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帳內頓時一片寂靜,隨即爆發出幾道憤怒的咆哮,「媽的,老子在這裡拚死拚活,他們竟然不拿我們當人看待。」「乾脆我們幾個帶兵打回去算了,憑著我們的二十幾萬大軍難道還打不下一座城來嗎?」「對,我們打回去,到時候我們自立為王、、、、」「那到底是你稱王還是我稱王啊?」「**的什麼意思、、、」
「好了,都別吵了!就我們幾個都不是一條心,難道你還想打整支軍隊的主意嗎?」普萊爾的一句話頓時讓幾人平靜下來,「現在我們的處境相當危險,你們也知道馬上就是大沼澤的春天,到時候行軍會倍加困難,再加上我們現在糧草短缺已經很難脫身了。」
「那你倒是拿個主意啊?」「主意倒是有一個,只怕你們不敢去做。」普萊爾掃視一周隨即說道,「明天我們抓緊時間整理行裝,然後跟其他幾個軍團商量,我相信現在那幾個將軍也一定不會老實的躺在營中睡覺的,也一定在想著對策,既然我們不能就這麼回去,那麼就再找一點理由,比如跟獸人打上一仗。」
「打仗?你瘋了嗎?這個時候你還想出兵對付獸人嗎?」本格拉就算再自大也知道這個時候絕對不宜出兵,卻見普萊爾一笑,「你放心這仗不用我們去打的,到時候我們快速的向黃猿族方向挺進,只要幾天時間便可以到達哪裡,相信他們那裡一定會有糧食的,這些賤民想要統治獸人不是一天兩天了,為這次如此大規模的行動,他們不知道準備了多少年,怎麼可能沒有糧草呢?只要我們有了糧草便解決了燃眉之急,到時候還不是想去哪去哪嘛?」
「事情恐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吧!誰也不是傻子,我們這樣突然撤離改變方向,難道不會引起別人懷疑嗎?」格裡曼看著普萊爾不由問道,卻見對方一笑,「當然誰也不是傻子,不過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又能意料的到呢?我們幾個軍團不是剿滅了一支獸人軍隊嗎?他們的裝備可是不錯的,既然現在裝備在我們手上了,到時候突然出現一支獸人軍隊迅速的突破了我們的防線,那我們是不是該追擊呢?」
「哈哈哈哈,你這個老狐狸,這樣的辦法你都能想的到!」普萊爾的肩膀被本格拉狠狠的拍了一下,他不由抬眼瞥了對方一眼,隨後鄭重說道,「此事一旦洩露出去恐怕我們幾個都有麻煩,這可是欺瞞的大罪,所以我先把醜話放在這裡,到時候假扮之事必須由我們共同挑選心腹來做,誰也跑不了。」
「這個自然,主意是你出的,但卻關係我們大家的生死,我想誰也不會在這上面做什麼手腳的。」「現在這麼說,但真的到了關鍵時候就怕有人不是一條心,我們雖然都不喜歡阿普頓,但這樣的做法也是背叛,真要是出了什麼紕漏,恐怕誰也得不到好處,主意我已經出了,大家還要齊心合作才好,只要我們始終咬定是在追擊這獸人軍隊,那麼按照帝國在大沼澤的軍規,將軍在追剿敵人的時候有權決定軍隊的行動,這樣就等於恢復了自己的統領,到時候究竟何去何從便是我們說了算了。」
正說著突然聽見本格拉大吼一聲,「誰在外面?」話音未落便已經衝了出去,恰好在此時一隊衛兵巡邏經過大帳外,聽到他的喊聲頓時全都進入戰鬥狀態,其他幾個將軍也都衝了出來,「怎麼了?」「怎麼回事?」
「剛剛突然感覺有人在偷聽,而且實力不弱!」「會不會是弗雷德那小子?」「應該不會。」「那會不會是其他人?」「其他人?難道是南方那幾個兵團的人?」「有這個可能。」本格拉沉思片刻,看向普萊爾,「你說該怎麼辦?」
「就算是他們知道了也沒關係,只要不是弗雷德就好,不過本格拉你這大營可不怎麼樣,怎麼這麼關鍵的時候你還讓衛兵巡邏到大帳周圍呢?」「放心吧,這些都是我的心腹部下,不會有人走漏風聲的,如果哪個小子膽敢洩露半句出去,我扒了他的皮。」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都散了吧,別忘了明天一早便提交請戰書,不論阿普頓怎麼決定我們都要在兩天以後出兵。」說完普萊爾已經邁步朝著自己的戰馬走去,餘下幾人也紛紛告辭,本格拉本還有些話想說,被這一鬧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只好悻悻的回到大帳。
漸漸的周圍恢復了平靜,躲在暗處的晟軒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入夜之後,他便選擇此前十餘里外一處,再次潛入到敵營附近,悄悄的盯上了一小隊哨兵,這樣的流動哨是不定時派出來的,所以很快便會回去,而且這隊士兵實力不俗,穿的更是全身鎧甲,就連頭盔都帶有護面,所以更適合他混入軍營。
跟了一會便找到一個機會,趁著一個倒霉的傢伙方便的時候,出重手解決了他,然後換上他的鎧甲悄悄的混在哨兵當中,以他現在的修為要想模仿那哨兵的氣息還是十分簡單,就這樣跟著他們轉了一圈便順利的走進了軍營。
這是最好的辦法,假如使用土系魔法進入,沒準便會被哪一個高手感覺到,雖然脫身不成問題,但卻無法打探營中的情況。
等到這些人回到自己帳篷當中睡下,(軍營裡有嚴格的燈火管制)晟軒便悄悄的起身,收斂氣息朝著中軍大帳摸去,恰巧偷聽到這些人的議論,但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本格拉發現,還好他及時將氣息控制到最低,彷彿變成了一個死物一般,也剛好在這時有一隊衛兵經過,幾個將軍探查一番沒有發現什麼,也就沒再追查,直等到一切恢復平靜,他才慢慢的摸出了大營。
回頭看著黑暗中星星點點的燈光,整個加萊答應就如同一頭巨大的怪獸一般伏在地上,他不由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一趟真的沒有白來,竟然讓他探聽到如此重要的消息,心中不由暗暗說道,「你們不是要尋找獸人決戰嗎?那我給你們這個機會!」
一路狂奔回到金狼族駐地,晟軒便將自己關在房間中,在地圖上仔細的研究對策,很快在那地圖上便出現了一條條密密麻麻的線條,最後卻都被他抹去,這一場仗之所以難,就難在他手裡實在沒有可以放心的人,就如狼牙、銅頭他們四個來說,唯一銅頭有著一些戰鬥的經驗,卻還遠遠不夠。
他真恨不得自己有分身之術,但這是不可能的,又想如果雷格、木頭,還有暴君維納他們都在身邊該多好,他甚至在那一瞬想到了傑拉德,最後一切都是空想,他不由站起身來無奈的一笑。
看來這一戰只有靠自己一個人來權衡整個戰場了,那便要做到有效的配合,推開簡陋的窗子朝外看去,此時弦月無光,讓更多的黑暗籠罩著大地,反倒顯得星光十分的命令,正在他看得入神的時候,突然遠處幾聲狼嘯落入耳中,這不由讓他心中一動。
月亮依然是那個月亮,但在這弦月之時,卻讓星光搶去了光華,好似這星成了天空的主宰一般,這就好似兵法虛則實之一般,再有那狼嘯之聲傳來,讓人更加感覺夜的深邃幽靜和神秘,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重新回到燈下拿起地圖,仔細思索一陣之後,快速的在上面畫定一條條線路,然後在幾個理想的地點用重筆勾畫成圈,然後他開始一張張的複製下來,並在下面仔細的寫好各路人馬應該注意的事項,做完這一切之後,天色已經破曉,他不由揉一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捲起那數張地圖邁步走出了房門。
此時金狼王連同一眾長老,還有族中經營的十幾名戰士都圍攏在身旁,晟軒正指著地圖仔細的給他們講解著,但他心裡知道,不可能讓他們一下明白其中的深意,只要他們能夠理解大半並照著去做就已經足夠了。
「加萊人打算在兩天以後發動攻擊,大隊人馬應該會分成幾路進入山中,這對我們十分有利,但從整體的實力來看,我們還不足以跟他們硬拚,所以便要設法將他們分散開來,恰好我探聽到加萊軍中現在起了分歧,這便給了我們千載難逢的機會,現在我開始分配兵力,所有人馬必須在規定時間內到達,」
隨後他拿起第一張地圖遞給了金狼王,「金狼王,麻煩您安排族中戰士分別潛入地圖上標注的地點,在哪裡嚴密觀察加萊人的動向,一旦發現敵人蹤跡馬上傳回給我,我好做下一步的安排準備,今天午時之前必須讓戰士們出發,明天午夜十分便要到達。」
金狼王接過地圖看了一眼,他對這一片區域相當熟悉,一眼之後心中便有了個大概,「好神使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等他走後晟軒拿起又一張地圖遞給了天嘯,「天嘯,給你一萬狼騎兩萬步兵,同樣是明天午夜時分到達,你帶人在這裡潛伏下來,這條山谷足夠容納你們幾萬人,攻擊之前不許暴露半點蹤跡,如果出現半點紕漏我拿你是問。」
隨後晟軒拿起幾張地圖,猶豫一下交給幾位長老,「幾位長老,還要勞煩幾位各自挑選一百名得力戰士,同時組織族中青年最少要三十萬人,分成數隊到達這些地點抓緊構築工事,並多準備雷石滾木,此事關係重大,如果加萊人在這幾處位置突破出去,恐怕我們便再難控制住他們,現在我們沒有多少武器裝備來武裝這些小伙子,所以一旦加萊人真的選擇這幾處突圍,恐怕將是一場慘烈的戰鬥,你們便依靠地勢全力阻擊,萬一抵敵不住的時候便按上面的路線撤離,此等凶險之事也只有您幾位的威望才能夠辦到,所以這一切就拜託了。」
「神使大人客氣了,這本就是我獸人之事更是我族中之事,我等幾位萬死也要完成。」晟軒聽到這話不由心中一陣翻騰,假如不是自己手裡真的太缺人手,又何必要勞煩這些年邁的長老們呢?
隨後他再次拿起一張地圖,鄭重的看向銅頭和孤行,「我將這份重要的任務交給你兩人,希望你們不要讓我失望!」兩人急忙起身,隨即單膝跪倒,右手握拳貼上胸口,「我等以死銘志,、、、」豪言壯語還沒說完便讓晟軒打斷,「我不要你們死,只要你們完成這任務,我給你們一萬狼騎,即刻出發前往人馬族的駐地,必須保證在三天之內找到人馬族,並跟他們一同趕往長弓沼澤,再從哪裡轉道長弓沼澤和懺悔沼澤的交界處,這一路起碼有一千六百多里,你們必須五天內抵達,這裡是一片開闊的沼澤,有可能會遭遇黃猿族的猛攻,我要你們保證在這裡阻擊黃猿族五天時間,期間不得放一人通過。」
聽到這話兩人頓時都是一驚,伸出的手也有些猶豫起來,晟軒不由繼續說道,「你們放心,我會在最大限度上增派一隊人馬繞過加萊人的戰線趕去增援,這一戰同樣關乎整個勝敗,所以你們兩人千萬不可義氣用事,凡事兩人多多商量。」
全都已經分派的差不多,晟軒也收拾了地圖準備離開,去見狼牙正愣愣的看著自己,好像有滿腹的話想說卻又不敢直接開口,終於在晟軒要走的時候忍不住追了上來,「神使大人,您怎麼沒有給我分派任務?」這不由讓晟軒一笑,「狼牙王子不要著急,你只需跟在我身邊,最慘烈的戰鬥還需要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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