問了一句,「我安排的事情都辦好了嘛?」「回稟神使大人,一切都按您的吩咐,二十萬大軍、、、、」
晟軒聽到這裡不由一擺手,「這是你金狼族的事情,我不想過多參與,只要按我的佈置去做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好了,你們就先回去吧。」說著他便跳下了魔狼,隨後從旁邊的狼騎背後抱下了踏雪。
「神使大人您、、、、」狼牙還想問個究竟,卻見晟軒輕輕一擺手,示意他不要再說,便抱著踏雪朝最近的山中走去,「三天以後我會回去找你,這段時間你可以帶著狼騎去幫天嘯將那些加萊人解決掉!」
狼牙不敢違逆晟軒的意思,但又不甘心這般回去,默默的斬在那裡回味著晟軒每一個字的含義,突然讓他心中一動,「這是你金狼族的事情,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不想參與過多,又是什麼意思?既然神使大人已經對整個戰局都做了周密的計劃,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突然改變心意了呢?」
他不由朝著旁邊的幾名金狼族戰士看去,突然醒悟過來,不由懊惱的低下了頭,自從金狼族完成那次覺醒之後,很多人心中都有了驕傲之意,雖然表面看不出,但還是從一些細微的事情能夠察覺到,就連狼牙本人也曾經那麼認為過,憑藉著八萬覺醒戰士加上四十餘萬金狼精銳,就足以平定大沼澤,但這一戰卻讓他嘗盡了苦頭,如果不是晟軒相救,恐怕他們一個都跑不掉,在那恐怖的攻擊面前,他們脆弱的就如同敗草一般。
「狼牙王子,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要跟著神使大人?」一名戰士忍不住問了一句,卻見狼牙已經翻身騎上魔狼,「不要再說了,神使大人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們不便去打擾,先返回營地再說吧。」
此刻二十萬大軍藉著北方軍收縮兵力的空隙,已經直插進加萊南北雙方的縫隙當中,並在一處有利的山間開始加緊構築工事,而另外一隊十萬人也已經火速的趕往長弓沼澤去與銅頭會合,這樣便將北方軍圍困在當中,等到剿滅了天嘯引走的加萊人,到那時便形成了四面合圍,最終該如何結束這場戰鬥就要靠手中的戰刀了。
晟軒來到一個僻靜的山坡處,不由輕輕的將踏雪放下,看著虛弱至極的踏雪他的心猶如刀割一般,想了片刻急忙從納戒當中取出幾瓶魔藥,這些可都是他煉製的頂級的金瘡藥,不知道對踏雪的傷勢是否有所幫助。
幾瓶魔藥下肚,踏雪的傷勢終於穩定下來,這也不由讓晟軒長長出了一口氣,但現在踏雪直降兩階卻也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恢復的,他便在那山坡上挖出一個洞穴,將踏雪放在裡面修養,而自己則慢慢的沉入了地下。
濃郁的土系能量滋養著他的身體,讓他的傷勢快速的恢復,不知不覺中已經是日近午時,身在地下的他卻不知道在那一刻整個大沼澤正如他實現構想的起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處處獸人的部落當中,不少人都死死的盯著一個土罐,裡面其實並沒有什麼秘密,只是一根輕柔的羽毛,就在日近正午時分,突然那羽毛從土罐當中飄飛而起,直到距離地面一尺多高的地方才旋轉著飄落下來。
所有人都看得傻了眼,這羽毛在土罐當中竟然會自己飄飛出來,這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神跡一般,但卻不知道在晟軒前世的世界裡,很多農戶都是用這個方法來辨別節氣,以推算春播的日期。
春,萬物復甦之際,地氣升騰以接天光,冰水融化滋養萬物,土罐原本就來自泥土烤制,所以有著一定的匯聚地氣的作用,藉著凝聚起來的地氣,便可以輕易地將羽毛漂浮起來,所以這也不過是地氣升騰的一個表現,只不過生活在這一界的獸人沒有注意到罷了,根本就不是什麼神跡,但在他們心裡卻起了渲染大波,脫困的羽毛正如這獸人一族一般,千年的屈辱讓他們以為自己已經被神拋棄,但現在神就在他們眼前施展了神跡,頓時那一個個淒苦的心沸騰起來。
無數的獸人在這一刻同時拿起了武器,也許只是一些棍棒石斧,但無數獸人的力量卻匯聚成一股滾滾的洪流,就算是一座萬仞高山,也無法阻擋他們奔向自由的腳步。
一個個加萊人的小營地被憤怒的獸人貢獻,一個個兵營被洗劫,糧倉更是被哄搶一空,單單在這一天之內,加萊人苦心經營千年之久的大沼澤便毀掉大半,雖然一些大型的堡壘兵營一時還沒有遭受攻擊,但他們此刻已經猶如孤島,被滾滾的獸人洪流包圍著。
雷格面前同樣擺放著一個小小的土罐,旁邊還坐著霍德赫克三兄弟,看著那飄飛的羽毛,三兄弟的眼珠瞬間放大,最後瞪得渾圓,一張大嘴也已經張到了極限,好半天之後羽毛飄落,他們才驚叫一聲圍住雷格,「是不是你小子背後搞鬼糊弄我們?羽毛怎麼可能在土罐裡面飛出來?」
雷格不由微微一笑,「現在你們相信了吧,我們的行動時有神明指引的,怎麼樣答不答應跟我一起出兵?」聽到這話三兄弟頓時蔫了下來,相互看了一眼之後無奈的低下頭,「不是我們不想,只是、、、、我們矮人族有祖訓的,不能主動挑起戰爭。」
「哈哈哈哈,好吧,我就不為難你們了,」雷格哈哈一笑,隨後對著外面高喊一聲,「御風,去給我傳令,我們這就開拔,返回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